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月忽地扬唇冷然一笑,灵动似水的一双美眸锋芒暗藏:“王爷无能与否,天下恐怕只有我一人知道。玉面郎君,我倒是好奇你凭什么认为王爷无能呢,而不是动作迟缓的你呢?”
楚凉月故意曲解玉面郎君的字眼,又取笑玉面郎君总是慢她一步,即便她多次被迫受制于他,但她现在仍有一处安身之所,不为他所动。
“阿月,你爱上那个男人了?别忘了,你之前爱上的那个男人。”玉面郎君声音低沉黯哑,语气幽幽,隐藏着一抹森严的杀机。
楚凉月脸色一片,接着嘲弄又轻蔑的望向玉面郎君,轻笑不语。她已经不是千秋阁的人,即便她爱上一个男人,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玉面郎君,你不过就是想让我交出盒子中的秘密吗?好啊,我便应允了你的话,置身在荣王府,我倒是要看看你玉面郎君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心转意,乖乖的交出盒子中的秘密。”楚凉月冷笑,不屑一顾的反击。
“笃笃笃”几声敲门,门外传来池逸的声音,询问道:“王妃,王府中有侍卫被人下手,王爷恐有不明人士的歹徒闯进府内,特让属下前来把守,王妃可有发现异样的人士?”
楚凉月眉色淡淡,莹莹的双目中自然流泻出一道笑意,转而讥讽的望向大手扣着她脖颈的玉面郎君。
“我院内没有发现其他不明人士,让莫愁守着就好,你去保护王爷吧。”楚凉月面色平静的回道。池逸是萧夜浔的贴身侍卫,第一保护的人当即是萧夜浔,又得楚凉月的话,便不再磨蹭,交代莫愁几句,便匆忙赶去荣王府的主宅。
“阿月,你真的很聪明。我随口一说的话,你也居然能从里面找出破绽。或许,我真是小瞧了那个男人了。”玉面郎君进来荣王府,确实没有他说的那么容易,而且荣王府的人很快便发现了异样。
楚凉月长长的眼睫毛微微下垂,视线瞥到脖颈上的大手,冷静地提醒道:“我劝你有话快点说,不然待会儿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楚凉月说的不是大话,她见识过萧夜浔暗中培养的人,能力是千秋阁四大护法之上。而玉面郎君的身手,她虽没有完全探摸过,却也深谙寡不敌众的道理。
当然,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她是恨不得玉面郎君马上被杀死,最好死绝死透,永远都不存在了。只是,现在荣王府不宜出现人命,否则更引皇后太子一族因此逼迫萧夜浔。
“阿月,你真的太得我心了。你既然敢留在荣王府,那我们便来一个赌约,我赌你三个月之内会爱上我,否则我今生今世永不向你出手,也不再逼问盒中的宝物一事。”修长的手指拂过白嫩细腻的脸蛋,玉面郎君轻笑一声,爽朗的说。
楚凉月冷然地点头,欣然应战。
“我若是三个月之内爱上你,我便自动自觉的乖乖交出盒子中的东西,并自裁。”楚凉月语锋一转,极其坚定的说,更表明了她的决心和立场。
玉面郎君眉头一皱,伸手捂住艳红稍肿的唇瓣,欺身靠近,暧昧的轻咬着小巧的白玉耳垂:“自裁便不必了,我若是赌赢了,你便今生今世都要留在我身边。”
楚凉月那一双皎若明月的美眸眸色一沉,嘴角扬起,抬手与玉面郎君击掌三下,爽快应道:“好!”接着便又加上一记:“若你输了,那你便要在我面前自刎谢罪!”
