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救我!!!救我……”
声音乍起。
听见眼镜的呼喊,林剑猛然转身却茫然地站在黑暗里,因为林剑已经分不清了回去的路。他心里焦急地念叨着:“眼镜,你一定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救我…救我……”
声音再起。
死寂,诡异,邪恶的黑暗在悄悄的变化。这时,所有的方向都回荡着眼镜的惊恐的呼喊。林剑心里大急,暗骂自己意气用事。林剑嘴上重复着:“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林剑此刻心里彻底绝望了。
眼镜在不远处掐着喉咙并瞅着林剑模糊的背影,一边又捂着嘴嘿嘿地偷着笑。林剑不知道眼镜这一回又是在戏弄他。然而,眼镜也想不到因为他一而再的开玩笑却是他们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林剑却紧张地深呼了一口气,低着头不敢向四周张望。这时,所有的树冠上亮起了鲜红色的光,仿佛是怪物的眼镜长在树上,用一种戏弄的意味窥探着他们。
“我的儿,怎么不跑了??快跑啊??我的儿。”
刺耳的声音又一次乍起,再一次击打着林剑脆弱的神经。
闻声,林剑带着无奈的意味,对着茫茫黑暗怒喊道:“我知道你抓了眼镜,求求你!!!快放了他??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即使一口吃掉我林剑也绝不反悔!!!求你不要伤害眼镜??”
“哈哈…该死的入侵者,后悔了??心痛了??绝望了??死去吧!!!”
话毕,四周的隐匿在黑暗里的林子竟围了过来,就像无数根铁棍从天而降,血红的月光越发鲜红,呼啸的阴风刺激着眼镜的心。他哭了并捶打着胸膛,狂怒喝道:“操你祖宗!!!老子在这里,有种的过来抓我??来抓我啊??”
“眼镜,你没事??你在哪儿??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求你原谅??你…你…”林剑脸色铁青,恨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可是为时已晚,一个庞大的身躯出现在林剑的面前,一只布满暴起的血管的鲜红色的眼镜死死地盯着林剑,就像盯着死人一样。
“林队,你小子不会是哭了吧??老子我命硬着呢。放心吧!!!我看见你了。在哪儿等着我??”眼镜说完,急不可耐地向林剑这里跑来。可是眼镜不知道林剑并不希望他过来。
古怪的地面冒出无数根钢针一样的红色毛发,在红色毛发所过之地,巨大的石头变成粉末,像随风起落的尘埃;粗壮的大树化为烟雾,似茫茫烟雾乍起。半米多高的红色毛发像巨蟒一样紧紧地跟在眼镜的脚后,却不急于杀死眼镜,似乎在玩弄他。
片刻,一个红色影子闪逝在密林间,形成一片片红色影带,然而是惨红色的。
硕大的巨眼盯着林剑,接着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头领,干脆杀了他算了!!!您为何……”
“鬼东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伤害我的兄弟!!!有什么伎俩全都撒在我身上,来啊??来啊??还等什么??鬼东西!!!”
血红巨眼微微一滞,眼球周围的鲜血流了下来,眨眼林剑脑袋便昏昏沉沉的,意识仿佛是摇摇欲坠的微弱的火苗,在烈风里痛苦地支撑着。
“哼!!!我的儿。一个有情有义的家伙,杀了他该多可惜。咱们要留着他,以后没准有用。我的儿,那个小贼你处理的如何??”
“仁慈的头领大人,老奴一切办好。听您发落。”
“嗯。我的儿,以后万事要小心行事,莫要毁了我的计划!!!”
“仁慈的头领的大人,要不是您及时出手相救,老奴早就死在了该死的陷阱里。大人的威势果然强悍如斯,想必那不知好歹的老贼定然不是您的对手!!!”
“我的儿,记住,莫要轻视了那老贼!!!我的儿快把他们都带回去,切记要好生看着,要是出什么问题别怪为父不仁!!!”
“仁慈的头领大人,老奴舍命也不会叫这两个入侵者出现一丁点意外!!!”
“下去吧!!!”
眼镜跑着跑着,眼前的影子越来越多,愈来愈昏暗,几步便昏倒过去。地上的红色毛发眨眼变成一团红色雾气,卷着眼镜的身体消失了。接着墨色的夜晚变得昏暗,密林恢复正常,惨白的月光散着凄冷的寒气。
“哼!!!老匹夫,待灭族之时,就是你身陨之日。咱们之间的仇恨将不死不休,直到敲碎你的骨头!!!等着瞧吧!!!”最后一个红色影子隐匿了。
风嘶怒吼,不绝于耳;朦朦幽暗,隐藏杀机;凄惨月色,噬魂夺魄;欲擒故纵,阴谋续续!!!
幽暗密林深处,在一个蘑菇形的暗堡内,一个面具人漂浮在一个古怪的池子前方,冷漠阴邪的神色紧紧地盯着光球的变化。半晌,面具人诡异地挥起长长的手臂,翻滚的池水,跳跃蠕动的怪虫,顿时平静下来,浑浊的雾气却密布在池子周围。这时面具人轻喝一声:“锁魂池”
随之雾气骤然退去,光球却变了颜色。
须臾,面具人金灿灿的古怪面具从下颚到额头上发出“嗞嗞”的响声。眨眼,面具消失在了妖异的白皙的面皮上,似乎坚硬的金色面具就是俊俏的脸皮。可是这俊俏的脸皮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个人高大的身体缩减了整整一半,长长的褐色头发在灰黑色的石板上拉磨着,擦出“嘶嘶”的响声,似乎像燃烧的导火线。确切的形容这个人应该是正寻找寄主的恶鬼!!!
没错这个神秘人就是树部落的酋长——树帝!!!看他平静而又冷漠的脸色,可以明了他心里充斥着滚滚的肃杀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