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是每个人走向成熟的一个关键期,它是成长中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在这期间,我们的心理生理都会急剧变化,一系列的问题和烦恼会不请自来,叛逆逐渐根深蒂固。很不巧,偏偏这也是累积知识,铺垫人生基础的最佳时期,学生在社会成长的巨大压力下走出多条分歧,在逆反与自控的心里矛盾冲突中,便出现了老师、家长口里的好学生,坏学生,优等生,差等生四类学生。但无论是哪一类,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接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往往难以得到红国应试教育界和思想较为传统的家长们的认可,那就是早恋。
经过二十年在红国的调查表明,在中学阶段没有发生过感情的人很少,同样,我也不例外。如果没记错,我第一次谈恋爱是在初一,女友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们的恋情在不成熟的心智下维持了两个月之后,宣告破裂。最后不是分手的结局,而是放手,是我放手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也再没有谈过恋爱。直到灵幽亲口跟我说喜欢我,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就坚持了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真的就还没有忘记初恋女友,忘记她离开那天。而灵幽再次把我拉回现实后,我就想,是不是该放下了。
我不知道灵幽这个丫头从哪打听到我家住址的,每天我上学走出家门,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她。不管天冷天热,她总是在小区院子里默默地等着我一同去上学。还不让我骑车,非逼我开11路踱步去学校。我哪受得了这个,但劝她也没用,这厮倔得跟头驴一样,比起张横琪有过之无不及。
张横琪和阿坤中了情毒,知道灵幽天天等我以后,也屁颠屁颠地加入了队伍。慢慢上学的时候,我们俩人变成了四个人,灵幽想和我在一起,那俩小子想和灵幽在一起,所以我的“鸟人”自行车也就暂时光荣下岗了。我忽然发现我的自控能力非常之高,这么长时间我愣是对灵幽的心意无动于衷,可一谈起戒烟,就是他妈戒不了。
这个周末天气回暖,着实是个赖床的好日子。可懒觉跟我却没关系,不是我不睡,而是有人不让我睡。妈妈一大早就去店里了,家里就我一人,灵幽逮着这个机会登门拜访,硬是把我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
“逛街?!”我在听到这俩字之后,把牙膏沫喷的满镜子都是,“大清早的逛什么街啊!人给你开门吗?”
“这都十点了拜托!猪都叫唤着被人宰掉拖市场上卖了……”灵幽给我叠着杯子苦笑着说。
“我求你了姐姐,咱能找点室内的事做吗?我腿脚不利索,逛街就算了吧……”
“室内的事?”
“恩……靠,想什么呢。”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我一如既往地吃了败仗,被拴着链子牵到了连城最繁华的星海区。走在步行街里,人来人往你拥我挤,两边是杂乱的商店、餐饮店、服务店,看得我眼花缭乱。步行街的尽头,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街市,刚刚提着东西走出步行街,只见有数辆奔驰缓缓从我面前驶过,停在了对面不远处的大楼下。引起我注意的是,这几辆一摸一样的车上都有同一个标志,在挡风玻璃的角落里都有一个骷髅头。而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一座酒店,招牌同样是骷髅标志,一把砍刀横穿而过。
脑海突然泛起波澜,深处的记忆一页一页被掀开。这个图案我的的确确见过,就是在徐恒江的胳膊上,有一块骷髅头刺青。难道这代表着什么意义?一个编制,一个组织?或者是黑涩会……灵幽见我呆在原地不走了,就推了我一下,我思绪万千,方才回过神来。连城众所周知的一个帮会就是大刀门,会主叫洪勤烈,是一个有上千拐脚(泛意:喽啰,帮众,下手等)的编制,不知这个图案是不是大刀门的标志。如果是的话,已经是连城一大势力的徐恒江没必要再加入另一个团伙,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难道又有新进势力驻扎入连城?那我生活的这个城市未免太恐怖了。
中午回家吃了饭,不等灵幽再约我,就先给徐恒江打了个电话,在东区街心公园碰面。我到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他了,虽然由于近视第一眼不知道是他,但一身黑色西装,眼戴墨镜,背靠一辆奔驰吸引到了我,走近后才发现是他,而且一切都明了啦。他正点烟,见我走过来便开门坐进了驾驶座上。
“大周末的不好好在家睡觉跑星海区干嘛?还拐着个小MM,校花你都舍得换?”徐恒江开玩笑说,懒散地躺在靠垫上,我在副驾驶座上瞪着他,这家伙果然和预料的一样,上午他竟然在车里看见了我,我却没看见他。
“你是黑会的人?”
