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孙宝就和白展骑马进宫了,虽然两人昨夜想了很多种法子,却都不敢保证有一种能起作用,故而两人一路上都一言不发,心中发愁!
直到了宫门口,白展将自己的骏马交给侍卫后,带着孙宝直接去了太子的东宫,却在门口遇到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皱眉,看着白展和孙宝说“你们是何人?来太子的宫中有何事?”
白展自然知道长孙无忌总是帮着李治寻刘云的麻烦,见到他也不甚热情,只是拱手说“太子命我们前来,长孙宰相若是有不满,可去询问太子,我等不便回答!”
长孙无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佛袖子,先他们一步走进了太子的大殿。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长孙宰相和白侍卫还有孙大人已经在外等候了!”小路子站在殿外轻轻的唤道,只听里面好似有一丝声音,却不敢确定,故而不敢进去,只能在殿外小声的喊话。
刘云倒是好奇,长孙无忌见到李治后都会说些什么,还有他和李治之间的阴谋,想要知道这些的迫切心情,让刘云立刻起身,这几日是他有些懒怠了,每夜都会做同样的噩梦,梦到李治和武在一张床上,自己有时候去早了,救下了武,有时候去晚了,只听到武动情的声音,这些梦折磨的刘云都快要疯了。
“小路子!”刘云唤了一声,小路子立刻推门而入,看到刘云后恭敬的问道“太子殿下,可是要梳洗?”
刘云点头,小路子立刻叫了等候在外面的宫女进门,刘云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衣裳,看看天色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路子立刻回道“主子,现在辰时了,您昨夜又没有睡好,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若唤太医前来给您诊治一番,可好?”
刘云微微皱眉,他是睡眠不好,可是太医确实不敢随意用的,这个时代的太医,刘云也说不准他们的能耐,若是遇到几个厉害的,在加上李治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疾病,自己这不就露馅了么!
“今日怎么这样说,可是有什么事情?”刘云突然想到,是不是有人怀疑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小路子前来试探。
小路子一愣,看着刘云不知道刘云为什么这么问,便说“主子,奴才是瞧着您的脸色不好,前几日太医前来请脉,您都没有让进来,此次奴才听闻,皇上担忧您的身子,命太医前来请脉,这太医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你万不可推辞!”
刘云心中着实厌烦李世明对李治的一味纵容,可是,现在自己是李治了,倒是心情不同了!
“知道了,还是往常来此的太医么?”刘云随口问道。
“此次是皇上跟前的太医,奉命前来!”小路子听出了刘云话里的意思,看着刘云试探的说“总是一个太医诊治,难免有些疏漏,不若换个太医,太医技术各有千秋,若是几人都说没有问题,自然更为妥当些!”
刘云满意的点头,看着外面的天色,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积雪铺在地上,踩上去让刘云有一种儿时玩雪的冲动,压抑的久了,真心想要释放!
“我们快些出去吧,不要让宰相等的着急了,你且去告诉白展和孙大人,让他们在偏殿等候,本太子见过长孙宰相后再召见他们!”刘云笑着说完,立刻就有宫女将早膳呈上,刘云随口吃了些糕点,他真的很像吃兰欣儿做的饭菜呢!
“长孙宰相,这么一大早,倒是让本太子吃惊呢,可是有什么急事?”刘云佯装慵懒的走进大殿,长孙无忌对李治很是熟悉,刘云自然更加谨慎,不敢有一丝错漏!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长孙无忌立刻恭敬的行礼,随后左右看看,意思是让刘云屏退左右,刘云早期就听闻太子和长孙无忌虽然面上和睦,李治却总是以太子自居,除非有事相求,不然不会主动找长孙无忌的。
刘云依照长孙无忌的示意开口说“你们都下去吧,长孙宰相可用了早膳了?不若一同用些?”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倒是当真坐在刘云的对面,刘云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进口中,细嚼慢咽,也不问长孙无忌,只待他自己说出,长孙无忌也随意用了一些早膳,笑着说“太子宫中的厨子当真是不错,皇上亲自点的厨子,可见对太子的关心爱护之情!”
刘云点点头,学着李治的模样高傲的说“父皇爱护,本太子时刻谨记!”
