小鸟和我们班里的第一名张开磊同桌,每天他们一起去厕所,我很少和他一起了,朋友不同于情人,无论朋友之间有几个人相隔,但是依旧会很好,很铁,就像是在拉屎需要用纸擦屁股的时候,虽然纸很有限,但是只要你问一声借纸,朋友便会毫不犹豫分给你一半。可是爱情之间如果有一丝的瑕疵,那便会是两个人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
鲍乐和刘艳还是每天很好很好,鲍乐每天上完晚自习会送刘艳回家,他们的手总是离得很近,彼此的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彼此,可是鲍乐和刘艳始终没有牵手一起走过,也许正如鲍乐说的那样,白天既然没有勇气牵手,那何必借助晚上的黑暗来掩饰自己的羞涩,现在缺乏勇气是因为爱情的浓度还不够,既然果实没有成熟,又何必强摘呢?鲍乐很少这么禅的,可是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其实当初鲍乐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流露出太多和刘艳的那种感情,但是相当聪明的我当然一目了然,我每次提及他和刘艳之间的事情,他总是眼神躲闪,语言躲避。也许当初的那份爱情,是每个人心中小小的伤口,提及多了,伤口就会蔓延,当然就会越来越严重,重到伤及心神,苍白掉整个青春。
高三开始不久,范光就说想去高二复读,临走前我们都给他在做思想工作劝他留下来,每个人都说这样还不如高三复读效果好些,可是范光心意已决,就在班主任刘海军笑着叮嘱范光回到高二一定要好好学习后的第二天,范光就搬桌子离开了高三,重新回到高二,来一场独特的复读。
我才想到当初马国庆说过要在高二复读的,可是结果是他没有选择复读,而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这类情绪的范光,却是这样实实在在的复读了,当真青春的这片天空充满了太多的变数。我们彼此交集着、错过着,仿佛是一场华丽的盛宴,我们彼此欢聚着为离别留下一个值得哭泣的理由,是啊,高三那年,我们随处可以嗅到离别的味道。每个人都有一个放不下的人,文悠涵就是我们很多人放不下的人,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仿佛永远不会有答案,需要我们自己体会。
文悠涵和我走在操场上,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文悠涵的脚步总是和我那么一致,我脚步快一些,文悠涵的就会快一些,我慢下来,文悠涵便慢下来,这样好默契,看似我们绝对天生一对,可偏偏我和文悠涵永远无法肩并肩走在一起。
“你想上哪个大学?”文悠涵放慢脚步,看着夕阳洒下的那一片余晖,她那双厚厚的镜片上反射出一丝微微的光芒,我知道这微弱的光芒已经把我的前程照亮,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的需要我用一生去呵护。
“你想上哪个大学啊?”我看着脚下那漆黑的碳渣铺的跑道反问文悠涵,文悠涵那双刷的很白的球鞋周边已经被跑道染地有些斑驳的黑,原来再怎么白的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会被染得污浊,我想起了《爱莲说》里面的“出之淤泥而不染”是不是古人一厢情愿的意淫,越是纯洁的东西被污秽所侵,那伤害就会越明显。
“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啊?”文悠涵突然转身看着我,脸一下子红到耳根,那样子可爱到了极致,像是在这个未走远的夏季,忽地吹来一股凉爽的风,驱赶走那些遗留在心田的燥热,舒服到骨髓。
“是啊,但是问题又不是人,死了就不可以再死了,问题讨论过还是可以再讨论的啊?”我笑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无聊的说了个很欠揍的理由。果真揉完眼睛再看文悠涵,更加清晰了,文悠涵像是一株百合花,独自芳香着我的青春。
“可是我们这样连自己的理想都没有,我们是不是很幼稚呢?”文悠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欧巴桑,突然像唐僧一样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