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调查过了,从十几年前到现在,那家人没有搬家过!”一个文质彬彬将近30岁的男人毕恭毕敬得对静修说。
纤细的手轻轻一扬:“知道了,下去吧!”
男人鞠了一躬,轻轻步出了房间。
夜深人静。静默独坐。空气里弥漫了刚刚在皮肤上抹过六神花露水的香味,轻松。这寂静的夜,是一天里最幽静、最深邃的时光。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
照;但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在这寂静的夜晚,烁熙独自望着寂寞的天空,刚刚下过一场雨,小路旁的小草上布满了一颗颗珍珠,看在烁熙眼里,那分明就是一滴滴晶莹泪珠,也许,他的心里正默默流着心酸的眼泪,看着荷塘,突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话:[益鸟]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月光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的皎洁,柔柔的亮光洒在静修的身上,衬托着她惊艳的美,来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住处,这里跟以前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破旧的小屋,不足几平方米的房间,只能摆的下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椅子的房子,没什么改变啊!
轻轻推开掩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静坐的潇洒男生,是他?烁熙似乎有些惊讶,是她?
原来他就是我的儿子,静修走进这十几年都没踏进的房子,慢慢朝烁熙走近,灵巧纤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十几年来从未看过的儿子的脸,烁熙没有闪躲,“你就是我的儿子,想不到十几年后,我还能看你一面!”静修的眼里是晶莹的泪珠。
烁熙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一把甩掉静修停留在烁熙脸上的手,大声吼道:“你走,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静修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结果,便一声不响地离开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家,烁熙看着那艳丽的背影,一滴清莹的眼泪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