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有点被骗的感觉,但是仔细想想,也怪自己没有足够关心小娅。甚至连她爸爸就是韩总都不知道。其实自己稍微细心一点,就早该知道有点奇怪,为什么当初韩总愿意那么帮我。
“韩总,小娅是个好女孩子,她一定会幸福的,有了邓阅的照顾,小娅一定是最幸福的女子”我安抚着韩总说道。
韩总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你是不了解小娅,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是不可能喜欢的邓阅的,邓阅是我一个同学的儿子,他们从小就青梅竹马的,要是喜欢早就喜欢了,哪能等到现在啊。”韩总看着我继续说道:“你运气好,遇到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人,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邓阅是个好男孩子,可惜遇到的不是对的人。”
“韩总,人的心都是肉长的,都会被感动的,邓阅那么爱小娅,小娅会喜欢上他的”我继续说道,却丝毫没有发现,红着眼睛的韩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这个好大威猛形象的男人流泪,一时间手足无措的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韩总拿了张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万般无奈的说“老天对我就是不公平,当初命运给了我最爱的女人,却又要早早的夺取她的生命。好不容易给了一个小娅,让我活着又有了希望。本以为我可以守着小娅一直到最后,一直到我老去。”小小的纸巾已经没办法试去奔流不止的泪水,埋着头抽泣的韩总,让我一时间都红了双眼。
听着韩总的话,内心强烈的恐惧,“难道…小娅…有什么?”我不敢大声的去韩总那里寻找答案,小声的问着自己。
韩总慢慢的平复了难以克制的情绪说道:“小娅,遗传了他妈妈那个病。小娅妈妈生病那会我带着小娅妈妈四处寻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好,所有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知道,是一种从发生到离去都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前段日子,进去医院的小娅,我看到她那种病症,介乎无法接受。”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等着???”我着急的问到。
“没有办法了。我已经告诉了小娅,小娅说她自己早就知道了,我问小娅未来一段日子想做什么想去哪里,说爸爸会陪着她,小娅说,她那也不想去,就想去海边”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还没到冬天,却这般的寒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强忍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进嘴角,那么涩那么咸那么苦。担心韩总发现,我哦哦急忙拭擦掉嘴角的眼泪说到:“我们已经做不了什么努力,能做的,就是让小娅在海边开心的生活着,韩总,你也别太伤心了,有邓阅的陪伴,还有你的疼爱,小娅会是很幸福的”
韩总看了我一眼续儿说道:“小娅没有你幸运,你找了你爱的人,小娅却不能跟自己的爱的人一起走过最后一段时光。你知道吗?有天晚上在医院我和小娅聊了很多,我后悔这些年没有经常陪在小娅身边,小娅没有怪我,她甚至理解我作为父亲作为一个对家庭的支撑的男人,该站在一个怎样的角度上”韩总笑了,他继续说着:“这么多年,那是我们聊的最开心的一次,过去的所以不开心都释怀了。小娅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说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我问她是谁,小娅笑着说我为什么不把她生的再漂亮一点再温柔一点。然后小娅沉默了,我理解,我明白。要是没有做出百分百的努力,小娅那种性格是不会放弃的。既然小娅选择放弃,我也相信,我女儿一定是做了一切她能做的努力也知道不会有结果,她才会选择放弃。可怜的孩子。”韩总湿润的双眼再度红着,他抬起头望着天。什么也没有说了。
千刀万剐也不能此刻的心痛,一颗心被绞刑般的撕裂着撕扯着。在心里骂自己一千次一万次王八蛋,也不足以弥补一丝一毫的小娅对我的付出。从小那么优越的环境里生活的小娅,为了我,付出了多少。我给了她什么??
