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怎么会清醒呢?”丁七郎喝了一口酒,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笑的特别开心。“是不是醉了,就不用去想在哪里安个家了?”
“去你的,我一直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不好?”夏天喝的有点醉了。
俞文照也盯着丁七郎看了半晌,觉得他不像是装出来了,他便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对着桌子中间吼一声:“来喝。”
“喝!”酒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外面的夜静的可怕,铁木仑和阿勒从异国他乡逃回自己的地盘,可谓是费了很大的工夫。
只是现在还没有回到都城阿力麻里,她们现在急需要补充一些能量,才能继续往前走。
不然很有可能会被饿死,渴死在路上。
阿勒对自己的郡主还是很忠心,一路上对她都是特别照顾,而且铁木仑也说了,回去后,一定让父王给他封个大官做。
按理说阿勒是可以不用跟着铁木仑一起再回到阿力麻里的,但是他在别人的国家也是一点都不熟悉,回到自己的国家还可以混口饭吃。
加上他若真对铁木仑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很有可能阿力麻里都进不去。
更有可能会死的很惨,想清楚了自己的况且,再衡量一下利弊之后,阿勒决定做一个忠心的仆人,只有这样,才有一线机会,得到国王的欢喜。
“阿勒,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你赶紧去那里讨口水喝吧。”铁木仑这会已经没有了那日的嚣张。
她平日在自己的王宫里,也没有多么的嚣张,只是不愿意去和亲,才会对着俞文照那番恶言相逼。
只要俞文照不愿意娶她为妻,那么她就还能有选择,她以后的人生路还长,她想要选择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嫁过去,那个男人也是爱她的,那样才会幸福。
像俞文照那样的男人,家里妻妾成群,铁木仑嫁过去后,且不说没有地位,就连俞文照的面都会很难才能见上一面。
在这个国度里,女人不可能和男人追求平等相待,至少自己的夫君不能对自己不理不睬吧。
那样的和亲,又有何意义呢?
“郡主你放心,我现在去讨水,立马端水来给你喝。”阿勒还不想自己的郡主克死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
保护好郡主,他才有无限的前途。
只是这夜半三更的,怎么还听到闹哄哄的,难道还有人没有休息?
当阿勒走进去一看,吓的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会是你们?”
“你谁啊?”夏天喝的有点不知天南地北了,看着阿勒不客气的问。
阿勒心想,太好了,他们都喝醉了,没有人认出他来,那他就不用担心郡主狼狈的模样被他们看到后,笑话郡主了。
“对不起,我是来讨点水喝的。”阿勒卑微的低下了头。
这一路被范自力穷追不舍,就是想要了他们的性命,还好到了察合台汗国之后,范自力不认识路,他们好不容易才把范自力一行人甩掉的。
想不到这忽必烈的心那么狠,明明就知道他们已经没有生路可走,还派着一个范自力来赶尽杀绝。
丁七郎并没有醉,不过他也不想揭穿阿勒的那点小心思,他倒要看看他是和谁一起来的。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丁七郎可能就不会理他那么多,如果是把那个郡主带在身边的,那么丁七郎就要小心他们了。
再怎么样郡主也是要和俞文照和亲的人,幸好没有成功,成功之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丁七郎觉得郡主要求俞文照把自己的妻妾都杀了,只可能人她一个女人在身边,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走到阿力麻里,到了那里之后,他们的一切认知都会得到改观。
“你和谁一起?”俞文照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阿勒。
阿勒察觉到事情的难办,立马跪地求饶:“侯爷对不起,是我们郡主不懂事,当初犯冒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你们郡主跟你一起来的?”俞文照实在想不到,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郡主,居然也会吃得了这样的苦。
丁七郎也一脸的不可思议,看来这件事情是他怪错了郡主,她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又不懂事的人。
“你们渴了吧?”丁七郎也不再为难他,提起一个水壶,拿了两个干净的碗递给了阿勒。“快点去吧。”
“谢谢你们!”阿勒是真心的感谢他们。
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奢。
“他们两个醉了,我们把他们扛回去吧。”丁七郎一点醉意也没有,他也累了,想早点休息。
“那明天,我们就不要那么早起来了,他们两个肯定没有那么早起床的。”俞文照交待着丁七郎。
他也看得出来丁七郎这一路上非常辛苦,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趁着还没有到阿力麻里,能偷一下懒就偷一下懒。
“好的。”丁七郎爽快的答应了。
“你和夏天睡一间房,我和大才子睡一个房间。”俞文照把夏天丢给了丁七郎,他自己扛着大才子先回房间去了。
丁七郎并没有那么快回去房间,他坐在桌子边上吹着夜风,感受着夜的孤独。
他明白夏天不曾去想有个家的原因,只要没有那种梦想,就不会迫切的想要去实现,那么他们也不用活的那么累。
可现在的丁七郎,像中了邪一样,特别想要有个家,想想家里有女人和孩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现在一无所有,想有一个家的梦想,真的能实现吗?
想着想着,就郁闷,干脆不想了,把夏天拉上肩膀,背着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丁七郎在回房间的路上,经过了酒家的大门口处,见到门外坐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那个人不是嚣张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察合台汗国的郡主,铁木仑吗?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铁木仑快速的站起来,挡在了丁七郎的面前。
她像是考虑了很久,才做出来的举动,脸颊红通通的:“我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你可不可以……”
“我只有一间房,两个人住,而且你一个女人,和我们大老爷们住一起也不方便。”丁七郎说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夜晚的风有点大,寒气越来越重,丁七郎知道这样的夜里很容易把人冻出毛病来。
他以前不止一次的独自坐在夜里对着寒风,无奈的笑。
想不到现在有机会看到铁木仑享受一下自己曾经享受过的待遇,不是他不愿意帮她,而是他的能力有限。
“你现在帮我,回到阿力麻里之后,我让父王赏你很多很多钱。”铁木仑看着丁七郎,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她全身冷的发抖,哪怕是阿勒将身上的衣服脱给她去穿了,她还是冷。
再这样下去,她很有可能会染上风寒。
丁七郎良心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家,哪怕她没有那么权威的国王做父王,他还是会选择帮助她的。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并非每个愿意帮你的人,都是看重你的钱,你父王有钱,现在你遇难了,关人家什么事,人家不愿意帮你,还是不会帮你,求人需要真诚,懂吧?”丁七郎看了她一眼,快速的将夏天扛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