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所以青沫叶顺口便答道:“什么?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柳长卿啊!青沫叶,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你现在怎么可以这么说?”
“青沫叶?什么青沫叶?我叫杨沫叶!”青沫叶显得理由充足,振振有词地说道,“哦,对了,我们以前认识也不一定,本小姐现在失忆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什么‘青沫叶’的,我还真不知道了。”青沫叶又随机编了一套谎话,她以为只要这样,柳长卿便会相信了。
“你!”面对青沫叶的回答,柳长卿显然被吓到了,可他是个执着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的。他的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是话刚到嘴边,便听见了楼籽菲那丫头的呼声。
“呀,杨沫叶,你怎么在这里!”只见楼籽菲拉着楚雨落蹦蹦跳跳地跑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天天都这么乐天的。仔细看,走过来的好像不只她们两个,余乔梓应该也在后面跟着。
柳长卿原本是有话要说的,可听到这呼声后,便把自己要说的东西又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看样子形式不错,借此机会,青沫叶立马开口说道:“哎呀呀,楼籽菲你快来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男的偏要拉着我还叫我青沫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青沫叶边说边努力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咦,这不是柳长卿哥哥吗?”楼籽菲瞪着她那大大的眼睛说道,“你拉着我的好姐妹杨沫叶干什么?莫非是看她漂亮想轻薄她,嘿嘿?!”
楼籽菲坏坏地笑道。这表面是装作很随意,可内心的醋浪已经是波涛汹涌了。别看她每天都疯疯癫癫的,心灵深处的油菜花可还是有。其实,早在几个月前,柳长卿入帮的时候,她就开始偷偷喜欢他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现在看他拉着青沫叶的手,心中就是有万般不爽,也得装得很不正经。
“什么跟什么呀,她明明是青沫叶好不好。”柳长卿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都在发什么疯,全都像她所说的那样,是失忆了吗,啊!”
“不是不是啦,是你认错人了,她真的不是什么‘青沫叶’,她是我的死党——杨沫叶。”楼籽菲一字一字顿地很开,生怕柳长卿听不清楚。
“不可能。”柳长卿刚才那坚定的心似乎有些动摇,“难道真的不是吗?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澄兄,你今天没喝酒吧,一直在胡说什么。”站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余乔梓终于说话了,“她叫杨沫叶,是我们的好朋友。这次出国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回来后便失忆了,整个人也变得怪怪的。”
听到余乔梓的解释,柳长卿显得很失望。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不是青沫叶,而是杨沫叶,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看到柳长卿相信了,青沫叶也就释怀了。不过,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可能永远都放不下来了,她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装成是那个名叫杨沫叶的女孩子了。事到如今,青沫叶这心里就算是有万般无奈,也无法改变现状了,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演。至于要演到什么时候,就没人知道了。
原来,这世界是这么的小,弄来弄去就是这么几个人;原来,世界又是这么的大,来来去去总是会弄丢很多东西。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人往往会迷失方向,往往会搞不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也许,这就是人生,人生就是这样,就是需要一些懵懂,需要一些糊涂,需要一些怎么搞都不会搞得清楚的人和事来做点缀的吧!这就是人生,对吗?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柳长卿失望了,心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眼前的这个真的不是青沫叶吗?那么青沫叶去了哪里?是人间蒸发了吗?
望着眼前的男孩儿,青沫叶难过了,心中涌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感叹:眼前的这个真的是柳长卿吗?!在这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确定要已被沉沦了吗?!
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再留;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再有。
也许,事还是以前的事,只是,人已不是以前的人。
“走,喝酒去。”为了打破面前这种尴尬的气氛,楼籽菲奋勇地吆喝道。
“哦,走咯!”楚雨落也是个聪明的娃儿,看到楼籽菲的举动后,自己便立马随声附和道。看青沫叶依旧没反应,便直接拉着她的手,牵着走了。
“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了吗?”青沫叶被拉走后,柳长卿无力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很是难受,“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如果不想让我再见到青沫叶,现在为什么又要把一个叫杨沫叶的人摆在我面前,为什么她们长得有一模一样?”
