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瞬间皱眉,看着小孩说“谁给你的?”
小孩子摇头,却不离开,看着刘云伸手,刘云茫然说“什么?”
“你要给我银子,我要给娘治病!”小孩子天真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怯懦,刘云微微一笑,说“这也是那个人教给你的?”
小孩点点头,刘云自怀中掏出一串铜钱,足足有五十文,看着孩子说“给你了,可够?”
小孩点点头,转身就跑了,仿佛刘云会后悔一般。
刘云拿着手上的字条心思百转千回,不知道这个给自己字条的人是谁,可是居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此清楚,自然不是一般人,看字条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那便不是要加害自己的人了!
刘云知道了李治三天后就会回到京城,他此次回来自己定然吃不了兜着走,这个人说要自己多加小心,显然知道李治和自己的关系很是紧张,刘云心里也知道,说不定,李治现在就已经知道是自己和魏征一同去李世明的面前告发的他,回来后,李世明定然是不会杀了他,只会大家斥责,那么,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要是让人帮忙,三皇子虽然说是帮自己,可是不能太过显眼,不然自己和魏征就被定为三皇子一党了,以后自己再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方便,李世明也会有所怀疑。
若是论到能帮自己的人,就只有魏征了,倒是和这个字条上说的一模一样。刘云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心中很是好奇,到底谁这么聪明,还对自己这么关心,看字体,刚劲有力,像是一个男人。
刘云也不是纠结于这种事情的人,既然有了办法,当然就应当按照这个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去做。
刘云也不再发愁,李治迟早是要回来的,还不如自己现在抓紧赚钱,逼不得已还能用银子救自己一命。
打定主意后,刘云就去了后院,想着今天武去了娘家,又是一整日,自己就可以用空下的时辰来研究自己的香水,有了这个,整个京城就不会有一家青楼能和自己相比。
武带着银子在路口买了些杨氏和武顺喜爱吃的糕点,这才缓步走到了家门口,推门走了进去,便见到杨氏坐在院子中央,手中正在做着针线,看着好似是一个肚兜,武看到自己的娘,笑着上前,杨氏微微一笑,正眼看着武说“虽说刘姑爷是个豁达的人,你却不可失了妇人的本分,若是再这般总是回来,倒是让人笑话我不会管教女儿了!”
武坐在杨氏身边,笑着说“怎会,娘如此严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进门了,每次都是想着娘不欢迎我,自然有我姐姐和小妹念着我的!”
杨氏笑着嗔怪的看着武,伸手将一个牡丹的花瓣最后一针秀好,看着武说“你若是闲了,便去家中帮着刘姑爷打理酒店也是好的,你不是常常说厌烦坐井观天的妇人么?”
武微微一笑,知道杨氏今日是有些生气自己总是说不听,这才起身说“娘,大姐可在?我去找她聊聊!”
杨氏一指屋子说“你姐姐自然在家中,不然她会像你一般四处闲逛?”
“好了,娘,我去找大姐了,省得你见了我心烦,总是训我!”武一脸无奈,将手中的糕点抬手扬扬说“娘,我放在屋子里了!”
杨氏一笑,又伸手拿起针仔细自己的秀活去了!
武深吸一口气,这才走向后院,武顺的屋子。
“姐姐,你在做什么?”武轻轻敲门,对着屋里喊道。
“来了!”武顺打开门见到是武,脸颊一红,笑着说“快些进来,天气寒凉!”
武将一份糕点递给武顺说“在你最爱吃的何顺斋买的!”武顺一笑,接过糕点说“当真是你有心,总是记挂我们,平日里你给的银两已经够多了,娘说的对,即使家财万贯,也要用心操持!”
武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外的天色说“这将近年关了,改日我们去做几身新衣裳,新年有个好兆头!”
武顺只是坐在武对面,笑着点头,双手抓紧手中的帕子,倒是有些局促紧张了。
武笑着说“不知姐姐想做什么颜色的衣裳?”
武顺被问的一愣,笑着说“小妹自然是要红色的了,她的性格乖张,倒是衬她,娘喜爱绯色的衣裳,自然今年大致也是这个颜色,我么……随意就好,只要不太艳丽,都是可以的!”
武笑着说“姐姐,你喜欢的颜色都和你的性格极是相称,我自然也想要大红色,小妹年纪还小,就给她粉色最是合适,娘要做一声紫红的衣裳,说这样才能和年岁相衬,我倒是没有意见呢,我觉得姐姐性格和顺,肌肤倒是白皙,做身荷叶绿的衣裳,也算是合称!”
武顺脸颊一红,笑着说“妹妹果真想的周到,只是我穿绿色仿佛有些艳了,这个颜色便是你们这个年纪穿的,我怎能如此穿呢,倒是有些不合年岁,让人说着轻浮!”
