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后像一头发了情的狮子,疯狂而温柔的侵占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然而我数月禁欲,碰见这样的进攻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我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轻吟,他吻我的唇顿了一会儿,贴着我的嘴唇看我一会儿,然后将头埋到我的耳根一边轻舔着我的耳垂一边喘着粗气:“我爱你~~”
我瞬间清醒,脑子里立刻印满了陆一凡丑恶的嘴脸,头一次我们那个,陆一凡也是这么说的,那时我爱他,所以我接受他所有的甜言蜜语,可这一次,趴在我身上的是一个我视为闺蜜两年之久的同事,他也对着我说‘我爱你’。男人和女人那个之前必定要说的话难道就是‘我爱你’吗?我们可以无条件的做爱,也就是说不管你爱或不爱,我们今天该发生的都会发生,我有需求,你也有需要,干柴烈火之前谁都会干点儿什么,为什么在我沉浸在无限甜蜜疯狂即将高飞的世界里的时候,你却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的唇,一点点的点吻,一点点的往下…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终于,我推开他的炽热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卧室。
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陆一凡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正如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我爱他一样。女人在爱情上永远都是一个苦逼的弱者,而这样的苦逼是从不遭人唾弃的。千古以来,除了潘金莲之外女人永远都是正义…痴心…痴情的专属,好像女人永远都在付出,好像女人永远都会得不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好像女人,永远都是弱者。
此时此刻我是不是应该农奴翻身把歌唱了?我觉得应该有这个必要,因为像我如此好的女孩,虽不说沉鱼落雁起码也是闭月羞花,这般倾国倾城之美貌怎能让一个食物链最底层的臭氧层动物把我应声收服!
可…如果我真如自己所说的这么潇洒,能够拿得起放的下,那我现在对刘雨后是几个意思,那我现在难过个什么劲儿。
我把自己蜷成一团,坐在床上,眼泪忍不住的滴答滴答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然后开出一个深深的印子。恰好面对着我的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我完美无缺的眼妆此时就像一个大熊猫,若说百毒不侵,为什么又伤痕累累……
刘雨后是个心大的男人,到了傍晚,他像个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端着一碗酒店餐厅带回来的虾仁粥靠在门外一边喝着一边冲着我喊:“你是想就这么饿死在这儿吗?如果是那请您行行好事儿办完了再死成么?”
屋里沉默着…不一会儿,又听见他说:“这家酒店的虾仁粥特别好,哎呀,这个米粒儿怎么能这么烂呢,入口即化,这虾仁儿嫩的,简直无法形容啊!你出来问问这味儿…诶吗,可真香啊…”
贱,太贱了!
从下飞机就没吃过东西,脆弱的胃始终是经不起美食的诱惑。咕噜咕噜好一阵之后耳朵又饱受煎熬,终于忍不住,我‘蹭’的一声从床上跳下去打开门抢过他手里的粥就往嘴里倒…
刘雨后双手插兜,嘴唇蠕动:“丫还知道饿啊。”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最后一抹嘴,道:“让丫饿一天试试,给你坨屎你都能吃光它!”
我不愿意把两个人的关系弄的那么僵,毕竟,他是我的蓝颜,蓝颜本身的定义就是比友情深,比爱情浅,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暧昧着。正所谓暧昧,必定要当婊子树牌坊,所以,既然都当了婊子,牌坊也把它尽可量的树好吧…
欧阳把我们请到了他们家绝无仅有的别墅,我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这也稀奇那也稀奇,坐上风亭车悄无声息的穿梭在豪华别墅的院子中,我居然有点儿凌乱。刘雨后始终特别绅士的挺身坐着,欧阳也同他一样,只有我,像个孩子,哦不!像个山村傻X一样,到处都是唏罕蓄语。
坐在我旁边的刘雨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伸到我腰后面狠狠掐了一把。我龇牙一叫,所有的目光都向我投来,我直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
刘雨后小声说着嘴似闭似合:“丫别总跟个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别忘了正儿八经的你也是个首都人,怎么到了这儿你就跟个山区老农民似的,看见坨驴粪蛋子都能当成金疙瘩。”
我白了他一眼,扭了扭身子理他远点儿。欧阳回过头,微笑着问:“丛小姐是头一次来东北吗?”
我赶紧点头:“是啊,一直都特别向往这个地方,东北大汉堂堂七尺多招人稀罕啊。”
然后就换成刘雨后笑:“还有钱。”
我上去就是一脚:“钱你妹!丫脑子里除了钱就是钱吗!”
“东北多好啊,地大物博,小伙子精神小姑娘漂亮的,属实我也特别喜欢这里~”然后就是一阵媚笑,含沙射影。
“喜欢就嫁过来!”
欧阳只是抿着嘴笑,不动声色,我坐在车的后面突然对眼前的景色毫无兴致,双手交叉在胸口,靠在那生起了闷气。
欧阳家特别大,三层楼的别墅让人从外面看了都觉得叹为观止,到了他家,我脑子里总有一个念头从未消失,那就是,这家地皮是不是不要钱……
这是一个宫殿,一个具有三层楼高的宫殿,复古的家居摆设,甚至连佣人都是一身古典旗袍…靠!到处充满欧美气息的地方,这一个个穿着旗袍中山装转来转去的阿姨们…属实有点儿扎眼…
“请坐。”女佣伸出手俯身四十五度。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不停的打量着每一个出现在我视线内的佣人。男的英俊,女的靓丽,你这看着似乎是选美大赛出来的……
“欧先生。”刘雨后观摩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如果可以,我们就把合同送给欧董事长过下目,你看怎么样?”
“放心吧!”欧阳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吐了口长气安逸的说:“这单生意跑不了你们的。”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话一出来我就神奇的发现果然该掌嘴了。
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在说话,就看着刘雨后用无辜的眼神向他求救,一门心思想着能够有人打个圆场,谁知道那厮语出惊人到我自己都想把自己给扇晕过去的冲动。
“是啊为什么呢?”
好,故意拆台是吧,老娘就让你拆个够!
“贵公司很大牌啊,居然敢这么问自己的非准客户,你俩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单子扔给别人?”
“不担心。”刘雨后说:“像欧公子家这样气派的地方,怎么会看的上这一张四百万的单子,属实我们公司是一个拥有特别专业制作团队和优秀售后的合作伙伴,不管在欧公子看不看的上我们公司,我们来一趟也是值得的,起码我们亲眼看见我们自己的非准客户是个巨亨,前提是这位有幸与我公司结识的巨亨也有这个意向与我们合作,只要贵公司巧施雨露,我们便可独木成林,凡事都给点儿机会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