虽然是在自言自语,可站在一旁的余乔梓却听到了他所说的一切。余乔梓表示很同情他,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情感带给自己的痛是会有多痛,所以他了下来,一只手耷在了柳长卿的头上安慰道:“兄弟,不要难过了,我知道你现在心很痛,可我希望你不要这样。不管怎么说,刚才的那位真的是杨沫叶,而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青沫叶’,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杨沫叶。”
面对事实,柳长卿暂时选择了相信。可他仍然不肯放弃,他内心始终觉得眼前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青沫叶。就算长相一样,可性格还是会略微有所不同的。他总觉得那个女孩子刚才看自已的眼神和青沫叶的是一模一样的,就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怀疑,那是青沫叶,不是杨沫叶。
不过,如果青沫叶不想承认,柳长卿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选择离开,是不是就已经证明了她不想留在他身边?如果真的不想说,那就随便吧,毕竟柳长卿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嗯,我会控制情绪的。”过了很久,柳长卿才回答了一句。
“对嘛,这才是男人。”余乔梓嘴角上扬,好像感到很欣悦,“走,我们也喝酒去吧!”
柳长卿有些犹豫。
余乔梓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所以说道:“知道了啦,我们去另一边喝酒,不和那些娘们儿搀和在一起。”
听了这话,柳长卿才肯和余乔梓一起喝酒去。其实,不是不想和娘们儿一起喝酒,只是不想碰到那个女孩儿罢了。
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五彩斑斓,两个男人在酒气中喝得烂醉。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还是真的,喝醉后,两个男人都趴在桌上,嘴里都在说着什么。好像是“青沫叶”还有“杨沫叶”。
朦胧中,柳长卿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那人的力气很小,应该是个女的。因为喝得太多,浑身使不上一点儿劲,所以也就任那人摆布。到最后,柳长卿觉得不对劲,身边的音乐声渐渐变小了,自己好像被带到了小房间里,被那人安置在了床上。
因为实在太累,竟在床上安然地睡去。
把柳长卿扶到房间的女人名叫蔡净娆,是曹野风的女人,可曹野风根本不爱她,跟她结婚也是因为生意的需要,因此蔡净娆觉得很委屈,很难过。为了报复曹野风的无情,这个傻女人打算给他戴绿帽子,可她不知道这样到最后只会是死路一条。
望着此刻躺在床上熟睡的柳长卿,蔡净娆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是那么帅气,那么有风度,和曹野风比起来又多了一份柔情,如果能得到他的心,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爱情来得总是那么不经意,它就像是一股清泉,流进了人的五脏六腑后就很难干涸了。看着他那英俊的脸庞,蔡净娆只觉得心里微微一颤,是慌乱的又是美好的,趁着他还熟睡,她便轻轻地在柳长卿的额头上吻一下。
那唇是冰凉的,就如雪山上的冰雪一般。梦中的柳长卿知觉得好冷,一番折腾后还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为什么说你不是?”
“什么,你在说什么?”蔡净娆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语调轻得像是一位母亲在安抚自己那受伤的小宝宝一样。
“为什么!”柳长卿坐起身来一把抓住了蔡净娆,并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蔡净娆像是一只小绵羊,只顾躺在君那温暖的怀抱,享受着这无比美好的一刻。
而柳长卿的酒意还没有完全消退,只觉得脑子在嗡嗡作响,很难受。喝醉后,往往是会产生幻觉的,再加上屋内光线昏暗,更让柳长卿迷失了方向。
“青沫叶,青沫叶你别走。”柳长卿紧紧地抱着蔡净娆,嘴里却说着胡话,“今天你一定要留下来。”
“好,我留下来,我不走。”虽然被叫成别人的名字,心里有些不爽,可为了不打破这气氛,蔡净娆还是轻声回答道。
听了这话,柳长卿放心了,原本紧紧的拥抱也稍稍松了,可依旧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