武摆手,抿嘴看着武顺,只见她说话时眼神闪躲,笑容拘谨,仿佛还很紧张,武苦笑,伸手拉着武顺说“姐姐,昨日你送簪子给我,刘云与我玩笑,你可是听到了?”
武顺初听此言,脸色瞬间煞白,看着武径自重复“玩笑?”
武眼中一片了然,却做不知模样问道“是,姐姐,刘云托我今日来向你致歉,说他原本无心玩笑,若是冒犯了你,请你千万莫要生他的气,也莫要和我们生分,我也怨他总是这样爱玩笑,说出口的言语如何收回,倒是让你伤心,想起姐夫……”
武顺咬紧双唇,眼神有些幽怨,脸色由白转红再到白,神色有些羞愤,武却拉着武顺的手温言软语“姐姐若是生气,便骂我好了,请姐姐定然莫要生我们的气,我们姐妹自是不能共侍一夫,可是你便把刘云当做你的弟弟也好,若是与我们生分,妹妹当真心中难过!”
武顺此刻有口难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好似堵了千万斤重物,手上更是犹如被铁链锁住,不能抽手!
武见武顺一言不发,便知她心中难过,只是为了日后,武也便不会心软,狠下心,看着武顺说“姐姐,你若再生气,便只管打骂我们,我们夫妻俩自是有愧于你,姐姐,你不要不说话啊!”
武顺强忍着心中悲伤,原以为自己可以摆脱如今的孤独,只做妾室也是好的,如今却远不如自己所想,刘云对自己根本无意,自己的妹妹也从未有过如此心思,倒让自己心中竟然有了念想,昨夜还因此事一夜未眠,当真可笑,面对武真诚的言语,武顺微微摇头,只得顺着武将话说全。
“罢了,你姐夫去世多年,我一个人过的很好,昨日见你夫妻和睦,原本应该高兴,谁知你们竟然拿我玩笑,让我原本想起你姐夫的心更加难受,既然你诚心道歉,我便不再气你,刘云也不用再满怀歉意,我早已看开!”武顺说完便起身要倒水,武笑着按下武顺,为表歉意,亲自给武顺倒了一杯茶水。
“姐姐不气便好,我便知道姐姐心软,自是不舍得气我太久的!”武笑着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武顺勉强一笑,看着外面说“昨日有些劳累,今早又被晨起的鸟儿扰的没有睡好,我自有些困乏,你去找小妹好了,我再睡一会!”
武听罢也不好勉强,何况自己来这里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便起身说“姐姐要小心身子,若是不舒服,便睡会,再有不适,就命人去请大夫,大夫来瞧过我们也好安心!”
武顺点点头,转身就往床边走去,武起身离开了,走出门,武抿嘴,愧疚之色不见,仰头离开了。
武顺自窗口见到武的身影离开,这才倒在倒在床上,想起刘云和武一起说笑,哄她开心,武顺眼睛微微发酸,她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对刘云倾心,却没有想到,会被自己的妹妹和刘云拿来当做玩笑,自己的一番痴心,最后终落得玩笑二字,让她如何自处,心中的怨愤如何消遣!
杨氏见武离开,武顺也不曾出门相送,只听武说了一句武顺身子乏了,要歇息,也不做多想,只专心她手中的活计了!
武回到府中,看到刘云并没有在书房,向着刘云也不是一个好读书的人,便转身看着秋儿问道“可瞧见少爷了?”
秋儿笑着说“少夫人一会不见便想念少爷,感情之深让人羡慕呢!少爷此刻就在后院,他的小屋中,少夫人若是去寻,便只消去此处!”
武面上一红,瞪着秋儿说“你这个丫头,当真是被欣儿惯坏了呢!”
秋儿却是摇头笑着说“少夫人说错了,秋儿不是丫头,早已嫁为人妇呢!”
武一听,有些阵愣,看着秋儿好似见到了自己的姐姐一般,秋儿皱眉奇怪的看着武,见她微皱眉头,以为自己说了什么,立刻紧张的上前说“少夫人,您怎么了?秋儿可是说错什么了?”
武摇头,微微一笑说“秋儿,我有话问你,却不知你愿不愿意告知!”
秋儿不明白的说“少夫人直言便是,秋儿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会有所隐瞒?”
武这才说“你……可有想过再嫁?”
秋儿一愣,立刻跪在地上说“少夫人,秋儿被您救了,永远都是您的奴婢,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武一惊,犹自皱眉说“快些起来,我只是问下,是因为我有些事情想不通,你正好和她的境遇相似,便问你一下,若是我说的过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秋儿这才起身,有些失落的叹口气说“秋儿原本只一心想跟着相公过日子,可是您也瞧见了,他原本就不是真心待我,哪个女子不想和相公情长到老,可是又有几人能如愿,世人三妻四妾,在外沾花惹草,自然,像少夫人这般,遇到少爷,郎才女貌,可世间又有几人能如少爷一般如此对待自己的娘子,当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