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爵大酒店,矗立在滇城最繁华路段。
39楼3921长包房
一间套房,装潢考究华丽,设施一应俱全,主卧内一面落地玻璃长镜前,由镜内折射出房中景象:一四方脸面部带着刚毅线条的男子起身,取过一旁浴巾,围上腰的同时眼里藏着丝丝鄙夷望向床上处于享受状态下微醉模样的女人。
转身走进浴室,拧开水阀冲洗。数分钟后,出浴室间,将滴水的头发抹干,在床边穿着衣,瞳孔里的鄙夷较前更甚。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更不缺性伴,太多的女人甘心情愿为他暖床。
“你可以走了。”冰冷寒音由薄唇里无感情吐出,与方才的火热激情难以相提并论、不可同日而语。
前一秒立于赤道,后一刻身处两极;一瞬天堂,一瞬地狱;冰火两重天、极端的人体验反而令人趋之若鹜。
眼神冷冷的注视面前的女人起身穿衣,下床出房间。
带上门,背倚门板,心中长叹一口气,她清楚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床上过夜。收拾自己的心情起步离开,廊灯下,一条长长孤寂落寞身影。
房内
电话铃响,抓过话机:“我知道,就过来。”步出房,走进电梯。
从他严肃且无表情的脸同漠然的高傲神情,足可看出他办事的稳重与严谨,能力及地位。步伐不急不缓的出豪爵酒店。
车童上前开启停在酒店门口的轿车车门,车子绕过门口的喷泉驶离酒店。
集装箱仓库位于滇城南端矿区,原本是个废弃矿坑,如今用做集装箱装卸货场,也是因为地势平坦且接近码头。
一名小弟走进正在清点码头卸过来的货箱之人:“浩哥,齐了!您清点一下数目,好给回单。”
轻应,接过小弟手中的单子,签过字。
浩哥,曹浩强,名义上是陶平军师的徒弟,陶平去世后一切事务都是他在理。
“把急需要准备那批货理出来。”
“是。”眼前几名忙碌的小弟应着。
交待完事项出仓库,电话铃响起:从腰间手机套里抓出:“喂?”
“嗯?”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心念想: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滨江是人民医院
10楼骨科
静野泽彬拎着早餐食盒待进病房。
“你先吃早餐。”食盒递给她:“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望了眼喝着粥的女孩:“出了院,记得好好休息!”
“嗯。”女孩似应似不应,她清楚他的心已不在她身上,想挽回困难重重,或许只能……
转身出病房,进电梯至一楼出院结算处等候。
17路公交在市人民医院站台前停下。
包里音乐铃声飘出,取手机,望了眼来电人,接听:“滇南的日子舒服不。”席泠边通着电话,边走进市医院大厅:“现在才来电话,你不知道有人想你想到要疯了!”
“谁啊?”电波另一头装傻:“娅娅啊?”
“娅娅?”走进电梯,没好气的说:“你男人!”
身处长龙中的人望着她进厅的身影及进入电梯的背影,无奈的移开视线,她眼里始终看不到他的存在!
心猛地一沉也一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清白。”诡笑:“我没说你不清白,我怕他不清白,三天两头打探消息,我咋看着他都像被你毁了清白的小媳妇。”
他,小媳妇?哈,阿泠的解释可真够精辟的。肆无忌惮狂妄的笑在心底蔓延;然,下一秒却尝到了心痛的滋味。“他……近来好吗?”
“不好。”
她轻巧而道的两个字,对她来说却是千斤重,心底仿似被针扎般隐隐作痛!“真不好吗?”微弱之音如蚊蝇,几不可闻。
“不好到家了,度日如年,痛不欲生。”仅凭几个催命电话,纯为瞎掰。虽有夸张,却不得说是事实。
听到泠这么说,心里有一丝窃喜,但更多是心痛。“他真不好吗?”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此刻,心乱如麻,是纯粹关心、心疼;还是仅仅想从席泠口中获取她所要的,只怕连自己都没数。
“不好不好,非常的不好,你不在他身边能好啊?”都说了不好,她还问,什么意思?她想知道的怕不是表面的东西吧,她想知道的恐不是自己能明白的:“倒是说说你啊,在那边忙啥啊?”梯门移开,跨出电梯。
“我啊。”眼珠一转:“想知道?先告诉我他想我想到如何疯?”
如何疯?席泠眉一皱:有她这么问的吗?她是虐自己,还是虐他?她折磨的是谁?“敢情静野大小姐认为唯是如此,方有优越感;不要玩自己的感情,否则势必被感情所玩!”
“是,您老教训的是。”此理她心中有数,只是真实目的不能为她所道。
“据称,现今茶不思饭不想,思量你思量的皮包骨了。”
她以为这个黑社会大佬仅仅不过一时兴起,没想如此长情。毕竟在她的观念里,这类人没感情也不懂感情,他不论情只同你论性!
“哪有那么严重?不要夸大其词。”明了虽有夸张却也不失事实,但仍不想去听到知道。是仅仅不想,还为不愿,恐只有她知。
严重?夸张?“是否严重?有否夸张?”推门入病房:“所谓依据凭证,唯等你眼见为实。”
“雪汐?”挂着水的莎尔娜轻问。
席泠点头:“你就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近况吗?”要舍才有得,这样浅显的道理她不会不懂。
“我啊,显摆了一番,从开始的不闻不问到现在的刮目相看;从开始的冷淡盯梢到现在的敬慕信任,我让他们的态度对我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哦?”引起她的兴趣了:“说来听听!”在床尾坐下。
两人脸上笑容逐渐扩大,笑声弥漫整个病房。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回过脸:“你是?”莎尔娜问。
“你好。”席泠起身:“找我吗?”虽只有一面之缘,但确信不会是找莎尔娜。
“是。”简洁的一个音道完,反身离开门口。
见她起步,莎尔娜拉住她。
席泠转脸,她知道莎尔娜肯定有话和她说。
站立在走廊尽头楼梯处的转角阳台,等候。
“小心点!”她可以感觉地出,这个女孩不是善茬,可阿泠直来直去得罪人都不自知的性子,怕是无法领悟吧。
席泠点头,出了病房。
房外,两人看着她走往楼层尽头的转角阳台,而那有个女孩在等她,想着仍然在他们视线范围,也就不在意了。
手搭在围栏上,静静听着身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