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磊落决定下来,就开始行动了,但是他怕自己过于急躁的动作会吓到她,所以首要的是要把尘酚红留在T市。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得交给齐安安和她的那帮女室友们了。端木磊落这次放下身段一个个求过去,总算,在不懈努力下,尘酚红决定回来T市生活了,这是革命胜利的首要条件。
“酚红,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出来坐一坐。”
“端木,我今天有些累,今晚想早点休息。”尘酚红经过上次的事情便一直躲着端木磊落,她怕看到他内疚的眼神,再加上之前自己一次次的去医院却换来他的一句“你走吧”。她不能这么随着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不会打扰你很久的,只一会,好吗?”
听着端木磊落近乎哀求的语气,尘酚红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和谁说过话,心软的答应了他。
夜幕降临,尘酚红与端木磊落坐在一家咖啡厅里,这是两人四年来离婚以后第一次坐在一起,似乎有些不适应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但是尘酚红的眼睛总是不时的往旁边看。
“对不起”端木磊落首先开口低低地说。
是的,他是对不起她。
听到端木磊落这句“对不起”,许多种感情从她的心头跑了出来,这让尘酚红强烈地想流泪,她想如果不是昨天不是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他的这句“对不起”还会说出来吗?肯定不会,所以,他才会带着沉重的歉疚约她出来,对自己亲口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尘酚红毫不迟疑地应道,身子不知觉僵硬的坐直。
接下来的沉默,端木磊落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一句对不起完全不足以让她原谅自己。
尘酚红撇开脸,静默无语地望着车窗外的景物。许是车里的沉默让人觉得沉重,端木磊落按下音乐播放键,广播电台正播放着一首新歌,两人再没有对话,车子陷入沉默,直到送她到家。
尘酚红回来也已经三个月了,期间抽空回家看父母,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但是还好两老现在过着清闲平静的日子,爸爸不用在天天忙忙碌碌的想着生意,母亲也不用天天在家无所事事的盼着父亲的回家。看着他们过得这么开心,尘酚红也没怎么在他们面前提起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只能用善意的谎言来使他们安心。
接下来很顺利的尘酚红再次找好工作,端木磊落戴著墨镜,透过车窗看著对街的办公大楼。中午休息时间,上班族开始走出大楼觅食,熙来攘往的人潮中,没有他想见的那一个。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即使发现自己的心意,他也没有资格再打扰她的生活。但纵使理智明白,可他的心却还是不断地催促他前来,他想她,想她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洗了很久的澡,吹完头发,红着一双眼睛出来,坐倒在沙发上。
31岁的端木磊落,最近出院再加上修养的比较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健康成熟的气息,之前那种身上带着的颓废与内疚渐渐的散去。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那么吸引人目光。
端木磊落还是会来接尘酚红,但是不想上次那样鲜花礼物一起来,这次他都会先征询尘酚红的同意,就算是拒绝他都接受,没有一点让她为难的意思。
但是出乎尘酚红意料之外的是,几天后端木居然在她隔壁租了房子住下,这还是尘酚红在一天不经意的时候发现的,不然她一直不知道,尘酚红想过现在住的房子是端木磊落帮忙租下的要不要换一户,但是现在这样自己的做法又显得太矫情,人家端木磊落什么表示都没有,她自作多情。
这天尘酚红加班下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明月当空照,竟比路灯还亮上那么几分。在楼下碰到了端木磊落手上提着外卖食物。
“今天加班到这么晚?”端木磊落装作不经意的问。
“恩,你也这么晚”其实端木最近每天都是挺晚才回来的。
“恩,最近比较忙,你吃过晚饭了吗?我买的有点多要不要一起吃?”端木磊落示意了下手里的外卖盒。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说完两人同时上楼,各自进自己的屋子。
其实像这种当面相遇的情况是很少的,每次尘酚红都是很早就出门了的,两人都是前后脚走,可能是大家都有意避开,所以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在这座楼里碰上。
这天晚上居然下起大雨窗外风雨大作,尘酚红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听到外面的风雨声想起来关窗,但是却没有电了,拿出手机抹黑出去关窗,但是一道雷声伴随着闪电,尘酚红手一抖居然把手机掉下了窗户。看着情况手机是要报废了。只能明天再下楼去把手机卡拿回来了。
看着黑乎乎的屋子,尘酚红赶紧去找手电,但是在房间摸了很久都没有摸到,不知道是整座楼停电还是就自己家停电,尘酚红抹黑走去开门想看看外面走道上是否有灯。打开点门缝看到外面又亮光,伸头一看,居然是端木磊落拿着手电筒站在门口。
“你怎么站在这里”尘酚红问端木磊落。
“哦,我看没电了,出来看看,你那边也没电了吗?”
“恩,是的,那就是整栋楼都停电了”
“你是站在外面挺久了吧”尘酚红心里试探着,“是在等我吗?”
