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头晕晕的,老妈子正在敲着门。
“儿子,起床吃早餐。”
“哦。”我晕晕沉沉地开了门。
“哎呀,儿子,你眼睛怎么这个红。”
很红吗?我拿起镜子照照,双眼真是出现了很多条血丝。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想东西过多了。
我拿起手机,找到亮亮的号码,犹豫一下,拨了出去。
“驰城。”亮亮电话那边很平缓,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等待我的讲话。这不像亮亮以往的作风。以前每次打电话给亮亮,亮亮总会显得很高兴的。
“亮亮。我……你……”我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了。这也不像我以往的作风。
自从上次去怀集看云强,我同亮亮就没有联系过。车祸后,亮亮也没有到医院看过我。我知道,这都是我去怀集看云强的结果。
对于亮亮而言,云强就是她心中的一道伤疤。我去看云强追寻往事,不只是揭伤疤,还等于在她身上再划上一刀。
“我今天回肇庆。我想见一下你。”我开口试图打破僵局。
“但愿你只是想见我,而不为别的事。”亮亮挂了电话。印象中这是亮亮第一次这样挂我电话。
说真的,我是很矛盾的。
当初调查星湖浮尸案,是为了帮法医陈。后来牵涉进笔仙游戏中,是为了帮亮亮。没想到疑点最后都集中到了亮亮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法医陈是我的好兄弟。说不定我都放手不管了。查案的事毕竟是警方来做的。
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我便坐车回肇庆。
其实我是极不情愿坐上这趟车的。我此次回肇庆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度假,也是为了见亮亮。
见亮亮的目的不是为别的。好像就是为了等亮亮承认一切都跟她相关。
自从我看懂法医陈临死前所发的那条信息,我就知道我跟亮亮终究要越走越远了。
我眼中性感的女神,我心中温顺的美女,也许此次伤害你最深的人将是我了。
回到肇庆车站了,我拨了亮亮电话。
亮亮关机了。
我拨了一个内科医生的电话,问他亮亮在不在科室。
“亮亮已经几天没回来上班了。”内科医生说。
哦,亮亮是在逃避我吗?
我拦了一辆的士,去墓园,法医陈所在的墓园。
在墓园外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法医陈平时最喜欢喝的烈酒。两只鸡腿。一包香烟。
墓碑上法医陈嘻笑的脸。
“兄弟呀,你年纪同我相近。又是公务员。前途无量。为何要英年早逝呀!”
我拿出香烟,吸了三根,一起点着,然后放在墓碑前。
“兄弟,我今天终于有勇气来看你了。”眼泪马上涌了出来。法医陈的葬礼,我没有出现。因为我根本无法接受。
拧开酒盖。在墓碑前的地面上倒下一口。
然后我也仰头喝上一大口。
好烈!我平时不怎么喝烈酒。以前都只是为了迎合法医陈才小喝一口。
“兄弟呀,以后再也没机会看你豪饮了。”
我坐在地板上,靠在了墓碑旁,仿佛靠着就是法医陈。
一只鸡腿放在地面上那三根香烟前,另一只我咬在嘴中。
这世界上有种伤感叫痛惜。
这个我在肇庆最早结识的好友。这个在寂寞无聊中碰杯交心的兄弟。如今你却一个人孤单上路了。
我举起酒瓶一个劲的倒进胃中。
然后天眩地转,然后胸口、胃部灼热,好像还吐了。
不知多久,有只温暖的手摸着我的头,我还闻到淡淡的菊花香,我睁开模糊的双眼好像看到了小晴。
“小晴。”我从地面爬了起来,步伐不稳,整个人往小晴身上撞去,朦胧中好像摸到软棉棉的0体……
醒来,整个喉咙如火烧般剧痛,伴有严重的口渴。
我四处张望。
啊!我竟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
“喵喵”三婆家的那只白猫正趴在房门口看着我。我之前还担心这只白猫饿死了呢?
我走出客厅,发现客厅原来杂乱的东西已经收拾地整整齐齐。地板也拖得很干净。
谁送我回来的!屋里的东西谁帮我收拾的!不会真是小晴吧!
我走到阳台,发现阳台上有很多积水,往外看,楼下地面也有积雨,昨晚下大雨了!
谁送我回来的,要是在墓园这样被淋一夜,还得了!
我屋里就只有两个人有钥匙。一个是晓玲,一个是亮亮。
晓玲回来了吗?
我拨了晓玲电话。
“驰城哥,什么事呀,你不是在佛山吗?”电话中晓玲很惊奇。
“哦,没什么。”闲聊几句,我们挂了电话。
是亮亮吗?
我打开宿舍门,准备买份早餐回来。刚好碰隔住在我隔壁的阿姨。
“医生,你醒来,昨晚喝多了。”阿姨笑嘻嘻地同我打招呼。
“啊,你也知道我喝酒了?昨晚知不知是谁送我回来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哈,连谁送你回来都不知呀。就是平时常来你宿舍,那个长得很靓的女孩咯,你单位的同事嘛。昨晚还搂着人家那么紧。有没有酒后欺负人家呀。”
“没有,没有,我买早餐去。”我急忙走下楼梯,这阿姨是出了名八卦的,这件事以后又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的版本了。
是亮亮送我回来的!
她怎么会出现在墓园?她现在人呢?
我又掏出手机,正想拨亮亮号码。
靠!没电了。
匆忙买了份早餐回来。插上冲电器,马上给亮亮拨电话。
亮亮手机又处于关机状态。
看来亮亮真的是有心避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