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不久之后就由草原走上了驰道,不经不觉间,我已在人贩子里过了半年日子。
在这半年里,队伍经过了村庄,城市,有不少人被卖掉了,也有不少人被买来或抓来。
那些被买来的自然无怨无悔,那些被抓来的初时也像我一样负隅顽抗,但最终仍屈服在人贩子的皮鞭和棍子之下。
我终于明白到齐胤那种无奈:身不由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未来,理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待到明天的话,可能没机会喝。
庆幸的是,在这半年里,第八组头子仍舍不得把我和齐胤贱价卖给村庄,小城镇当苦力,他说至少要把我们卖给大城市的富户。我和齐胤,亦因此仍过着“贵货”的生活。
其实当“贵货”也不是一件优差,我们除了平日的工作外,有时候也会当第八组的“货办”,作玉人儿集团的宣传物,要到客户面前表演以一敌十的绝技之类。
甚至,有时候客户看上的,不只是我们的武艺。
有一次,头子把带我到一客户前表演剑术,当天我一身剑客服,得意地舞出秦姬所授的剑法。那客人看过之后很满意,在头子耳旁低声说了数句,又把几个金币放到头子手里。
我初时还以为他看上了我,要把我买下。但接着头子竟在我耳旁吩咐我要好好侍候这贵客一晚
当夜我衣衫不整地被头子带离那客人的住所,我几次想拔剑自杀。可是我的剑被他们收起了,头子的从人也把我盯得很紧。
我是贵货,会武艺,样子长得不俗,那头子又怎舍得让我自杀?
事后问了齐胤,方知道原来他也曾侍候过贵妇,好男色者,甚至玉人儿。
自那次之后,头子除了把我当剑客出售外,还把我当成男妓。很可笑,我发现自己的武艺没人赏识,他们反而更欣赏我的“美色”。不到半年,我就成了一名专业男妓,不论男女老少,也当过我跨下的客户。
当然,在这半年里,齐胤也和我一样侍候过不同的客人。有时候,甚至是我们二人一同出马。
不用说,卖淫的收益当然归头子。他对我们这两棵摇钱树爱不惜手,恩宠有加,这时候就算有人出价高十倍,他也未必愿意把我们卖掉。
原因非常简单,把我们卖了,收益是玉人儿的;他给我们扯皮条,收益就是他的。
这半年里,我变了。
我在客人前,是玩物,一件没尊严的玩物。我的尊严,就在玩弄他人的过程中再次得来。
我的私生活变得很荒唐,闲时,我就会向头子要女人。要来干吗?就是玩。
那些女人在我跨下时,待遇和母狗没分别,我从没把她们当作是人,她们只是我的玩物。有时候,甚至和齐胤一起比耐力。
有时候玩厌了女人,就和齐胤互相慰藉一下,大家都是经验老到的男妓,他的样子,身材比我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玩的时候,就把对方当成了客人,互比技术,往往使大家都得到最快乐的时刻。
不错,我的生活的确是荒淫至极,但我的心仍是清醒的。
我清楚知道,我所爱的是秦姬,她大有可能被燕南归所虏,甚至正在他的跨下受尽屈辱。
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何尝又不是正在别人的皮鞭下,跨下受辱?自身难保,凭什么救她?
至于齐胤,我们是好朋友,情如手足的好兄弟,绝非断袖分桃。
纵然我们一起淫乐,但目的只为以肉欲来发泄,发泄身为别人货物,玩物的怨愤。
女人的爱和欲密不可分,但男人的爱和欲是分家的。
我和齐胤是好朋友,同时是性爱上的好对手!
我们的队伍继续在驰道上走着。
有一天,玉人儿下令第八组脱离大队,直接前往骑国边境和某商队会合,因为那里的商人已和她交易了,以一个她满意的价格买下了第八组所有人。
第八组脱大队后,领队的当然是第八组头子,第八组共有“活货”百来人,看守者廿来人,会武的大多锁上手脚,在驰道上走着。
那头子大呼可惜,他不想把我和齐胤这样卖了。无奈玉人儿下令,要是数字稍有出入,这头子恐怕有十条命子也不够赔。
第八组在驰道上赶路,我以为不会有风浪,盘算着到了商队那里时逃走。
可是就在离队后第三天上午,当我们赶路之时,迎面竟来了一队骑国军马。
该队军队约有百来人,大多是骑兵,衣甲鲜明,腰配马刀。他们正缓缓地走,看样子不像有紧急军情,像平日的军队调配。
头子没理会军队,继续在道上走。队伍和军队越行越近,军队中的军官手一扬,军队在道上停了下来。
这驰道甚为宽阔,可容军队和人贩队交错而过。那军官为什么要军队停下呢?
那军官向头子扬手,头子吃了一惊,整理一下衣服,战战竞竞的走到那军官的马前。
军官似乎正和头子商量什么,但相隔太远,听不清楚。从表情看来,他们的对话不甚愉快,甚至说到最后,已经在吵架。
突然,军官拔出马刀,横刀一削,把头子的脑子削了下来。人贩队中的看守人大惊,纷纷抽刀戒备。
军官手一扬,背后的骑兵纷纷抽刀,行列整齐的往人贩队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