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军剿灭黒风寨,名震一方,前来恭贺的人很多。马老板除了交足订金,另外又备了百金百银贺礼;拉来一百头猪,三百只羊,还牵来五十头牛。千恩万谢,送了面锦旗,感谢郭家军救女之恩。
看看入了腊月,天气又冷了许多。为郭靖建造的新房已完工。主房三大间,其中东边最大,又隔成一大一小两间;西边也隔成两间,一般大。中间(堂屋)是客厅。郭襄、郭樊各有房间,在偏房。院子很大,除厨房、茅厕以外,种了各色花草树木。大门两耳房里住的是段洪、钟新。
郭靖很满意。但如何分配呢?东边那一大间是郭靖黄蓉的这不用说。问题是飞鸽、小黄、菲艳该咋住?
“飞鸽住西间南屋,和我对门,便于通讯联络。”
“菲艳小,就住我隔壁,便于照顾。”郭靖又说。
“那我呢?于公于私都有情,把我撂到驰马干(方言:偏远的地方)上,哼!我不干!”小黄气呼呼,晚上饭也不吃,坐在太师椅上骂开了花。
“惹不起,躲得起。”大家都出去找个清静处聊天去了,唯独郭靖搁那儿解劝。
正是腊月初二,没有月亮,满天繁星眨着眼睛。”多了就是不好哇!”郭靖在院子里踱步,想吟几句诗都心乱如麻。
“段洪,钟新。现在才二更,我到河边转转,你们就不用去了。”郭靖说着出了院子朝西走,沿着小河,波光粼粼。
“猫!”“谁?”“我,小黄!找你算账的。”
“咳,吓我一跳!你咋跑出来啦,段洪、钟新同意吗?”
“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我是翻墙出来的;走,咱去凤凰洞,睡睡凤床。”小黄又说:“我气也消了,住哪儿都一样。”
“这才是我的好小黄!”郭靖情不自禁亲了小黄一下。
“你贱处又来啦?小心人看见。”小黄嘴上这么说,心里别提有多滋润啦!其实盟主内心深处待我最好啦,我该知足了。
很快接近凤凰洞:“里面有人!”两人放慢了脚步。
“你对我是真心吗?我的心门已为你打开,你可别三心二意。”一姑娘。
“你放心。对你不好,能三更半夜搁这儿幽会嘛。”一小伙。
“我昨晚梦见你啦!可是你身后却跟着另一个…”
“你说谁?玉春?秋妮儿?还是冬梅……”
“看看,看看,我说你花花肠子多,一提溜就是一串子都不是,是你表妹!”
“小飒?那可是我舅们妮啊!”
“亲上加亲!看到她成天跟着你,问这问那,有时还卖弄风骚,说跟你对诗我就一肚子火!”
“下面来人啦;咱们该回去了。我送你吧。”
“不用,我从后门进,近的很。”两人出洞,分了手。
“这可真是一对痴男怨女呀!”小黄拉拉郭靖的手:“咱今晚就住这儿,睡睡凤床,如何?”
“那样段洪、钟新和蓉儿会担心的。”两人进了洞:“玩一会儿就回。”
“都当外公啦,还整天‘蓉儿’‘蓉儿’的,不肉麻呀!迷茫。”
“我再亲你几下,聊会儿天,咱们就回。”郭靖拧拧小黄的胖脸蛋:“就这你今儿就吃独食,沾光了。”
“快去把这些豆米拿到河里淘淘。”一大早黄蓉便喊醒小黄、菲艳;飞鸽又出去联络了。
“咋是些绿豆、豇豆;还有麦仁、红枣;今儿是咋会啦,吃八宝粥呀!”菲艳洗完脸,看到篮子里几个小盆。
“不叫八宝粥,叫腊八粥!”黄蓉边说又找出一些小米、玉米、栗子、花生嗯,够八样了!
熬了很长时间,终于出锅了!”好香啊!”菲艳拿碗去盛;“别慌别慌,再加点儿红糖,兑点核桃仁。”
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腊八粥;却只见黄蓉端碗粥,给花枝上果树上抹了点粥,又这抹抹那抹抹:“盼望来年多结果实哇!”
“去看杀猪喽!”菲艳兴奋地和一群小孩儿朝河对面杨家庄跑去。
“我也去,我也去。”小黄也快步跟上。
只见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一头大黑猪抬上案;杀猪头掂起刀子。
小黄、菲艳捂住眼。一阵尖叫过后,猪踢跳了几下就不吭了,接了一大盆猪血。只见杀猪头把猪后腿割个口子,然后用铁棍子捅了捅,开始对着口猛一下猛一下吹气。
猪成皮球啦!放入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褪毛,用的是河滩上像擂臼捶一样的长长的青石。
“五指白子,真肥呀!”然后大家吃杀猪饭,人很多。
“两位大使,你们也尝尝吧。”主人家给小黄、菲艳分别盛了一大碗:“肥肉吃着养人,可别剩碗底。”
只见菲艳狼吞虎咽,早听说山里人有过年杀猪的习惯,今天终于见识啦;“菲艳,你大片大片地吃肥肉,真有福气!”
转眼到了小年。其实二十三是“邰(音)子”过小年,二十四是“蛮子”过。离不开火烧馍祭灶王爷,“上天言好事。”
二十四扫房子,发面蒸枣卷、油卷,炸油馍;“二十九,洗老母狗”,一家老小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就干干净净地过大年啦!到处是欢乐的小孩,空中弥漫着年的气息!
金春、飞艳、菲艳算忙开花了。过了小年,就有人找她们写对联。除夕上午是贴对联的时间,满目娟秀的毛笔字,确实为过大年增色不少。就连猪圈羊圈也贴上“六畜兴旺”之类的吉祥语。
除夕中午,下雪了。可把娃们喜的乱蹦;雪越下越大,到傍晚时分已有半尺厚。打雪仗,堆雪人,真热闹!
山里人过年最隆重的是除夕晚上的年夜饭。都离不了“十大碗”,冷菜热菜都有,还有各色丸子。
吃饭前要放鞭炮。郭靖特地派人到镇上买了几盘十万响的“大地红”;把拾炮子的娃们喜的弄不成。
“咱对几句诗吧。”菲艳提议:“仙女做袄遗鹅毛,御厨罐倒盐未炒。”说着抓把雪填在嘴里。
“那样不卫生,小心肚子疼。玉树琼枝少飞鸟,顽童游戏飞红袄。”小黄扑打袄子上的飞雪。
“飞羽漫天天公怒,百姓拜祭下个够。”飞鸽指指天。
“盟主找段郎去啦,我做个总结:赐福天下三床被,雪兆丰年四季醉。下的好,下的好!”
黄蓉说着也加入了堆雪人的行列;没有了睡意。
黄家湾新的一年就要到了;琪门将迎来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