踉踉跄跄的走出茶庄,韩总笑着祝我幸福,我安慰着韩总说小娅一定会好。韩总说了声谢谢舅走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穿梭在车水马龙,有些司机摇下窗子骂我神经病,我知道自己走在马路中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死,我只知道,活着,岁我来说,貌似没有太大的意义。
回到家里,我自己丢进床上,我失声痛哭起来。双手使劲的捶着床沿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手机响起,电话那头的倾蕊说今晚上晚点回家,说会跟眉心跟徐木年玩的晚一点。放下电话,我忍不住了。开着车子就往海边跑。
到达海边已经是傍晚,记忆着邓阅告诉我的地址,我找到了那间他们租住的房屋。木制的房屋没有很高,古典的窗前挂着几盆吊篮,阳台上放满了小娅最喜欢的百合,记得小娅说过,她最爱百合,这种产自日本的百合,代表着纯洁和神圣。从阳台往屋里望去,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很温馨,没有过多的装饰和家具。房屋内那张木制的摇椅很引我注意。“傻蛋,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该送点东西给我以为表谢意是不,看吧,那张摇椅是我最喜欢的了,我以前就说过我要我最心爱的男人送给我,给你个机会,你快去买来送给我”小娅的脸似乎浮现在我的眼前,关于这段过去我也历历在目。我想:“一定是邓阅送给他的吧”因为我当时以懒得拿为理由,拒绝了小娅。那种拒绝,我现在来看,就和拿刀子去刺小娅心是没有区别的。我恨我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那般无情的一个人。
房屋里面没有人,我围着房屋四处看了看,在屋后面的小木椅坐了下来。
“恩,恩,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快去忙吧,你这样天天守着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听到声音,我连忙站起来,下意识的躲在窗外的一棵树下,偷偷的看下里面的情况。我绝对不是故意想偷看,只是现在这种这样的情况下,我都不知道用怎么一样心情一种身份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说话的是小娅。正在放电话的是邓阅说道:“不行的,我陪着你,事务所的那点子事情我叫我的秘书搞定就好。我要是走了,你需要人陪的时候怎么办?再说了,韩叔叔可是托付你给我了”邓阅看着小娅说道。
“我爸爸那人你还不知道啊。邓阅,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是有病,可是也不至于身体这么不行啊。这个时候我跟你们是一样的,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老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看到小娅坚定不移的口气跟表情,也许是邓阅那电话里的事情太重要。邓阅也应允着“好的,那你不要出去乱跑,我一会就回来,好好在房间休息。你这病,不能瞎跑的,外面的风好大,就在屋里呆着,看看书上面的,只要别太累,我一会就回来….”
“行,行,我说邓阅,你怎么弄的跟我爸似的,这么罗嗦”小娅打趣的打断邓阅的话,然后帮邓阅提起包包,边说边把等于往外推。
站在阳台边的小娅挥着手跟远去的邓阅道别,走了很远的邓阅仍然叮嘱;“好好休息知道不,我一会就回来”
走远的邓阅消失在小娅的视线里。小娅坐在屋里的那张摇椅上。双手抚摸着摇椅,眼睛看着窗外。我看到小娅愈渐消瘦了,身子骨显得更慵懒,满脸的也是倦容。我想出去抱抱小娅,却始终拿不出那份勇气。
一会小娅起身走进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记事本。我认得出来,就是那本,我看过的那本。
伏在写字台前的小娅的背影,有种让我负罪的感觉。不是对小娅有负罪感,而是面对小娅这份付出的感情付出的心血。
小娅在用心的写着什么。窗外的一切都被她抛在脑后,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除了看着她,我还能做什么??
写着写着,小娅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颤抖的双肩,揪起了我整颗心。我从后面走到前面进了房间,小娅的哭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凄凉,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让曾经那么阳光自信的小娅变成这样,我知道,我是个罪人,一定跟我有关。
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小娅,将头埋在小娅的肩上,小娅被惊住了,猛的回过头来看是怎么一回事。转过来的那张脸,深陷的双眼噙满了泪水,脸上也全部是泪水,看着这样一张脸,好不心疼的我抱住了小娅。这一刻,我像抱着全世界一样的满足与幸福。
小娅看到是我,往后退了一步,惊呆了,或许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对于她的付出,我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小娅推开我,下意识的合起记事本藏在身后问到“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敲门?”
“我想你了,就来了”这一次,我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真话。
“我不要你想,你给我出去”小娅大声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向外的推着我“我现在好好的,不要你想,我只是觉得海边很好,所以想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你爸爸,韩总,已经对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小娅松开看推我的双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闻着他头发淡淡的清香,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享受这一刻属于我的她的独特的气息。小娅没有挣脱我的怀抱。安静的,温柔的依偎在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