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冰凉的冷水泼醒。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跟老金站在一起的居然是贺余。这是老七也已经被冷水泼醒,看到贺余后,断断续续的叫到:“三爷。”
“别叫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说,居然背着我对我的朋友下手,你们眼里还没有我这个老大。”贺余愤怒的喊道。
我当时都懵了,实在不明白贺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到他那愤怒的表情,如果不是当时他亲自安排我当时做这件事情,我还真以为他是不知情的呢。听到这些,老七缓缓的低下了头,可能因为跟随贺余时间很长,所以知道贺余既然肯这么说,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解救自己的办法。
“还有你,阿华,上一次的事,金爷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帮你把事情摆平,你居然不知恩图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对你一直都这么重视和信任,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的老朋友,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贺余回头对我喊道。
“贺余,难道这件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老金一脸狐疑的看着贺余说道。
“老金,我们兄弟这么多年,过去是有一些的误会,可是我还没有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就算把你做掉了,对我贺余有什么好处,道上的兄弟会怎么看我。”贺余愤愤的说道。在贺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半点的虚假,我自己感觉都像在做梦一样。
“好,贺余,这事既然不是你指使,虽然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可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总要对我手下的弟兄有个交代,如果今天让他们能好好的离开,我老金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既然他们是你的人,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怎么给我一个交代。”说完,老金就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贺余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从身边人手里,躲过一把砍刀,猛的向我砍了过来。我猛的闭上了眼睛,想,这次是说什么都逃不掉了,如果死在了老金手里,也算死的其所,毕竟被人家抓住了,要任凭人家处置。但是这次是贺余亲自拿刀砍了过来,唉,罢了,毕竟欠他一条人命,如果上次不是他放我们一码,可能我跟柏武,阿芳跟凤儿都早已经死了。可惜临死前不能见倾蕊一面,一想到倾蕊,我想到小溪边跟倾蕊的誓言,只能下辈子再实现了,“倾蕊,下辈子我一定娶你”,我在心里呼喊道。
正当我准备受死的时候,突然听见咔的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砍刀深深的砍到旁边的木头上,看到老四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注意力当时都在老金跟贺余身上,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老四也随贺余来了,看来那天的事情,他发现我们中了埋伏,就算自己冲进去,只能是多搭上一条人命,就自己回去报告了贺余。
是老四在砍刀砍下的那一刻,冲了过来,推了贺余的胳膊一下,所以砍刀砍到了旁边的木头上。
“老四,反了你了。”贺余冲老四狠狠的骂道。
“三爷,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就杀自己的兄弟,兄弟们会心寒的啊,我想老七跟阿华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来暗算老金的,肯定有什么事情的。前几天老七跟我说过老黑被人杀死的事情,他一直怀疑是金爷这边的人动手的,可能是一时冲动,所以才叫阿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一定啊,我看还是先问清楚。”老四低下了头,说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再这里摆着,不管老黑的死怎么样,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去暗算老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贺余边喊着边继续往我这边走,伸手去拿砍刀。
“三爷,我跟老七,老黑,豹强一直跟着你出生入死,老黑死了,大家都很难过,平时大家亲如兄弟,老七做出这么激动的事情来,我知道不可原谅,但是总要把事情问清楚,也好对自家的兄弟,有个说法啊。”老四扑通一声,跪倒在贺余的身前,挡住了贺余的去路,说道。
“好,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边说着,边向老七走去。
“老七,你跟三爷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老黑的死,让你冲动来暗算金爷的,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贺余走过去问道。
“三爷,我,我。”老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毕竟是贺余安排的,如果贺余反过来突然这么问,老七也不知道贺余心里是如何想的,所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是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好,你是默认了是吧,我知道老黑的死你也很难过,你们陪我出生入死,可是你竟然自作主张,叫上阿华,还白白的害死了我们的兄弟,让我跟金爷之间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知道你这样害了多少人吗,我看你也随老黑去吧。”贺余狠狠的说道。边说着,突然贺余拔下砍在木头上的砍刀,一刀捅向了老七的心脏位置。
