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一个月里,铁中棠的鎏金盘龙棍已经打造完成,剩下的只是铭刻炫纹。
炫纹,一种神魂大陆经过几千年来研究出来的神秘图案,通过炫纹可以让兵器更容易的和主人的神魂建立联系,而铭刻了炫纹的魂兵,才是一把可以真正发挥魂兵威力的武器。而炼铁堡中的炫纹技术,乃是上古兵家的传承,更加适合铁中棠的魂兵。
炫纹的铭刻,是更加精细的过程,只能人力来完成,所以也不再用到祝融了。在鎏金盘龙棍铭刻炫纹的时候,炼铁堡二长老秦斯开始正式为狂刀打造他的虎魄神刀。
当然狂刀风觉也和铁中棠之前一样,必须每天都要去禁地之内,一面为魂兵的打造提供建议和意见,一面利用自己的魂力,在兵器成型的初期来温养魂兵,以便于之后,可以更快的和魂兵契合。
在没有了狂刀指导的洪九,却再也没有一丝的懈怠。他上午练到,下午去学习兵法,晚上听狂刀讲解传授各种江湖上混的技巧和常识。
随着他进阶先天体内的天地元气通过天地之桥,时时刻刻在洗练他的身体,增长他的功力。上清炼气决的修炼也随着洪九进阶先天而产生了一种新的变化,那就是凝练。
上清炼气决运转起来,会在全身的穴位中,形成一个个微小的漩涡,这些小的漩涡一方面,让洪九以常人双倍的速度吸收天地元气,一方面将经脉之中流转的天地元气进行压缩提纯,让天地元气的性质更加的精纯。
这样一来同样的招式在洪九用来威力就要比常人大上一倍不止。而兵法的学习,也让洪九打开了一扇窗,见识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说是学习,其实那兵书里面的内容,洪九早就烂熟于心,而铁心兰虽然没有洪九惊人的记忆力,但是也是秀外慧中,聪明绝顶,书本上的东西,也早就记熟,是以铁中棠每次的上课,就是拿一些战例来讲解,这些战例,有的是历史中之名的战役,有的是他的亲身经历,有的是他假设出来的情况。
根据这些战例,让洪九和铁心兰分别作为敌我双方进行战局的推演。铁心兰和洪九一个沉稳缜密,大局无双。一个狡诈如贼,奇计迭出。
有时候铁中棠看他们两个进行推演,自己看得却心惊肉跳的。洪九还好些,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而铁心兰真真切切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会对战争有这么敏锐的眼光和缜密的布局呢!难道她就是天生帅才?
但是上述八辈,咱们老铁家也没有一个带过兵的啊!莫非她老爹我这么能干?生出了天才的女儿?每每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乐开了花了!但是作为师长,一言不语的看着学生们来推演,显得好没面子。而铁中棠确确实实是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所以一些日常行军作战之时的小细节,他会特意的指出来,让两小注意,这些小细节,乍一看上去不起眼,但是推敲下去,很可能就会对整个战局的发展造成惊天的影响。所以铁心兰和洪九每一次的交锋,都要将这些细节做到极致。铁中棠看着他们两个一天一天的成长,一天比一天厉害,自己是又欣慰又担忧。一来他是想着自己的学生可以将自己的才华施展出来,一方面又想着他们远离战争,平平稳稳的过日子。
而这一个月来,洪九最直接最大的收获还是刀法的进步。
每天一万刀的功课,每一次都把他折磨的精疲力尽,但是察觉到自己的刀法每天快速的变强,他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那些苦累早就抛到脑后去了。那一天狂刀为他布置的作业,在铁心兰的启发下,他终于悟出了将兵法与武功融为一体的方法,在这一个月中,每当夜深之时,他躺在床上,心中忍不住的去思考这种两个不同领悟之间碰撞出来的火花。一个月之后他终于完善了自己的想法,结合自己这些天练刀的感悟,创出了六式刀法。分别起名:疾风,密林,烈火,镇岳,遮云,雷霆。
这六式刀法乃是从兵法之中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一句悟出来的。其疾如风:军队行动快速如风。故而疾风一招主要就是一招快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似缓实疾,后发先至。其徐如林:军队行动缓慢时,犹如严整的森林,肃穆宁静。
