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姿手中端着酒杯,不疾不徐的超地字号的雅间里走去,高跟鞋在楼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玉手一推,闪身进了房间。
屋内萦香袅袅,暗香浮动。语姿含笑打量着眼前两位白衣青衫男子,殷红的嘴唇微微扬起,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白衣男子宛如落凡仙尘一般,俊逸若仙来形容他再好不过了。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有意无意的淡扫过语姿,粉色的唇瓣扬起了美丽的弧度。
青衣男子则是一脸的霸气,全身上下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能够对他心生敬仰。精锐的眼眸毫不顾忌的打量着语姿,两道英眉斜插入鬓。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惑的光泽。
语姿收回打量的目光,低头凝视着杯中如血般纯红的美酒。很快二人都注意到语姿手中的酒,二人皆是不动声色的一惊。
青衣男子戏虐的笑道:“相思姑娘手中的,该不会是血吧!”
语姿不置可否的一笑,反问道:“公子认为呢!”
青衣男子但笑不语,白衣男子依旧是一副波澜不禁的表情。
语姿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杯子,缓步走到边上的柜子边,拿出了两只精美的玻璃杯和一瓶葡萄酒。
开了盖子,往两只杯子里各倒了点。两只手各拿一只杯子,共分左右的递给二人:“想要知道是什么的话,不妨试着喝喝看!”
二人接过杯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青衣男子转眸看了一眼语姿,无所谓地笑笑:“既然如此,那本公子还真当得尝一尝了!”
青衣男子先是浅浅的尝了一口,眉不住微微蹙起,眼底浮出了一抹沉思的神色,最后抬头看着语姿:“像是酒!但是有一种葡萄味!”
白衣男子一听青衣男子如此说来也忍不住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但依旧没有讲话。
语姿微微而笑:“这时用葡萄酿出来的酒,自然是有一股葡萄味的。”
“葡萄?”
“这种酒名叫,葡萄酒。”
青衣男子失笑:“这可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酒呢!相思姑娘真当是奇女子。”
语姿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二位公子叫什么呢!还真有些失礼了!”
青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锋锐的眸子直直对上语姿的眼眸:“在下,楚弄。”
语姿点头,转头看向另一位一直不说话的白衣男子:“公子,你呢?”
白衣男子笑道:“在下,楚韶。”
语姿疑惑了:看样子是应该是兄弟吧!可是差别也太大了!一个是拥有王者之风沉稳男子,一个是飘逸若仙不食人间烟火。难道是基因突变?
楚弄似乎看出了语姿眼里的疑虑,哂笑道:“我和楚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语姿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老妈的基因不一样呢!怪不得差别这么大!
喝尽杯中的酒,语姿笑道:“二位公子找相思可有何事?”
楚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快的几乎没有出现过楚弄的眼中:“听闻歌舞楼的相思姑娘才貌惊人,所以今日前来也是慕名而来,并无别的意思。”
语姿心中冷笑:为了一个舞女花了七千两银子,还什么也不求!谁信!
虽然心里一片冷然,但语姿的眼利依旧含着淡然的笑意,随意的说道:“两位公子还真是太抬举相思了!让人受宠若惊呢!既然——”
语姿刚说到这里,便有人急急来敲门:“楼主,天字号和风字号都说让楼主务必过去一趟。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语姿心中冷哼,但语气依旧是懒洋洋的,眼眸半垂,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不然怎么?”
“不然就,就,就直接把楼主绑走!”丫鬟的话从强到弱,吞吞吐吐了半天之后,大概是豁出去了,一口气就把话讲完了。
语姿冷笑,但脸上依旧是懒散的神色,真个人都窝在软椅上,像极了慵懒的猫咪。
楚弄和楚韶眼底皆是闪过了不同的神色,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一笑。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语姿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楚弄原以为语姿准备去见别的客人,却不想语姿一派轻松的来到了一家古筝边上。
对着楚弄和楚韶皆是一笑,接着前面未讲完的话:“既然二位是专程为相思来的,像是便为二位公子抚琴一曲,如何?”
楚弄听语姿如此说来,也没讲什么。反倒是边上的一只难开金口的楚韶来了一句:“那就有劳相思姑娘了!”
语姿没有讲话,随手就弹起了琴。人也随着琴声缓缓唱道:
退到了绝境再退破碎到不能破碎
能挽回什么你就不肯说
我只能猜疑却都错
泪水灌溉这伤悲绝望是你赐给的安慰
为何你说谎我却受惩罚
你不如就用刀刺下
我可以痛了再痛你可以错了再错
不甘心不闪躲只为那失真的承诺
我转身让你换着活你存心用尽我宽容
为什么连谎言你也刺破
爱或痛彼此纠结悲和我无法分解
厌倦的疲累成了一片黑
伤痛都已无法消灭
泪水滋润着泪水背叛是你另一种慰藉
完美的借口泪无辜留下
你不如用乱箭射吧
即使我头也不回这悲剧猛向我追
情愿你全部摧毁别留着燎原的火堆
给你的自由将我吞没
给我的爱像一根绳索
你放手却捆住了我
不甘心不闪躲全为了失真的承诺
为什么连谎言你也给刺破
为什么连谎言你也不说
一曲下来,楚韶和楚弄都被震惊了:她,真的是一位极为聪慧的女子!
当语姿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门也被人推开。四下没有任何声音,唯有寒风从窗口吹进的呼呼声。
语姿没有抬头,亦不想抬头。
此刻的她没动,不意味着她不想动,而是等待着行动的最佳时机。
此刻门口的他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位天涯咫尺的女子,尽管曾今他们是那般的亲密。
此刻门外的他也动,只有呆呆的怔在原地,眼底露出狂喜、无奈、心疼、痛苦的神色。复杂矛盾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交织出密密的网,挥之不去,难以挥去。
此刻屋内的青衣白衫两位男子皆是眼带笑意,饶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一时间,众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