老七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恐怕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跟随了十几年的大哥,为他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自己为他卖命被抓,在自己需要他搭救的时候,反而突然拿刀砍向了他,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替死鬼。老七哼都没哼一声,头慢慢的垂了下来,浑身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贺余让人恐惧,冷血的程度简直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老七居然就这样被贺余杀死了,老金也已经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可能他也被贺余的举动惊呆了吧。
贺余并没有停手,转身向我走了过来,道:“阿华,三爷知道你是重义气的汉子,虽然这次是老七的指使,这是幸亏金爷没事,但是你也难脱责任,既然是老七叫你一起去算计老金的,那我看你也随老七去吧。”说完,便拿起砍刀,向我猛劈过来。
当我闭眼受死的时候,突然铛的一声,从惊慌中睁开眼,看到居然是老金手里也拿着一把刀,原来是他将贺余砍向我的刀挡到了一边。
“贺余,贺余,好了,虽然你的兄弟是一时生气,所以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但是毕竟我也没事,主要策划这件事的老七也被你家法了,我知道你非常喜欢这个小老弟,这个小老弟,也是条汉子,刚才一直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难得难得啊,你们死了几个弟兄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老金说道。
“既然老金你这么说了,我放过他这次,不过这次确实是我贺余的兄弟闯的祸,差一点就伤了你老金啊,你说吧,需要我怎么赔偿你,我一定照办。”贺余说道。
“哎呀,算了算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啊,我老金也误会了贺余你,这次就这么扯平了吧,今晚在我这里住下,好好喝几杯。”老金笑呵呵的说道。
“老金,今晚我们哥俩就好好的聚聚,不醉不归。”贺余哈哈的回应道。然后两个人边说边笑的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回头看一下,在他们的眼中,可能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吧。
我被他们放了下来,老四则走到了老七的尸体旁,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抱着老七的尸体,哭着说道:“老七,哥对不起你。”
看到这里,我慢慢的挪着身躯走了过去,想安慰老四一下,不料我手刚碰到老四的肩膀,他突然转过身,一把将我推开,我一个趔趄,差一点跌倒。只见老黑的眼里充满着愤怒的火焰,然后突然回头抱起老七的尸体,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我也被他们安排到宾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惊险,身心疲惫,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见到倾蕊了,自己的心里都乐坏了,可能是刚才以为再也不能见到倾蕊,没想到出现这样的转机。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倾蕊知道的,否则的话,她会担心死的。我想着想着,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梦到了倾蕊,我们走在第一次相识的郊区小溪旁,倾蕊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微笑的着向我走来,边走边说道:“阿华,我终于可以做你的新娘了,我的心里好高兴啊。”我也快步的走了过去,突然一声巨响,在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倾蕊一下掉到了里边,我伸手去救她,却没能抓住她。
我猛的坐了起来,还好,这只是一个噩梦,我浑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打湿了衣服,更是感到浑身的冰凉。这时天也已经亮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精力恢复了好多,我起身穿上衣服,慢慢的走了下来,在宾馆门口,贺余跟老四已经等在了那里。
“阿华,上车,我们回去。”贺余已经坐到车上,对我喊道。
“今天本来想让你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所以没有上去叫你。”上车后贺余对我说道。“谢谢三爷。”我随口的回了一句。
“昨天的事,你不会怪三爷吧,那一刀三爷也不想砍下去,不过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在江湖上混的,其实就是每天提这脑袋过日子,比的就是谁的胆子大,谁的心更狠,如果三爷不赌一把的话,你跟老七都会被留在那里了。”贺余缓缓的说道。
贺余看了一下老四,继续说道:“我知道老四心里一定在怪我,不该亲手杀了老七,昨晚我跟老四商量的时候也说过,这一次最好的结果是肯定要死一个的,老七和阿华,如果要阿华死的话,说他冲动,老金也不会信的,毕竟阿华跟我相识才几个月,跟老黑更谈不上感情的,所以只能牺牲老七,你们跟老黑一起跟随我多年,感情很深,看到老黑突然被杀,所以控制不住情绪,这个理由才更充分一些。”说完,贺余也低下头,好像在沉思什么,也可能是为了老七的事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