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风,略带一缕湿气,柔柔细细,宛如情人的喘息,轻轻地垂荡在自己的脸上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撩的心里痒痒的,公子玄等人的伤,皆未触及筋骨,现在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四人闲来无事,租了条扁舟。正在长江上摇晃,与其说是舟,不如说是筏子,来得更为准确些。花小剑坐在筏子的尾部。脱掉了布底的长靴,挽着裤管。用双脚懒懒的搅着江水。唐听风如此。慕容长天亦如此。而公子玄却静立在筏子的头部。拿着一根竹竿正准备着驱舟。手一松,一张红笺小字的纸片便以蝴蝶翩然的姿势,斜斜的往下飞落。纸片在翻飞间的某个瞬间。可清晰的捕捉到纸片上的信息。
慕容长天伸手一夹。那纸片便稳稳的被他夹在了食指与中指之间。“五毒盟九大杀手。旬时必会来犯,望各位提防。”
花小剑斜眼看了一下。幽幽一叹道:“唉。真是沾师傅的光了。走到哪都有人追杀。”
莫容长天看完后,手一松,也任由纸片继续的翻飞而去。而后垂落在江面上。顺水流去
慕容长天转头看了公子玄一眼,长叹道:“唉,看来我们都落在了一场阴谋中了。”
“哦,何以见得”公子玄懒懒的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长天。
慕容长天道:“五毒盟追杀咱们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就连华山与点苍两派也追杀咱们呢。”
慕容长天说到这,用肩膀顶了顶花小剑,神经兮兮的问道:“你惹来的?”
花小剑扭头白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
慕容长天又道:“咦,那就奇怪了,我们也不过是前往唐门了一次,回来后就有人劫杀。”
他说到这又高深莫测的抹了抹自己的下巴。煞有其事的道:“哦,我明白了,绝对是唐门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听风闻言,淡淡的一笑。从背后伸出手使劲的揉了一下慕容长天腰部上的伤口,一脸关心的问道:“对了,小天,你这里还痛不痛”
“唉吆。混蛋,你说痛不痛啊”慕容长天痛的直吸了会冷气。
片刻的无言后,慕容长天又忍不住的问道:“对了,玄老大,你发现没有,展天宗也会我的金丝缠绵锁喉手。还有那谢方,他竟然也会小花的破空双飞刀法。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不是有点奇怪。而是非常的奇怪。”花小剑白了他一眼又道:“对于奇怪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想它”
“哦,为什么。”
“因为奇怪的事情,你越想越奇怪。”
“嗯,有道理”慕容长天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咦,没想到我们家小花长学问了”
“滚”花小剑叱了一声,又愤愤的斜了慕容长天一眼。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公子玄见状苦笑的摇了摇头。撑起筏子,竟顺口念起了罗贯中的‘临江仙’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公子玄尚未念完,那慕容长天便插言打断道:“喂。玄老大。此句意境虽好,但不合少年人的江湖吧。”
唐听风闻言。也来了兴趣,笑了一下问道“哦,那吟什么才合少年人的江湖呢。”
慕容长天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看不惯刚才花小剑那死乞白赖的样子。便斜了花小剑一眼,奚落的道:“应该是元人白仆的’阳春曲‘更合适一些吧。”
慕容长天说到这,又阴阳顿挫的吟道:“笑将红袖邀银烛,不故才郎夜读书,相偎相抱取欢愉,止不过应举,及第又何如?”
