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爵,我……”她不解的看着他,虽然她也并没有打算过来这里第三次,可是看着他悲戚的样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只听他说:“这世上再没有凰朝了。”
他知道琉璃生前就有和他隐居山林的心愿,只不过他身为君王身上背负的太多。现在他想通了,他因为这天下欠了琉璃太多,现在也该为了心爱的女人负了这天下。
他会宣告天下退位,从此凰朝向凤朝投降。他不再是凰朝的君主,而只是一直普普通通的男人。他要带着自己的妻子过上她想像中的那种生活……
就像他上次承诺过的那样,他给她准备了一匹快马一个药袋。
袋子没有装药,而是装了凰爵亲手写下的投降诏书。
南天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策马而来,他的眼睛眯了眯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他们的军队一直向凰朝的边界推进,可是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南将军是我!”她骑在马上挥舞着手臂,生怕那些弓箭手一个不慎就把她射成马蜂窝。
南天听到了云笙的声音还有些惊诧,立刻迎了过去。
“云笙姑娘?”他睁大了眼睛,“你快跟我过来,这是战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笑着将诏书摸了出来,说:“不用打仗了,以后都不会再有战争了。凤朝倾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
一路上她将凰爵的事情说了,南天的脸上还带着诧异。
她倒是觉得凰爵这样子做以后才能活的自在一点,可惜两个有情人阴阳相隔,不过既然有心就没有什么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
他们回去的时候凤朝倾已经晕倒了,随行的太医忙成一团。
她将那株枯海棠拿出来给太医们看了,可是也没人能说出来个因为所以。
战事结束。
她带着凤朝倾回了宫中,他体内的毒虽然被用药拖延了几天,可是现在的形势也不容乐观。
琉璃为什么要留下一株海棠花?云笙每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这朵花,这日她忽然抬头看到铜镜中的自己。
脸上的海棠花图案瞬间点醒了她。琉璃既然是宁殿的人,肯定知道圣地的事情。这朵海棠花会不会就是在暗示什么?
她找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收了一碗血。她的血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是毕竟还是要有别于常人的,或许今天就能派上用场。
她给自己草草的爆炸了一下,用海棠花和着她的血煎药。南天曾经说了,凤朝倾体内的毒要用处子止血才能稳住,这也从侧面应证了她想的应该没错。
琉璃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一天,她不禁在心里佩服起来。
云笙将药喂了凤朝倾喝下,非但没有见他好转,他还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她被吓得呆愣在一边,眼泪簌簌而下。
怎么会这样?她是哪一步出了错?
“禀皇后娘娘,皇上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看来是娘娘喂下去的药起了效果。只不过这种毒在皇上的体内已久,修养起来可能还要一段时日。”太医走过来说。
“那就好,那就好。”她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喜极而泣。
只是没想到这一修养就是一年多的时间。
外头的朝政有南天和她撑着,她本来不喜欢这些事,硬是被逼出了杀伐果断的性子来。
就像她以前病了那般,她每天下了朝就要来看看凤朝倾,跟他说说有趣的事又或是在心里朝堂上被哪个大臣气的想吐血。
“你快点醒过来吧,他们又在讽刺我一个女人不该管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她坐在床边抱怨,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见,“你醒来一定要替我教训他们一顿,特别是那个工部尚书的老头,固执迂腐冥顽不灵。到时候你得好好的教训他给我解解气……”
“好。”
一声轻答从她的身后传来。
云笙的身子一颤僵在那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凤朝倾,你睡了这么久总算是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