“哦,没有,就是这种天气,我怕你一个人会怕,猜想你会出来看看,正好我家有手电所以……”
“哦,那没事的话,我继续回去睡觉了”尘酚红退回屋子里。
“恩,晚安,手电给你吧,我家里还有一把”端木磊落把手电递给尘酚红,站在门口看着尘酚红关上门才会自己房子里。
尘酚红握着手电,手电上还留有他手心的余温,在这风雨夜却给她很大的安全感,关上门窗回去继续睡觉。
第二天,尘酚红醒来的时候一看手表居然九点多了,昨天手机掉下去没闹钟,今天醒来头还很晕,快速的洗漱完毕,出门,只能多花点钱打的去公司了。
忍受着感冒鼻塞和头痛终于熬到了下班,但是这时候经理却叫住了她,“尘酚红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经理,你找我”
“恩,不用紧张没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小于不是怀孕了吗,然后你今天感冒又这么厉害,所以我这边准你两天假回去休息,所以这个星期你不用来上班了,下周一过来就好了”
“哦,谢谢经理了”
“恩,好了,没什么事情了,你下班吧”
“恩,经理再见”
尘酚红想起手机还在楼下,赶紧回家去在楼下对着她住的那个窗户的楼下刚好是一片绿化带,尘酚红偷偷的踩进草坪,看到手机躺在那边居然只是后盖和电池掉出来,抱着侥幸心理,回家拿吹风机吹干,在放在一边晾上两个小时,晚上,尘酚红把手机装上,给齐安安打电话居然打通了,老牌子质量好值得信赖,又省了一笔钱。
这边是省钱了,可是感冒却严重起来了,下班赶着回家药也没去买,尘酚红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喝下去,想着一会儿下楼去找个药房买点药。这时有人敲门,是端木磊落“今天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哦,手机没电了”尘酚红哑着声音。
“声音怎么这样子了,感冒了吗?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小感冒,休息两天就好了,我们经理给我放了两天假,我接下来有四天时间休息呢”
“晚饭也没吃吗?”端木磊落皱起眉。
“没什么胃口,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先休息着吧”
说完转身匆匆下楼去了,没几分钟,又有人敲门,尘酚红忍着头痛去开了门,看到是端木磊落,也不管尘酚红说什么自顾自推开门走进去手上大包小包的提着。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趁热把粥吃了,吃完半个小时候后吃药”端木磊落走到桌子旁把外卖盒打开。
尘酚红愣愣的走过去坐下开始吃,吃完两人坐在餐桌前对视着。
端木磊落先开口,“等你吃完药我再走,我买了好几种,但是医生说初期的先吃这两种,按说明说上的量吃”
“恩,好的,头很痛吗?”
“有点痛,吃了粥好像转移了一部分,所以没那么难受了”
“恩,多喝开水”
“我知道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尘酚红口气有点堵,说出来两人都愣了愣。
“你先靠着沙发休息下,等等吃完药就可以上床躺着了”
“恩,好的”尘酚红靠在沙发上,手上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抱枕,就那么闭上眼睛,但是全身的细胞都在感受着端木磊落,他现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害气息,温温润润的,这种感觉很温暖,让尘酚红不知觉的想要靠近他。
“丫头,起来吃药了”迷迷糊糊间尘酚红听到声音。
“不要啦,我想睡觉,明天再吃好不好?”
“乖,先吃药再睡,这样就不会难受了”端木磊落诱哄着她。
喂完尘酚红吃药,端木磊落看着直犯困的尘酚红,伸手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到床头柜上的钥匙,想了想,当初租着房子的时候,自己手上也留了一把。
出去把桌子上的垃圾处理好,便回去自己屋,开始做今天没完成的工作,今天早上给她打了个电话,但是她一直关机,一直打到下午都在关机,一天都处在不安中,好不容易看到她回家,居然还生病了,他今天是一天看不进去文件。这个心都系在她身上了。
一直到十点左右,端木轻轻的走过去,手上拿着钥匙,挣扎了很久还是轻轻的开门进去,客厅外面的灯还开着,是他走时没关,轻轻推开房门,昏暗的房间里,床上被子微微的隆起一块,因为鼻子塞的缘故,呼吸声比较大。端木磊落站了会儿,看她没什么大碍,就安心离开了。
第二天,端木在上班之前去到尘酚红家,敲门,一会儿就打开了。
“起得这么早,今天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你……?”
“哦,来给你的早餐,记得吃药,我现在要去上班了”说着将手上的早餐放到尘酚红手上,自己去上班了。
尘酚红低头看看手上的早饭,心里觉得暖呼呼的。
这两天端木磊落早上上班前送早饭,晚上下班回来带晚饭,而且进入尘酚红家也越来越自在,没有了初试的那种客气,而尘酚红却也没觉得这有什么。
“我感谢这场车祸,能让我重新见到你”端木磊落突然从身后抱住尘酚红。
“可是,在医院那会儿,你……”她低下头看着他搂着她的双手。
“那时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找了你那么久,却没想好见到你之后,该怎么面对你,我原谅不了我自己”端木磊落轻吻着尘酚红的头发平静地说:“我后来慢慢想过,我们认识那么久,个性很像,都很骄傲,你完全不给我机会,说离婚就离婚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而我,以前因为家人的原因,明明看到你伤心流泪,也明明一直都是爱你的,可我就是不愿意安慰你。所以,分手是必然,思念是必然的,车祸也是必然的。”
“你……现在还爱我吗”她颤声地问。
“我爱你,以前爱,现在爱,以后也爱”端木更紧的贴着她。
“端木磊落……”她流泪了。
“丫头……”他亦轻声唤她,疼惜地抚摸她哭得通红的脸颊,轻柔拭去滚落颊边的泪珠,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舍。
“酚红,我的丫头……”他拥紧她,以吻封住她的唇瓣。
好久了,好久不曾吻她了,他记得她的软腻,也难忘她的娇笑,午夜梦回时,他会思念到睡不着觉,脑海里满满承载着她。
“我爱你,亲爱的”他在她耳畔细语,火烫的唇瓣滑过她的泪痕,覆上她想发问的小嘴,深深地寻索她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