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渡船靠了岸。刺猬头最终也没有过其他动作。除了那暗暗增强的无形力量。
一上岸,晓玲拉着我的手,就想跑。我把晓玲拉住了。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跑。既然他有心跟踪我们,跑也是没用的,最要紧是要了解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与其敌在暗,我在明,不如敌我都在明处。
我拉着晓玲站在路的一旁。余光还是不忘观察刺胃头的动静。刺胃头也上了岸,从我们身边经过时,冷冷地看着我们一眼,然后随着人群离开。
“他就这样离开了?”晓玲有点惊讶。搞不懂这家伙想做什么。好奇怪的家伙。
看着刺胃头在我们前方消失,我们才绕着外环路,步行回到了学校。一路上也不时回头看看,也没见特别情况。
把晓玲送回宿舍,我就打算坐地铁到芳村,然后再坐车回佛山。因为担心那刺胃头是冲着晓玲来的,临走前,我特意跟老二说了情况,叫他有空多过大学城看看晓玲。
大学城的地铁是很拥挤的。刚进地铁口,突然又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难道那刺胃头又跟上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回头,我倒想看看跟踪者要做什么。
我走快几步,后面的人也加快步伐。
刚好地铁来了,我迅速挤上地铁里。
“啪”突然后面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好家伙,这么快就来了。我反射性地抓紧了拳头。转过身就想给他一拳。
一张熟悉的笑脸。法医陈。我赶紧将拳变成掌,很友好似的拍拍法医陈的双肩。原本绷紧地脸瞬间变成了笑脸。差点犯错,看来我被那刺胃男搞到神经兮兮了。
“你的笑容很假呀。”法医陈在我胸口捶了一下。
法医陈是我在肇庆认识的一会公务员。因为在警局做法医工作,本人姓陈。所以就叫法医陈了。
法医陈私底下还有个外号叫“肥陈”,因为他个头不高,肥敦敦的。他肤气也较白,戴着一副很斯文的眼镜,看上去挺友善的。
不过确实这个人也挺不错,很好交往,也讲义气,上次他家老头子中风,到我院就医,就是我管的。几次交往我们就成了朋友。不过认识我这医生,他也不亏,平时来医院做针灸、推拿保健,我都是亲力亲为,也没开过他的单。
原来法医陈这次回大学城是拜访一位资深教授的。刚好准备坐地铁到市区再转车回肇庆,就碰到我了。正想叫我,谁料我却加快了几步,于是也就急着跟了上来。而我却把他当成跟踪人了。差点就让他吃了一个拳头。
“星湖湾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我们闲聊了一会,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你说那浮尸。当然不假,都上新闻了。”法医陈用手托了一下眼镜,然后靠近我耳朵,小声说“不过死因很蹊跷。”
我一时好奇,正想细问。
“嘘”法医陈故作神秘,“这里不方便,回肇庆我再跟你细聊。”
又在吊胃口了。法医陈就是这样,平时常常拿些案件来吊我们胃口。不过他竟然开口了,我也就不追问。
“你最近怎么了?”法医陈转口问起我来,“刚才凶巴巴的。发生什么事。”法医果然是法医。
“我被人跟踪了。”我小声说。
“还有人想跟踪你呀,没财没色。”法医陈嘻笑起来。法医陈说得也没错,难道神秘人真正的目标是晓玲。这也是我一直所担心的。我把遇到神秘人那段经过说了出来。
“兄台,不用怕,要是真有人跟踪你。我会帮你搞掂他。”法医陈又突然变得很正经地说。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拳头碰了一下拳头。
此时地铁已到了公园前站,公园前站是地铁的转站台。由于线路不同,我同法医陈就在这里分开了。我继续坐我的车,赶我的路。
我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家里。奶奶正坐着轮椅在门前的小花园里淋着花。一个星期不见,明显苍老了很多。我知道这是因为灵异姑的离去的原因。
“唉!这是宿命,这是宿命啊!”奶奶看见我回来很悲伤地说。我没有说什么,静静地陪在奶奶身边。把玉镯从胸前拿下,解掉红绳,重新戴回奶奶左手中。这玉镯老人家戴了大半生,有太多的记忆,我们不能因为它的奇异就随便剥夺的。
老爸,老妈也在家里。老妈看见我回来就到厨房给我弄点吃的了。老爸又开始泡他的茶。
以前我每次回到家,老爸就会泡茶,然后我就坐在旁边,陪他一起饮。从小到大,我们两父子真正交谈都不多。每次就借着喝茶,坐在一起,随便聊几句。
我在这里没有写到品茶,是因为我根本不懂什么茶道。我喝茶的感觉,就如同白开水里加了点其它甘润的味道。不过一有机会,还是陪着老爸喝,也许是因为我们一起交流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父爱是什么?以前我真是觉得很陌生的。因为我从小就被父亲留在了老家。这次回老家,倒开始体谅父亲了。不过父亲的良苦用心,我还是不能读懂,也许我是要等到将来有自己孩子时,才能深切体会出。
不过我还是相信,父母都是爱自已孩子的。尤其现在独生子女年代,“6+1”的现象到处可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整天围着孩子转,孩子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小皇帝了。我的父母也是爱我们的,我突然想起姐姐了。
姐姐从小也是被送到外婆家养。也是读大学后,才偶而回到父母身边住住。姐姐现在在上海一家外资工作。以前我读大学时,姐姐刚好在广州工作,姐姐对我照顾得真是无微不至,老二以前就常常说,要是有个姐该多好呀。有个姐真的不错。我姐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母亲。
“又在想什么呢?”母亲拿了些糕点出来。
“不知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哦。”父母也是很久没见过姐姐了。姐姐在上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