长孙无忌这才对着刘云说“太子殿下,前日里,刘云的死,到底真相如何?”
李治听长孙无忌如此问,便还是老生常谈,将对李世明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怎知长孙宰相却不相信,看着刘云说“太子,此刻就你我二人,你可否告知,杀害刘云的刺客,是否是你特意安排?”
刘云心中一惊,看来李治和长孙无忌当真是不止一次商议要将自己除去,不然长孙无忌不会如此直白的问。
“长孙宰相,那日之事本太子已经说过很多次,事实便是如此!”刘云有些气愤,语气不善的说。
长孙无忌却以为,刘云是李治杀的,他自然不希望有人多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自然会出大事,所以立刻笑着附和“不论是谁,现在刘云已除,却正好随了咱们的意!”
刘云看着长孙无忌笑的有些讨好,心中很是奇怪,这长孙无忌一大早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必定还有话没有说完,刘云也不着急,顺着长孙无忌的话说“是啊,刘师爷如此一来,倒让本太子心中愧疚,他再如何,也是为了本太子而死,本太子理当吊念他一番!”
长孙无忌见李治将话题扯远了,立刻说“刘师爷即为太子老师,自然有庇护之责,如今也算是尽到了他身为人臣的本份,只是太子如今却少了一位老师,不知太子可还记得我们当日的约定?”
刘云突然明白,莫不是长孙无忌和李治拿自己作为交换的条件,长孙无忌羞辱自己,顺了太子的意思,太子才会同意,无非就是长孙无忌再引荐一人,乃是他的门生做太子老师,再不就是长孙无忌自己担任太子老师,看来自己的这个职位很是吃香啊!不论如何,长孙无忌如此,是想将太子掌控在他的手中,为以后李治登基,他独揽大权而做准备!
“长孙宰相不说本太子倒是忘记了,只是本太子说过很多话,倒是忘记和长孙宰相说了什么了!”刘云故意装作一副不想认账的模样,长孙无忌只当李治赖账,立刻说“太子一言九鼎啊,岂可出尔反尔?当日我们说定,若是能将刘云自这个位置拉下来,你便会主动请旨,让皇上同意老臣做你的老师,为何今日却如此说?”
刘云听到这里,立刻一笑说“本太子并非反悔,只是敢问宰相,刘云可是宰相拉下马的?他的死,是天意或人为,都是已成事实,而这个事实却不是宰相造就,让本太子如何履行当日诺言呢?”
长孙无忌被刘云噎的说不出话,他今日来胜券在握,却不想李治怎会突然不受自己控制,长孙无忌被气到,想李治原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之人,可是如今,长孙皇后一脉只剩下李治了,却并无他人可用,即便有用,太子之位岂是说换就换的。
心中有了计较,长孙无忌只得先安抚刘云说“这个自然是太子说的有理,可是太子可否想过,若是皇上命人重新教习太子功课,可会有刘云那般和你作对的心思?即便没有,若论认真,皇上交代的事情,谁敢怠慢,日后太子若是觉得苦不堪言,再找老臣,木已成舟,老臣也帮不上忙了!”
刘云心中冷笑,可是刘宇早就想好了,若是要扳倒三皇子,一解心头只恨,现在他羽翼未丰,自然还要依靠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才可以!自然不能得罪了他!
“长孙宰相说的有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太子自会前去请求父皇下旨,对于旁人,本太子自然更加信任宰相了!”刘云安抚一番,果真见到长孙无忌得意的神色,时间不早了,刘云眼珠一转,看着长孙宰相说“如今我们朝中可用之人甚少,我昨日假意前去吊唁,谁知遇到这个孙宝,他虽没有什么能耐,却有些心机,不若宰相提拔与他,让他与李洛较量,我们自可推波助澜,届时三皇子在朝中人脉也会渐渐稀少!”刘云看着长孙宰相说。
“此人老臣倒是见过,提拔他,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太子想如此,老臣照办便是!”长孙无忌拱手说。
“哪里是我想如此,只是李洛居然当真派人刺杀我,我只是顺水推舟让刘云做了替死鬼,我心中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刘云眼神阴鸷,似真似假的说。
如此,长孙无忌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说“既如此,老臣定然尽全力去做,位置小了并不能起多大作用,老臣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