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酥着急地团团乱转,然后在客栈各个房间都搜了一遍,找到一间类似练药房的屋子,里面腥臭无比,唐酥酥试着打开墙边摆放得十分小心整齐地青瓷小瓶,都是十分腥臭刺鼻地味道,闻着绝不像解药,但转念,解药不一定就会好闻,于是将一些瓶瓶罐罐全打包装好,她就不信这么多,没一瓶能治好水木嫣地毒,大不了到时候她亲身试毒,反正两人中了一样的毒,一瓶一瓶地试,总会找到解寒毒的那瓶。
不敢再有拖延,背着包袱继续赶路,唐酥酥仿佛成了机器人,不知道痛不知道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强撑着。心中默念着“赶路赶路,不能让水木嫣等。”
天空朗朗,雨后的天空清澈得几近透明。
破烂地马车,被雨火冲刷得变淡地血迹,撕裂地车帘,满是剑痕地车板,一卧不起地马匹,这些都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斗,连赶了两天路地唐酥酥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跌倒在地,“怎么回事,那客栈老板没有逃走,自己走后,他们又反扑追杀过来了吗?”想到之前那女了口中所说的“死法”,唐酥酥心下更寒,照她那种语气,是不管救没救得人质,都会制他们于死地,孙池商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他们没死,那又躲在了哪里,大雨刚过,万物像获得了新生命,一切都焕然一新,足迹血迹全部隐去,她要如何找到他们呢。
唐酥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看见马车木板似乎动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屏息聆听一会儿,果然有响动,于是她立马爬过去,掀开木板。
“张武!”唐酥酥惊恐地叫道,只见藏于木板之下的是身受重伤地张武。腰侧和肩膀上都有刀口,所幸是流出的鲜血呈鲜红色,没有中毒迹象,唐酥酥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想到,莫非不是同一批人。
张武身上伤势极重,几处刀口的皮肤都被雨水泡得渐渐发白。
那群人也就是见张武伤势颇重,被他们绑回去,一路颠簸,到时肯定会死在半路上,所以便没多花那份力气将他绑回去,让他再此自生自灭。
张武脸上血色尽失,唐酥酥担心不已,在摔破的药箱中找到金创药,给他两处最大的伤口包扎好后,背着他想先找一处干燥的地方。
行了一里路,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破旧农舍,管不了那许多,唐酥酥驼着张武在农舍外大喊,“有人吗?有人没有?”
张武过于高大,路上他的双腿一直被拖于地上。血迹沿着他的腿部流了一路。
这时从破屋出来一位老妇,惊呼:“哎呀呀,小公子莫非在路上遇到了强盗。”老妇边说边蹒跚向唐酥酥走来,帮她将伤者扶进了屋内。
“老人家快快救我朋友一命,晚辈感激不尽啊。”
将张武扶到软榻上,老人说大道向西的地方,行两里路后,便可看到一座村子,村子里有个土郎中,能治这刀伤剑伤,唐酥酥听后,立马按老妇所指方向而去。
路上唐酥酥心下更加怪异,为这份荒凉,路边有几户廖廖落落地人家,但都是破屋乱瓦,萧瑟不已。
请来郎中后,郎中为张武熬了些黑乎乎臭烂烂的药,没有意识地张武被唐酥酥硬逼着将整罐药喝得底朝天,喝完药后,只一会儿,张武便从昏迷中醒来了,唐酥酥心中欣喜,扑过去问道:“他们呢?他们怎么了?他们还活着吗?”
张武轻轻点了点头,舔一下干裂失血的嘴唇,道:“你走了……以后,来了三十多个……青衣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我们不敌,主人和龙公子……全被捉了去。”艰难地说完这段话,张武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青衣人?什么样的青衣人,他们有说他们是哪帮哪派的吗?绑走龙盟主他们的目地究竟为何?”
“他们的额迹……全部绑着镶有宝蓝色玉石的护带,看他……们对人质地态度,应该是来救……她的,属于何派我也不知道。”
这时唐酥酥身后的老妇却喃喃着:“华青赛,那是华青帮啊,劫走小公子朋友的只怕是华青寨的人干的。”
刚听到张武描述那些人的穿着,唐酥酥便明白是谁对付的他们了,听到老人这样说,她忍不住问个明白,“老人家,你知道这华青寨?”
老妇似乎是有篇长篇大论,她缓慢地走到靠墙的木椅边,用充满沧桑地声音道:“是啊,我们这儿小至还在玩石子的小孩儿,大至快要入土地像我这样的老人,都熟知这华青寨,这华青寨也就是华青帮,寨中有三位当家的,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残忍冷酷,虽然全是贼匪出道,却也不做小偷小摸之事,他们专与血玉城中的奸商贪官勾结,是那些走狗底下的刽子手,贩卖人口给官兵,逼迫壮丁上战场,上前线当人肉沙包,而且这华青寨还是邪教的一个分支,听说那擅于用毒地三当家便是邪教大使。”
唐酥酥没想到这华青寨如此大有来头,跟奸商、贪官污吏,甚至邪教都扯上了关系,“三当家是女人吗?”
“对,而且还是什么客栈的老板娘,经常劫财害人,或是拿活人来练药。”
如此,唐酥酥便是明白了,原来那“脱衣舞”也是大有来头。
“老人家,麻烦你画一张从这里到华青寨的地图,我要去寨中救我的朋友。”
老人谈虎色变,“小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华青寨常人都是有去无回的啊,只怕你的朋友也是凶多吉少,老妇劝你还是,等你这位朋友伤好以后,快点带他一起逃命,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人家不瞒你说,不救出我那三位朋友,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唉小公子,现在可不是惩能斗狠有时候,老妇见你面色发青,脸无血色,一看就是劳累过度,体虚气堵的症状,说难听一点,如果让看相地见着,一定会说你有将死之兆,我劝小公子你还是避开凶险,现在顾好你自己地身体才是最必要的。”
“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华青寨我是去定了,不管它是刀山还是火海,是地狱也罢,我也要去闯一闯,你如果不给我画图,我便去找那郞中要。”
“唉——”老人长叹一口气,“小孩子家家,不拿性命安危当一回事,枉送性命,唉——”老妇见已无可劝地余地,便找来纸笔,找来碳屑画起来,在她眼中,此时唐酥酥已和死人无异。
不过她的话到是提醒了唐酥酥,自己的将死之人,她对浮袖宫可得有个交待才是。
梅欢照顾红楼生意,亦莫助南粼师徒稳定北方势力,华枫也在忙着奔波,稳定宫中势力。在唐酥酥出门之迹,俨然她贴身丫鬟地梅欢丫头,说她现在已是身份不凡,让她多带些人手一同前来,连那小丫头都知道“血玉城”是个是非之地,劝她不要鲁莽,三思而行,最好是不要和水凌寒他们一同前去。但她不想错过与孙池商相处的时光,带太多的人干扰到他们。所以三思而行地后果,便是孤身前来,没有通知宫中密使、属下、护卫。
唐酥酥沉思良久,然后彻夜写了封信放在张武的枕边,那里面交待了她准备将浮袖宫交给佟亦莫,让他继续她的梦想之路,还写了她对佟亦莫的歉意。
此时唐酥酥已认定自己是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