玉面郎君松开扼住纤细脖颈的大手,往下一滑,顺势勾住不盈一握的腰肢。低头处罚似的咬着红唇,唇舌相交,暧昧的水渍声回响在室内。
“阿月,我便是喜欢你这样的你。即便你是蛇蝎心肠的毒妇,也是深得我心啊。我便答应你,我输了便自刎。但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阿月你便做好准备,待在我身侧伺候我一辈子吧。”
玉面郎君倏地松开对楚凉月的禁锢,颀长的身影随风往后退至几步,放声一笑,肯定的说。
“鹿死谁手,还未知。你大放厥词,未免也太早了些吧。”楚凉月冷哼,嘲讽道。
玉面郎君扬唇一笑,神色璀璨明亮,丝毫不见怒气。
“阿月,你若是想见我,可以在明月楼顶悬挂红灯笼,看见红灯笼我便自然会来见你的。”玉面郎君浅笑说,下一刻,白色的身影一晃,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窗户的扉页微微摆动着。
室内,橘黄色的烛光莹莹照亮,楚凉月跪坐在床榻上,犀利的双眸透过烛火,冷然地盯向半开的窗户,恨意丛生。
这种恨意,不是男女得不到的嫉妒庸俗之恨,而是处处受限,人不得自由,伸展不得的怨怼。
楚凉月闭上双眼,打坐调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复睁开双眼。黛眉轻顰,楚凉月单手一手放在另外一只手的脉搏上。
良久,楚凉月暗自轻叹,百思不得其解。楚凉月纳闷之处,便是自己多次遇到玉面郎君,诡异的是自己一身内力会忽然间使不出来,毫无反击之力。而方才她自探脉搏,身体内又不见异样。
幸亏,只是面对玉面郎君是如此,否则她真的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了。
而后,楚凉月翻身睡下,眉色淡然,丝毫不见有影响。
翌日一早,楚凉月背上一小包袱,身姿轻盈的打开门。守在门外的莫愁一见,慌张的走上前,旋身跪在楚凉月面前:“王妃,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楚凉月低头看了莫愁一眼,身姿挺拔:“我要走了,走之前你随我去王爷的书房走一趟吧。”
莫愁大慌,但心知道楚凉月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难改,只能默默跟着,一边垂泪,一边擦拭,一副好不伤心的悲伤神色。
两人还未走出院子,便见到萧夜浔一身蔚蓝色的锦袍,温润的脸庞在见到她那一刻的喜悦瞬间被她一身清爽和肩膀上的包袱给消去,只留下一丝的苦笑。
“月儿,今日可是起得比本王还要早呢。”萧夜浔走上前,一双黑眸带着欢喜的笑意,可嘴角上的那一道硬扯开的苦涩,确实无法隐藏。
此刻,萧夜浔还能保持着笑脸,可下一刻楚凉月的一句话,便把他最后的一丝的希冀都打破。
“我是来和你辞别的。”楚凉月淡淡的说。
莫愁与池逸见状,悄声退下。
“非走不可吗?”萧夜浔扯了扯嘴角,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我本不属于这里,今日一别,后会无期,望你能早日达成心愿,荣登宝座。”楚凉月轻声说,后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她口中说出却是那么的坦然又自然。
楚凉月看人眼尖得很,萧夜浔的隐忍负重,他的耐力和睿智,她一眼便看出,他便是蛰伏在山巅之下的雄狮,等待着一个时机,有一日便雄起,势不可挡。
楚凉月眉目盈盈,浅浅一笑,便迈步离开。
萧夜浔看着从容没有一丝留念的经过自己身边的倩影,背负在后的双手紧紧的交握。
“月儿,不要走。”忍不住,萧夜浔蓦然转身,伸手快速的抱住楚凉月,低声说。
楚凉月不语,只是淡淡的看了萧夜浔一眼,眼中有些许水色流动,可还是抵挡不住她的决然的去意。萧夜浔避开视线,不去对上那双让他痛彻心扉的冷漠双眸,手臂如钢铁般收紧。
“月儿,我是你夫,你我已经是有名有实的夫妻,我有责任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一丝的伤害。月儿,我……不能放你走。”咬紧牙,萧夜浔理直气壮的说。
良久,不见楚凉月有回应的萧夜浔心下一点点的冷凉起来,只凭着最后一点的舍不得,硬是没有松手。
“月儿,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可以留下你的人和你的心,你才可以不离开我?你说,只要我可以做到,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楚凉月轻叹一声,不知自己哪里寻得的福气,能得萧夜浔如此九尺尊贵的男子卑微的乞求自己留下。
可是,她留下真的好吗?她本是不属于这里,她还要回去。即便这次留下,日后她还是要走的。
萧夜浔见楚凉月并没有反抗,心便大胆了起来。双手抱转过楚凉月,低头便亲吻下去,准确无误的攫住了嫣红的两片唇瓣,唇舌交缠,极尽温柔,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抒发出来,都倾诉于她……
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想让她留下。今生若是错过了她,他已经寻不到另外一个她了。
“月儿,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很感激那晚的千秋阁的的刺杀,因为千秋阁来找你的麻烦,我才能挤出一个理由,能留下你的理由。月儿,不要走,我会待你好,我会极尽我全力保护你。月儿,答应我,好不好?”
楚凉月被吻得七晕八素的,嘶哑性感又温柔至极的话在她耳边低低诉说着,搅浑了她的理智。可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深情,凉薄如楚凉月也不禁被感动,眼眶中染上点点雾气。
萧夜浔真的害怕楚凉月离开,得不到她的回应更是死死的紧抱着,不敢松开,就怕一个眨眼间她便消失不见了。
可被又吻又抱的楚凉月,只觉得自己口檀中的空气都被灼热起来,一点点的被抽离,而身体被禁锢得不能动弹,紧紧地贴着坚硬的胸膛,楚凉月因缺氧而涨红着脸,艰难的稍微扬起头:“你先放开我。”
萧夜浔一愣,低头便见到楚凉月异常通红的脸色,连忙松开了些,却依旧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