密林一招,意在以森然的刀势,将敌人震慑逼退,使其无机可趁。侵掠如火:进攻敌人时,像燎原烈火,猛不可当。烈火,犹如燎原一般的效果,招招相扣,紧密相连,一旦使出,便如惹火烧身一般,难以摆脱。
不动如山:部队驻守时,像山岳一样,不可动摇。镇岳,乃是硬憾的一招,多应对威猛密集快速的攻击,这一招刀势,立地生根,如万丈高山拔地而起,风雨而来我自巍然不动。难知如阴:隐蔽时,像阴云遮天不见日月星辰一样。
遮云,看似杂乱无章的乱舞,毫无章法,犹如泼皮打架一般,用漫天挥舞的刀光,迷惑敌人,而后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动如雷震:行动起来,像万钧雷霆,勇猛迅捷,使敌无从退避。雷霆一招,最是简单,只是一劈。然而这一劈,却是洪九这些天修炼得来的最强一招,一刀劈出,精气神全都汇聚在这一刀里,一往无前,有我无敌!这六式刀法闯出来之后,洪九才算是正式的有了自己能拿出手的东西,可以在江湖之中立足了。
但是这六式刀法草创之初,尚有很多的不足,就是洪九自己也感觉意犹未尽,总觉得,这几招刀法,还可以改进,还可以更强!
而他想等自己的这六式刀法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后,再施展出来,让众人指点指点。仿佛惬意而充实的日子,过的太奢侈,老天看不过去了。
这一天午后,洪九照例来到铁心兰家里来学习兵法之道,正在他和铁心兰两人为了一道关隘,你争我夺打的难舍难分之时,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从空中传来,随后就见一只鹞鹰从天而降,铁心兰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她转头看向洪九,眼光中透着浓浓的不舍。铁中棠站在门口一伸手就将那鹞鹰架在手臂上,然后从鹰爪上取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张白绢,他看完之后,收起来,脸色没有变化,从屋里取了些肉块喂了鹰之后,就一纵胳膊放飞了。
铁心兰皱着眉头看着她父亲,问道:“是朝廷的军令吗?”铁中棠点点头,轻叹一口气道:“不错,今年天气多旱少雨,而且钦天监观测,草原上今年会有大雪,所以兵部预测今年草原蛮族的入侵将会提前,所以让我立刻赶往西凉城赴任,而且家中你娘亲和你小弟已经得到通知,并且已经启程了!”
铁心兰恨恨的说:“世态炎凉,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父亲凭借着实打实的功绩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而如今却为了平衡自己儿子之间的权利,轻而易举的就将您发配到边城。真是太薄情寡义了!天家无亲,果然没错!”
铁中棠喝道:“不得乱说,皇帝的意思岂是你能猜到的!收拾准备一下,我们和大家打个招呼,后天就启程!”然后回身对洪九说:“小九啊!皇帝下了军令,我和心兰该离开炼铁堡前往大楚边疆的西凉城了,兵法之道博大精深,你的天资是我这一生都罕见的,不能让你跟在我身边,教你成才,我心中甚是惋惜,所幸的是,兵家的几册兵书我已经全都交给你了,临走之前,我告诫你一点,兵法之道。
千变万化,不可拘泥于书本和教条。战场之上天象,地理,士气,信仰等因素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因素,只要把握住这几大要素,扬长避短,你就可以长胜不败!”
洪九点点头说:“是,铁叔我知道了!等我师父允许我独创江湖之后,我会去西凉找你们的!”说完在不言语,而是帮着铁心兰去收拾东西。
第三天的傍晚,铁中棠带着铁心兰骑着马离开了炼铁堡。洪九和秦斯长老站在大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洪九看到那坚强而柔弱的身影,迎着血红的夕阳下。
回望了一眼,露出了千般不舍,最后在眼角出留下一行璀璨的泪珠儿之后,披着霞光渐行渐远。洪九攒紧拳头,心中暗道:“心兰姐,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