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香院,皇宫中渊国君主专门为燕国特使分配的别院。此时易絮飞倚在菱形镂空花纹的窗口,看着窗外地缕缕白云独自深思,在她的印象里,成连坤就好比冬青城,同样的爱国爱民,可是现在有她来救渊国,不过几年以后,在大宋的铁蹄下,有谁会去救燕国呢,有谁会去救冬青城呢,突然,易絮飞脑中灵光一闪,眼神和容颜都亮了几分,嘴角掀起一丝笑意,然后兴匆匆地却找渊国君主去了。
从君主的议事厅中出来,易絮飞一脸志得意满,按她现在的计划,她以后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呢,此时天色将黑。晚霞将天空染得粉粉红红,映衬着霞光的易絮飞,一身白衫变得粉红,真乃画中仙子。
经过一条花香扑鼻的青石小路,易絮飞突然听到阵阵沉闷的击打声,还有压得十分低的少女呜咽声。击打声,似是厚重木板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易絮飞暗暗皱眉,拐过原来直走的青石小路,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一会儿后便看到真的是木板敲击皮肉,只见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柔弱少女趴在石阶上,一个小太监压住挨打的宫女,另一个小太监则拿着木板一下一下重重地击打宫女的臀部。
小宫女被打得疼痛不已,却又不敢声张,显然是遭受过警告。小宫女隐忍着,嘴唇已经咬到出血。这里在皇城中算是一所比较偏僻地院子,最适合黑心主人悄悄惩罚毒打下人了。易絮飞以前经历过,所以十分了解。
圆形精致的木椅上坐着一位女子,易絮飞只看她背影,但觉背影般般入画十分好看。
凌缘想拉住身边的人,知道她又要多管闲事了,可是现在是在别人地盘上,怎么能由着他们来,刚想抓住易絮飞的袖子,却被她闪开了,灵巧得似乎早料到她会出手一般。
易絮飞冲上前去,喝道:“你们干什么,这宫女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么折磨她。”
本来寂静地空气中,只听得到木板声和极底的呜咽声,这突然地一声大喝,吓得院中正在忙活的人一大跳。
两个小太监还有女人均是惊怒地看着易絮飞,只有小宫女是可怜巴巴的眼神。
易絮飞认出那个女人就是今天早上在御花园中和太子一起的女子。
那女子其实是太子妃,她经常呆于后宫,对朝中之事,一般是不闻不问。所以只听太子早上口中叫面前的人特使,至于是哪国特使她不甚清楚,渊国君主乃至全城的人将此人称为“神兵”当然她也不知道了,再说就仅仅一天,能传多快啊,虽然连皇城中洗马桶的小太监们都知道神兵是谁了,但不代表她堂堂太子妃也需要知道。
一个小小特使敢在她面前嚣张,胆子也特熊了点儿吧。
“这是本宫的家务事,特使你没必要管,也管不着。”这特使出来大叫,她都没找他计较,如果他还在这里废话,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太子妃眼神示意,让两个小太监继续,可两个小太监在听到太子妃口中的“特使”二字后,正一脸花痴地看着易絮飞,满眼的崇拜。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兵啊,果然相貌不凡,而且听说跟我们干的是同种职业呢,我们太监行业终于出了位英雄人物,光宗耀祖了,两个小太监眼神闪闪发亮。
太子妃不耐地将手中的茶碗扔向其中的一个小太监,“看什么看,小心把眼珠子瞪出来,你们这些死奴才,没听到本宫的吩咐是不是。”
看到母老虎发怒,两个小太监吓得脸全变了颜色,继续之前的工作,偶像可以留着以后再继续崇拜,可是现在保命是关键。
不等两人有所动作,易絮飞冲出前去,一把推开两个太监,将小宫女扶起来。
“你——”太子妃指着易絮飞的鼻尖气得嘴唇那个抖啊抖啊抖的。
“你,你,你个大头鬼。”易絮飞直接回头。从她口中吐出的字像有形的利箭射向太子妃的胸口。
太子妃此时撑着身后的桌沿才能稳住身形,脸上是阵红阵白,那叫一个壮观。这时她手指摸到桌上的杯盘,然后向对面的人砸过去,易絮飞灵活闪过,然后将扶着的人递给凌缘。走到太子妃面前,这种颐指气使,恃宠而娇的女人是她易絮飞最讨厌的类型,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古代,现在连渊国君主都对她礼让三分,她大可不必怕眼前的女人,就算把她揍趴在地上,把她摆着乌龟造型,这里的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她现在是神兵,她很牛B,没事儿想揍个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呵呵,话说自己现在也有点恃宠而娇哦。
易絮飞抓住拿着糕点盘想往她头上砸的手,太子妃的手被定在自己脑袋上方,于是那满盘的糕点全砸在自家头上。
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太子妃的力气,怎么比得过历尽艰难,没事儿把自己当牛使的人呢。
挣也挣不动,砸也砸不下,太子妃只能任着满头满脑地梅花榚簌簌落下。
再也受不了的太子妃发出一声尖叫,骂道:“死奴才,还不快来帮本宫。”
两个小太监不像某人那般孤陋寡闻,这太子妃身份尊贵,这特使也不比她差啊,而且还是他们太监职业中英雄中的英雄。手心手背都是肉,很难下决定啊,两个太监在角落里思考沉思起来,想想到底是谁比较重要,然后再去帮忙,可是这个问题认真思考比“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还要复杂。
趁她喊话之际,易絮飞拽下太子妃头上又重又闪的金钗,步摇,我擦嘞,我当敏南国皇后的时候,都没戴你这么多,你一个渊国小小太子妃,没事儿一脑袋插这么多,成心是想气死下层劳动阶级是不是。
此时太子妃的脸都快气绿了,那颜色纯净得就像农夫山泉打广告说的那样,再配上她披头散发之姿,真是连贞子都自愧不如啊。
突然太子妃自由状态的左手狠狠地甩向易絮飞的脸颊,那声音大得让某人想起夏夜里,在姥姥家的土茅坑中,在一阵嗡嗡声中,巴掌打在白胖屁股墩儿上的声音。
易絮飞半边脸颊疼得发麻,登时高高肿起,那见效速度,一切灵药偏方都得甘拜下风,脸上顶着大大的巴掌印,易絮飞刚想一巴掌反抽回去,可是想到自己是滨崎步的粉,同时也是一位美甲爱好者,平时有留指甲和习惯,每次她和冬青城温存时,都会用力、使劲、难耐、情不自禁地使出九阴白骨爪,冬青城背上的伤势状况:新伤加旧伤,旧伤加新伤,从来没好清楚过,不过她现在来了这边,冬青城背上的那块儿地方也终于可以休假了,有一次易絮飞看到夫君的背,还取笑说他后面长了对蝴蝶的翅膀,不过也不能怪她,谁叫他每天晚上那么勤奋积极。
指甲太锋利,担心自己一巴掌过去,会让对方破了相,那可就太损了,相貌对女人可是很重要的。就在易絮飞考虑犹疑着要怎么报复这一掌之仇的时候,趁她不背,对方又是一巴掌甩过来,声音大得和前一次有得拼。
这下易絮飞被打得那半边脸颊连牙根都发痛了,脸上也不再是五个指印,五五交叠着,二五得十,易絮飞心中欲哭无泪,我勒个去,你要打也打对称点吗,就我这样,一边肿这么高,牙龈肿痛也没这么夸张吧。
打个架就该泼妇点吗,想东想西,没听老师说过,做什么事情都得认真不是,瞧瞧,典型地不听先辈言,吃亏在眼前。
不过现在易絮飞吸取了教训,于是柔弱的太子妃便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