花小剑听到后。用膝盖想也知道知道慕容长天影射的是他自己。他不紧皱了皱眉头。
慕容长天斜着眼,看花小剑没反应。又继续作恶的道:“楼前画舫琴招,借渡船家舟摇,酒杯起,向晚浇,含醉暗捋佳人腰,宽衣带,解客袍,共倚昏帐同卿老,问:‘大姐,这钱财可不可以不要’。”
公子玄与唐听风听后,一阵大笑。唐听风笑过后点了点头,道:“呵呵,这一首格律上虽有欠推敲,但意境有趣得很,这是谁做的”
慕容长天斜斜看着花小剑。轻蔑的打了一声哼哼,道:“哼哼,除了我们家那位单枪匹马嫖尽大江南北众名伶的花小剑花大侠外,谁还有这等雅兴呢”
花小剑闻言,气的脑门上直冒黑线,而慕容长天却得意的一阵大笑,却不曾想,花小剑的身子一阵摇晃。往前一倾,就像是被气昏了头。身不由己的往江水里栽去一样,慕容长天见状,下意识的一伸手,想要拉住他。可也就在这时,花小剑却轻轻地扯了慕容长天一把。
原本的幕容长天本以为花小剑会顶上两句。可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所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与花小剑一一落水。公子玄与唐听风见状哈哈大笑,慕容长天气不过。便和花小剑在水中打闹了一会。
不消片刻。几乎是在同时。慕容长天与花小剑对视了一下,便坏坏的一笑,一个猛子栽了下去。筏子上。公子玄与唐听风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也几乎是在同时对视了一下,心中便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当花小剑与慕容长天在江面上露头的同时。一堆黑色的还带着臭味的淤泥,便被他二人从几丈深的江底,用衣服包了上来。左一把,右一把的向二人投掷。
狭小的筏子上。躲,躲不开,接,又不能接,唐听风素性的洒脱一笑,也越入了江水里。而公子玄却把竹竿往前一丢,一个鹞子翻身的滑行,施展开了达摩一苇渡江的轻功,想要飞上对面的山崖。
很不幸,唐听风手一扬,一颗苍生泪便击在了他的脚蜾上。紧接着他便感到他的脚上一麻,气息便是一怠。续而他就感到他的身子再嗖嗖的往下沉,当耳边的风声还没有分辨出是几级的时候。“扑腾”又是一阵声响传来。
几人大闹了一会。累了。便又爬上了筏子。筏子渐行渐远,几人的笑声也渐行渐轻。
泰山之顶,现在已有好多的武林人士,开始筹办武林大会的事情,资金暂时的由拭月山庄来破费。地点选在了山顶上的一块平地上。杂草已被除尽,一些顽石也已被移走,平地中央用石块堆起了一座座的石桌,石椅,显两列的往前排去,每一张石桌后,都竖一大旗,上面各自的标着少林武当,崆峒点苍,华山峨眉等等。
一座一座的帐篷,正对着那片平地,依峰而建,平地而起,在帐篷的旁边架起了一口口的大锅。大锅旁是两个圈牲口围栏,里面圈着几十头健壮的牛羊,和成群的鸡鸭,几十个伙夫一样的人物。正在懒懒的看着这些武林人士。也有几个正在烹饪,鸡鸭身上的羽毛和内脏,清理出来后。直接就丢在了旁边的山涧里。
此时的官道上,三三两两的武林散修,游侠什么的正陆续的赶来。见面后都微微的抱下拳,算是礼数,就算是平日里有些恩仇的,现在也不再兵刃相加了,顶多见面后冷哼一下,用眼角挖苦一下的搞些心理战。毕竟武林大会还是有他的规矩的。
在山脚下的官道两旁。几个满脸风尘色的小贩。寥寥无几的搭起了几个芦苇草帐。赚钱不要命的跟了过来。销售些日常的所需用品。
在销货东西的同时,这些小贩们之间。便操着一口流利的山东方言。相互的聊侃着。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开心的笑声。让人不由得想起,其实平凡有时候也挺好的。起码连快乐也是那么的简单。
如今的几天之中,江湖都平静的很,或许是一觉醒来后,人民都忘记了仇恨。也或许是暴风雨来袭前的片刻安静。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总是平静的。所以武林上一些名门大派之中,或是武林世家之中的,一些年轻的公子哥儿,大小姐们,皆趁着武林大会的夹缝。各自的都鲜衣怒马的在管道之上来回的逛游,伺机寻视着自己的猎物。毕竟,江湖儿女没有几人还需要媒婆去成其好事。即便是有,也是两情相悦了以后才去托人。所以私定终身的还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