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陈峰在网上看了一部由古天乐、刘亦菲和余少群主演,片名为《倩女幽魂》的电影。
本片通过聂小倩、燕赤霞和宁采臣之间的感情纠葛,谱写一个个人鬼妖仙间生与死、爱与恨、情与仇的动人故事。
他和衣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进入梦乡。
睡梦中,聂小倩一会儿是吕淑萍,一会儿是文丽,一会儿又是肖琳,这三个女人在他面前飘忽不定;而他一会儿是捉鬼师燕赤霞,一会儿又是书生宁采臣。
他的耳边反复回荡着剧中这样一句对白:“人与妖永远都不可以在一起,不要贪恋了,都是镜花水月,一切皆幻象……”
上午十点半中,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他懒洋洋地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居然显示了肖琳的手机号码。
他随即将电话接起来,关切地问:“肖琳,是你啊,你还好吗?你的伤怎样了?现在出院了吗?”
肖琳在电话里怒骂道:“你他妈的少跟老子猫哭老鼠假慈悲了,我已经找到那个名叫文丽的女人了,你不是说和她没有关系吗?敢不敢现在过来和她对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峰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即从床上坐起来,问:“你现在哪里?”
“我就在你情人的店子里啊?”
“什么店子?”
“难道那个野女人没有告诉你,她在哪里上班吗?那我告诉你吧,她是文庙广场旁边,丽婷美体中心的老板,如果你是男人的话,赶快过来,要不然,我就叫人来烧了她家的店面。”
陈峰深知肖琳的秉性,她这个人性格刁蛮,如果惹怒了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赶忙制止她说:“肖琳,我警告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别胡来,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伤及无辜,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好吧,你也知道,本姑娘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见到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挂断肖琳的电话后,陈峰掀开被子跳下床,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慌忙下楼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肖琳挂断陈峰的电话后,独自坐在丽婷美体美体中心楼下的一根公用长凳上。
吕淑萍曾经是她要好的朋友,按理说,应该过去安慰她几句,可是,她一想到肖琳竟然是肖莉的妹妹,早就对她另眼相看了,特别是肖琳扇了文丽一个耳光,在丽婷表现出一副横蛮无理的态度,更是让吕淑萍对这对无耻的姐妹恨之入骨。
经肖琳一闹,文丽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肖琳就是陈峰的女朋友,既然她已经打电话通知陈峰过来,她只好硬着头皮去面对,她不知道再次见到陈峰时将会是怎样一种尴尬局面,也不知道陈峰来到丽婷后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文丽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待,等待陈峰过来,看他如何平息这场风波?
“老板,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她怎么对你这里厉害?”
“老板,你可要小心哟,我看那个女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老板,别怕,有我们呢,如果有人敢再到我们店里闹事,我们就报警。”
……
员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大家怀着好奇和担心的态度,等待着这里即将上演的一处好戏。
文丽对在场的职工报以感激一笑,说:“谢谢大家的好意,放心吧,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陈峰乘坐出租车来到文庙广场,匆忙从汽车上跳下来时,远远地看见肖琳站在丽婷美体中心楼下张望。
他强装笑脸走过去,肖琳怒气冲冲地迎了上来,大声呵斥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不是说自己和文丽那个女人没有关系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二楼,陈峰无奈的跟在她身后。
肖琳站在丽婷美体中心高喊:“文丽,你这个臭婊子,快跟老娘滚出来!”
她一脚将丽婷的玻璃门踹开,随着“嘭”地一声闷响,破碎的玻璃片噼里啪啦地抖落一地。
“啊!”
店里面的员工们发出一阵惊叫声。
陈峰上前将她抱住,大声问:“肖琳,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子今天要向你们这对狗男女讨个说法。”
肖琳挣脱陈峰的怀抱,再次用穿着皮靴的脚往玻璃门上一踹,玻璃碎片又一次滴沥咣当地震落下来。
陈峰用力将她往门外一推,肖琳打了几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哇,你敢打我?”
肖琳从地上爬起来,顺手给陈峰两个耳光,并拼命地撕扯他的衣服。
“够了!”陈峰一把将她拽住,大声吼道:“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老子就跟你们这对狗男女没完。”
肖琳毫不示弱,一个劲地想往丽婷美体中心里窜。
“我和徐先生只不过是认识的朋友而已,有什么话说不清楚的?”
文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帅众人从丽婷美体中心里走出来,问:“徐先生,在我这里撒野的这个女人,就是你给我提及到的那位野蛮女友吗?”
陈峰那张尚残留着肖琳五指印的脸顿时红透了耳根,歉疚地说:
“文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突然将眼睛落到站在文丽身后的吕淑萍身上,吕淑萍的也张大嘴巴直直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惘若隔世,多少痛苦的等待,多少辛酸的回忆,一古脑儿地涌上心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陈峰松开肖琳的手,不顾一切地朝吕淑萍走去,喃喃地说:“吕淑萍,怎么会是你?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肖琳惊呆了,文丽也惊呆了,众人都惊呆了,场面似乎发生了戏曲性地变化,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到两人身上。
这时候,陈峰和吕淑萍反而成了这场戏的主角。大家带着种种猜疑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吕淑萍终于缓过神来,强压住心中的悲愤与喜悦,冷冷地说:“对不起,徐先生,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说完,她冲进按摩室,习惯性地提起自己的手提包,逃也似地离开了丽婷。
陈峰试图追上去,然而,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再也无法动弹,目送着吕淑萍远去的背影,直到吕淑萍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的目光才逐渐暗淡下来。
他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我怎么会认错呢,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为她才留到旌阳市里的吗?”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地皮、流氓,吃到碗里还想到锅里,什么东西,认识你,算吓了眼,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点到你了!”
肖琳第一个反应过来,往陈峰身上啐了一口唾沫,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在广场门口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唱戏的主角离开了,员工们也纷纷散去。
大家忙碌着收拾被肖琳踢坏的两扇玻璃门。
文丽站在陈峰跟前,困惑地问:“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在单行道酒吧见面的时候,你在酒吧里说你来旌阳要寻找的那个人就是吕淑萍吗?”
“是的,我希望和她在一起。”陈峰无奈地点了点头。
“如果她已经有丈夫和孩子了,你还想和她在一起吗?”
“不知道。”陈峰茫然地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过,我在离开旌阳之前,还能见到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文丽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你要离开旌阳?”
陈峰苦笑一声:“是呀,我和肖琳已经分手了,吕淑萍又有了自己的家庭,我还留在旌阳市做什么呢?”
“你就没有想过,在旌阳市重新寻找自己的生活?”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难了。”
“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是不想伤害你。”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永远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文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我告诉你,吕淑萍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你该怎么办呢?”
“那我也不能去拆散他们的家庭呀?”
“那你就甘心让这么多年的寻觅与期盼都付诸东流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比较乱,真想立即离开这座城市。”
文丽不以为然地说:“要是你放得下自己的孩子的话,你就尽快离开吧,谁也不会阻拦你。”
“你说什么?”陈峰将眼睛睁得老大,吃惊地问:“我的孩子?谁是我的孩子?”
“难道你和吕淑萍失散的时候,你不知道她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吗?”
“是的,当时她怀孕了,我们准备旅游结束后结婚。”
“告诉你吧,吕淑萍已经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那你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一个男孩,现在已经四岁多了。”
“他在哪里?我现在想见到他。”
“你先别着急,一有机会,我会劝吕淑萍将孩子带来见你,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儿子的父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