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的目光看向远处,陷入遥远的回忆。
“小时候,贵体不好,时常染疾,家里人怜惜我,不愿让我出门,我就呆在房里自己读些书……
爹爹给我请了许多大夫,大夫们都找不出原因,说是贵体太弱,过几年我长大些就好。哪知,我的贵体渐渐消瘦,有时下炕走几步都费劲。那时,我都准备这一生就在炕上度过了。这是他来了……
他到了王府上,说是能医治好我的病。家里人对他更本不抱任何希望,爹爹说就让他试试吧,试一试总要好一些。”凝心说到这里,眼中透露出几许欢喜,“他跟不是什么大夫,他告说我,他是浪子。他来医治我是想证明自己,他并不比山上的那些人差。”
“山上?炎溱山?”我震惊了。
凝心没有答话,继续道:“那时我什么也不懂,爹爹叫我听他的,我就乖乖地听话。他没有给我把脉也没有给我开药方,只是白天带我到郊外,夜里教我些奇怪的音符。呵呵,突然有个人每天陪着自己,我感到很快乐,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认真地学着,贵体居然奇怪的渐渐好些了。
家里人都很高兴,赏赐了他许多钱财。可惜,都被他一一拒绝了。我很好奇,怎么会有人不爱钱的。呵呵,他告诉我,一个浪子是不需要钱财的。
他一直陪着我,有好些年吧,我也认为他会一直陪着我”凝心眼角有些泪光。
“他,走了?”我小心地问道。
凝心点点头道:“走了,是被爹爹赶走的。我不知道爹爹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变化,家里人也都避着他,好像一时间他成了怪物一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我知道,他是好人,他陪着我,让我开心,他治好了我的病。我去求爹爹,可爹爹怎么也不肯。我哭着,闹着也无济于事。
他走了,临走时。他让我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他教我的东西。我哭着问他以后还会见面吗,他说我是傻姑娘,他要去神山,要去履行自己的诺言,他这一去,可能是一去不返”晶莹的泪珠顺着凝心的脸颊滑了下来,在空中凝成一片小小雪花飘落在地……
很苦涩吧,我默默地想着……
“我要去炎溱山找他,爹爹不许。神山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上去的,我一个女子,要穿过茫茫的草原,去寻找一座传说中的神山更是困难重重。我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到有一天,我在念叨以前他叫我的音符,有种感觉涌上心头,世间万物突然都空寂了,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这种感觉牵引着我,我缓缓展开手心,水雾竟在手掌中跳动。这是他在召唤我,对,是他在召唤我”
“然后,你遇到了我,又一个要去炎溱山的浪子,就想办法帮助我,然后跟着一起去?”我苦笑着问道。
凝心叹了口气道:“算是完成我的心愿吧,我知道见到他的希望渺茫,但我就是想上去看一看,去看一看他的足迹”
希望渺茫,你见到他的希望渺茫,我回家的希望呢……
“为什么要给我看他教你的东西,他嘱咐过你不告诉任何人的?”
凝心静静地看着我苦笑道:“为什么?因为命运”
又是一头雾水,我摇摇头:“现在呢,教教我吧,你的奇怪音符。”
凝心收回思绪正色道:“这些全无语自己领悟,我也只能告诉你他教我的。”凝心闭上双眼,“你要听好。”凝心的嘴中吐出一个个艰涩的音符,我用心牢牢将它们记了下来。音符不长,总共不到二十言。
“记住了吗?”凝心说完后问道。
我点点头:“只有这些?”
“他只教了我这些,你自己念念试试。”凝心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按照凝心刚才的示范将音符清晰的念了出来,但并没有出现凝心所说的万物空寂,更没有看见什么另一个世界。
凝心兴奋道:“对,他就是这样的。”
“什么这样的?”我睁开眼睛。
“啊。”凝心脸颊绯红。
我没有在意,问道:“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凝心笑道:“你才是第一次,我都是学了还几年才掌握的,现在虽然没有感觉,但多念几次对身体一定有好处。我当初也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贵体却渐渐恢复了。”
“真有这么神奇?”这不是以前世界的**功吧?
凝心肯定地点点头:“相信我。”
好吧,至此我算是学会了一门神奇无比,不仅能强身健体更能杀人于无形。呃,应该是不怕没水喝的万能无敌神功。
马车还在向北行,我现在除了赶马车做饭外,还多了项万分重要的工作——念咒语。姑且先把凝心教我的古怪音符叫作咒语吧。
我赶着马车,对着前方将咒语大声念了出来。
我又狠狠吼了一声。
“呵呵,哪有你这么念的,你这叫狂吠。要用心念,说出来只是一种形式,只是帮助集中精力一种方法。”凝心在车里笑盈盈地指导我。
“可是我没日没夜地练,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虚心向凝心老师请教。
“这不是依无语多念几遍就能明白的,你要将自己的内心释放出来,用心去感知这个世界的力量。”凝心说着,开始引导着念了一段。我赶紧静下心来,用心去捕捉自然的力量,似乎有那每一点波动,但又好像死一般的寂静。我也念着音符,怎么感觉心里发慌,耳朵里全是哒哒哒的声音。喘不过气来,我立即收回神志。
“凝,凝心,你看那是什么?”我片刻后清醒过来,望着前方,有意思不好的预感。
“草原人!”凝心惊呼道。
“快走!”我也反应过来耳朵里哒哒哒的声音是什么了,草原人的马蹄声。最怕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调转马头,飞快向相反方向急奔,但愿能甩掉那帮野蛮子。可是草原人的马要快的多,这里又是一片原野,要怎样办才好。
“现在怎么办?”我焦急地问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