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熙垂着头回道:“公主口中的鬼手阎罗是在下的师父,在下的医术远不如我的师父那般精妙。”
楚凉月喝着茶静静的听着,待听到鬼手阎罗的时候她也是一惊。她万万没想到欧阳熙竟然是鬼手阎罗的徒弟。
怪不得她总觉得欧阳熙有些面熟,想来三年前,她曾带朔日去鬼王谷求医,当时那鬼手阎罗就曾一眼看穿她脸上的易容术,还直呼她的易容术精妙胜过与他。
那个奇怪的老头最后竟是让她交他易容术,他才答应救朔日一命。当日,在谷中他曾见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只是当时他正学成出谷,只打过那么一个照面而已。
她也是在那段时间,在鬼王谷随便看了几本医术,学了一些医术的皮毛。后来,朔日伤好后,那老头将她的易容术也学了了七八,临走前,那老头还送了她一本医书让她钻研。
如今想来,真是奇妙的缘分。想必欧阳熙怎么也猜不到,当年那个满脸伤疤去求医的女子会是今日的荣王妃吧。
“你是鬼手阎罗的徒弟,太好了。我自小就喜欢医术,只是我母后不许我学。我就偷偷跑去太医院偷师,可有很多东西我还是不懂,那些老头也不愿教我。我,我拜你为师怎么样,你教我医术好不好?”萧雨菲面露亢奋之色,一手拉着欧阳熙的衣袖。
欧阳熙向萧夜浔投来求教的眼神,可是萧夜浔却忽视了过去。他薄唇微微扬起,扫着欧阳熙有些困窘的神色。
欧阳熙不得已将求救的目光落在楚凉月的身上,楚凉月抬头,兀自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旋即轻轻碰了碰萧夜浔的胳膊。
萧夜浔侧头看着她,浅浅的笑着。抬头看着萧雨菲道:“雨菲,你想拜欧阳熙为师不是不可。想办法将他弄进太医院不就得了。”
萧雨菲双眸一亮抚掌道:“还是皇兄你聪明,我这就回宫想办法。”说着她便欣喜的转身跑了出去。
欧阳熙满是抱怨的表情看着萧夜浔道:“王爷,你……”
萧夜浔打断了他,坚定的说:“欧阳,你为我医病早已是太子和皇后的眼中钉,而雨菲是皇后的掌上明珠,眼下只有她才能保你安然无虞。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就会发难,本王不希望你卷进这场战争之中。”
“可是王爷……”欧阳熙想说服萧夜浔,但萧夜浔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欧阳,过几日就是中秋家宴。到时候本王会在雨菲的茶水中下药,让她重病,太医定是查不出端倪。皇后爱女心切定会甄选民间大夫入宫为公主看病,若你能救得了公主,皇后定然不敢动你。”
欧阳熙不在反驳,他知道这是萧夜浔的一番心意,只好无奈的答应。“是,属下遵命。”他沉声应下,转身退了下去。
萧夜浔看着他离去,放在桌下的手突然握紧了楚凉月的手,面色郑重的说:“月儿,本王醒来的时候曾给过你一次机会,问你要不要离开王府。今日本王再问你一次,如果你想离开,本王会放你走。”
他转头,灼热的目光痴痴的望着她,她的手被他握的那么紧,分明就不想放手。
楚凉月垂下头,宝盒她已经解开了,里面的东西无人知晓。她只要带着那两只玉簪离开京城,解开其中藏着的秘密,也许就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了。
她总是要走的人,又何必留下来与萧夜浔纠缠不清呢?“王爷,真的会放我离开吗?”她试探的问他。
萧夜浔的手突然松开,有些颤抖的端起桌上的茶。脸上尽是苍凉的笑意,那失落和自嘲,看的人心疼。“本王只有最后一个请求,和我一起参加中秋家宴。等家宴过后,本王就安排人将你送走。”
楚凉月心中微微一沉,竟莫名的心酸。“好,多谢王爷。”
萧夜浔起身,桌上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溅了他衣袍一片污迹,他全不在意,似是逃一般的离开这里。楚凉月一抹苦笑,心境复杂的难以言喻。
莫容与在王府没有搜到什么,只得带人无功而返。而次日后,便传出振阳王因欺君一事被皇上流放边疆终生不得回京。
楚凉月也没有在见过萧夜浔,直到中秋那日,她装扮整齐和莫愁一同出了府门,马车上萧夜浔已经在等她。
时隔五日在见,楚凉月竟有些不敢面对他。当日她自荐成为冲喜的人嫁来王府,后来又因为自保为他闯逍遥阁盗药,虽然糟了那玉面郎君的算计失身与他。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也可以说是她利用了他,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