“呦嗬!你从哪看出来我是黑会的人?”他将烟灰弹出窗外,头也不回地说。
“我还记得在你的胳膊上看到的骷髅刺青。”我言毕,又敲了敲挡风玻璃,上面正是那个标志,“什么机构会有这么瘆人的徽章……联邦快递?公安机关?清洁工队?不是黑会还能是FBI啊……”
“不愧是高材生……”徐恒江拍了我一下,接着说:“前阵子请假忙来忙去,就是因为这个。怎么样,这身衣服帅吧!”
我说以前老见不着他,找他打台球而且是我做东都没空,原来这家伙的背景果然吓死个人,隐瞒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身边有个黑涩会人物罩着我。一想到他保护我,就问他一个问了很久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老帮我?现在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想起什么时候见过我了吗?你想起来后就不用我告诉你了。”
“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个徽章代表大刀门吗?”我说,因为我根本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他,以后慢慢想吧。
“不是。我所在的这个帮会根据地不是连城,现在全市的人没几个知道,除了我们的人。不光你对这个标志陌生,所有人都陌生。至于帮会叫什么名字,暂且还是个秘密。”他严肃的说,顿了一下笑了笑,“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陌生。”
“你丫本来就陌生……”我看向窗外说。这个社会真是太复杂了,满大街都是陌生的脸孔,殊不知有几多人戴着面具生活,一旦摘下来,还会是自己吗?
“得。黑会就有黑会呆的地方,我带你去监视一下现实里的电影。”言毕他就将汽车发动,一路驶向星海区。就我这胆,皮斌当初请我就吓得差点尿裤,你要真让我去接触黑涩会,那肯定就是炖熟的鱼头汤——死不瞑目。我拽着他把持方向盘的胳膊哀求着让他回头,差点害他撞了车。他损了我一路,就是不回头,最终带我到了上午我看见的那座酒楼,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是招牌底衬,名叫猎人大酒店。
我哆哆嗦嗦跟在他身后,从小到大只有一次去过大酒店,这还得拖皮斌的福,如今又要跟着另一大势力徐恒江再去一次,这是我幸运还是倒霉……我不得不承认,黑会的庞大财力不是哪个富商比得了的,这世界上毕竟只有一个比尔盖茨。我跟着徐恒江边走边听他介绍:“这座五星级酒店新开张没多久,是所部斥巨资承包下来的。他拥有100套复式客房,顶层和底层分别设有电影院和餐厅,出入有专用电梯。大厅、中庭、套房、浴室、餐厅、娱乐所甚至是公用洗手间,全部镀满了黄金,被称为‘小阿拉伯塔’。走这边。”
他拐了个弯,一直到了走廊尽头,那里站着两个和他穿着打扮一样的下手,徐恒江走过去小声地说了句什么,那俩人点点头拉开双叶门,门后是一个旋转向下的阶梯。徐恒江突然扭回来默默盯着我,眼里闪过一道白光,嘴角上扬道:“欢迎来到美丽新世界!”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无奈只好跟他走了进去。到了地下一层,我才明白他说的话——这里是电影里所谓的地下赌场。内部装修依然富丽堂皇,到处充斥着酒香和人民币的气味。富商们成堆成堆的推着现金换取筹码,博彩方式有角子老虎机、廿一点、轮盘、百家乐、骰宝、牌九、番摊等,免费提供餐饮。果然有点“美丽新世界”的味道。
我根本已经走不动道了,我估计,全场只有我是未成年。徐恒江搂着我的肩膀,拖雕塑一般拖着我往前走,说:“看你那小样。在黑涩会里,这个小景只算是凤毛麟角。你接触多了,就什么都懂了。”
“……谁,谁他妈要接触黑涩会!”我话都说的磕磕绊绊,明显吓傻了,“老……老子大大的……良民。”
“一杯Tequilla,谢谢。”徐恒江在吧台点了一杯酒,问我喝不喝,我说吓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