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磊知道此刻最好是什么也别问,所以就将一些闲话拉来跟两人聊天。
两人也是诚惶诚恐,对视一眼“臣不敢。”
朝天磊一施手,“今晚我来纯粹是以私人身份造访,这些虚与礼节就省了吧。两人大人,就坐。”
两人见此,也不再客气,先后落座。
于是三个人同桌相饮秉烛而谈,朝天磊万没想到,这一夜三个人居然相谈甚欢,仿佛这两人早忘记了他的皇子身份,已经完完全全地把他当做了自己人一样。
朝天磊本身就是修习魔武技能的高手,对于刚才自己莫名其妙被发现的事情始终是耿耿于怀。
啸天狼似乎也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微微一笑,“殿下是否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所介怀。”
朝天磊稍一点头,算是回答。
“其实殿下大可不必介怀,并非是您的修习不精,而是这院子里设了禁制。”说着话,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这个禁制不同于一般您所听闻到的那样。寻常的禁制就在外人侵入的时候发出警报乃至制止,但这个院子里的,是我家女儿水凌独创。”
说着脸色当中微微露出得意之色。
“殿下再进入这个院子当中的时候,禁制已经启动,但却不会有所反应。但只要你一旦后退,臣在屋内就会有所感应。如果来人不听劝告,强行后退,那后果——”
话说这里,再未说下去,显而易见,那后果势必不容乐观。
朝天磊点头称赞,原来如此。
啸麒麟亦是自斟自饮,“殿下是否也对我们兄弟两人同时在这里而感到奇怪。”
朝天磊虽然对此十分的好奇,但对于这个问题,他始终都未曾问出。此刻,由啸麒麟亲自说出,自然是再好不过。
“殿下有所不知,帝国中人只道这个世界之上,熙熙攘攘,统统都是只为利益而来。都看我们这对昔日里的生死兄弟为了小小的利益争得你死我活,比一般的仇家都要厉害。”
朝天磊静静地听着他讲述,答是也不好,说不是更显虚与,所以只得静默不言,静等他往下叙述。
啸天狼接道:“只是世人都有所不知,当年家父去世的时候,几家对头都死瞪着啸家,恨不能将我们家处之而后快。当时的情势可谓凶险。
我们兄弟两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是出此下策。”
啸麒麟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时啸家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如果当时那几个对头不是为看我们的家丑,而是群起而攻之的话,此刻,啸家恐怕就已经是灰飞烟灭了。”
此话说到这里,朝天磊已经彻底明白了,所谓兄弟相争,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维系一门人的存亡。当初这两个人虽然是兵行险招,但如今看来,绝对是明智之举,虽然牺牲比较大,但至少保住了全族人的性命。如此说来,那啸麒麟之子的死也有待商榷了。
“不瞒殿下,其实就是眼前政事纷纭的时候,我们兄弟两人也已经做出了打算。”
朝天磊一奇:“哦?是吗,说来听听。”
啸天狼接道:“我们兄弟已经定好了计策,我们两人面上仍旧是以前那样不死不休,各保一位皇子,如此,便可将宝压在两个人的身上。”
朝天磊听他说夺嫡之争仿佛就像博彩一样,看看谁的运气要更好一些,想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如此一来,我们兄弟的胜算就会大一些。
今天,我们两个人已经歃血,相互约定永远不得相叛。之后各归一主,总归是有一家皇子能够夺得帝位的。到时候,成功的一个,便要设法保住全族让你的性命。
身在侯门,这恐怕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
朝天磊听到这里已然笑不出来了,如此看来,这两兄弟以前的种种作为,可能都只是在演一场戏,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那么,他们两个人心里究竟是如何打算的恐怕也只有天晓得。其心机之深,简直就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再细细想来,真是可怖。
三个人谈到此时,天已经微明。朝天磊抬头向外一看,知道自己原本来到这里打算解决的问题,看来在今天已经是没有希望能够得到答案了。不过也好,既然这兄弟两人都已经对自己坦诚相见,毕竟不是件坏事,至少表明这两人对自己还算坦诚。事实上,就今晚谈论的话题而言,已经可谓的毫无隐瞒了。
“那么,两位大人,我就先告辞了。”
朝天磊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可那两人全都坐在那里,既没有说任何的话,更没有起身恭送的意思。只是都静静地坐着,相互对视了一样。
朝天磊对此到是颇感意外,又见两根人的眼神之中透着怪异,便停了下来,以示询问。
“殿下,你要走?”
“嗯,怎了?有什么不对吗?”
朝天磊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啸天狼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殿下,你可知道,今天跟您说的这些,使我们兄弟两个保守了近三十年的秘密,原本就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