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
“请称呼我公主殿下。”安娜高傲的纠正她的称呼。
卢卡斯玩味至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一抹邪恶的弧度挂在唇边,这下有好戏可以看了。
只要是与乔治有关的好戏,他都会乐此不疲。
笑笑松开紧咬的唇瓣,反复吐纳了几次,掩藏好心中极尽的羞辱感,说:“公主殿下,我要见天丞。”
安娜缓缓下楼来,她下一层台阶,笑笑周围的压抑气氛便加重一分,直到她站在了笑笑的面前,傲视一切的蓝眸睥睨着她,说:
“乔治有很重要的事情与莫妮卡谈,今晚不会下楼,你身为乔治的朋友应该足够体贴他,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你可以选择坐在客厅里面等,或者,你觉得你等不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么我可以吩咐司机送你回去。”
笑笑知道安娜并不喜欢她,但是,她依然尊敬安娜,哪怕她并不值得尊敬。
为了天丞,这一切她都可以接受,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就会得到安娜的认可。
但是现在,她看着偌大的宫殿一般的房子,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安娜,与身旁一脸看戏模样的卢卡斯时,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孤立无援。
她多希望天丞此时此刻可以站在她的身后,给她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一个并不喜欢她的长辈。
胸腔内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令她透不过气,就连喉咙也开始泛着疼,她艰难地吞咽了下,逼退眼中懦弱的泪水,不让它被旁人看到,因为除了天丞以外,他们都没有资格看到她的软弱。
吁了口气,笑笑说:“我等天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听到安娜说他今晚都不会出来后还要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无条件相信天丞对她的忠诚,更也不相信天丞真的会一夜不出来。
安娜神情微滞,轻扯了下唇角说:“随你吧,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上了楼。
笑笑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楼上的位置,就这么傻傻地等待着她的天丞从上面走下来。
楼上,某间卧室。
天丞看着紧紧闭阖着的房门,死死地抿着嘴唇,他刚才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打开门。
而他准备用手机打给笑笑的时候,竟发现这个房间内的信号已经被屏蔽掉了。
他急的只有在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步子。
莫妮卡看着他焦急且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竟有着小小的惊喜,她没有想到安娜会把她和天丞锁在屋子里面。
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笑笑的眼皮子底下,即便这一晚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天丞仍旧会百口莫辩。
莫妮卡也焦急起来,她蹙着眉头,一脸抱歉地说:“乔治,我没有想到安娜会这样做,如果我一早知道,一定不会叫住你,跟你说那些道别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觉得抱歉。”天丞没有任何语气地说着。
“乔治,明天我就去向笑笑解释,告诉她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释的。”
听出了天丞语气里的冷淡,莫妮卡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问道:“乔治,你在生我的气。”
天丞长吁了口气,郑重看向莫妮卡说:“抱歉,原谅我现在比较心烦意乱,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莫妮卡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她说:“乔治,我们今晚已经出不去了,难道你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跟我聊聊天吗?”
“抱歉,我没有心情。”
天丞说完,便不再理会莫妮卡。
她看着他转过身去,将背影留给自己,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一种疼痛。
笑笑不确定自己在楼下站了多久,只觉得两条腿开始发软,望着楼上的目光一刻也不曾收回,却始终没有见到天丞从上面走下来。
她开始的坚定现在已经变成迟疑、猜疑。
她发现,对一个人的信任原来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淡的,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可怕,一大堆的问题顷刻间涌向了脑海中。
难道他带她来这里就是要让她见证这样的时刻吗?
他是不是已经对她失去兴趣了,他腻了,累了,新鲜感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只是不好当面开口告诉他这些?
“现在已经3点钟了,你确定要等到天亮?”
卢卡斯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笑笑缓缓回过头,脖子有些许的僵硬。
她看到卢卡斯正一脸玩味地坐在奢华的沙发内,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她说:“为什么不等?”
站在外面已经这样久了,她应该看得清局势的,她更加应该不管不顾地离开这里,至少不用等到天亮以后让自己更加难堪。
可她说出的话,竟然依旧是等待他。
她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占据了,即便他不喜欢她了,至少这种话她也要听到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因为在她的心里,除了天丞,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卢卡斯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来到笑笑的身边,垂下脸来看着她:“你就这么相信乔治?别忘了,乔治是个正常的男人,莫妮卡又是那么美艳动人,只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她,说不定这会儿他们两个正在床上翻滚……”
“你住口!”笑笑怒视着卢卡斯,气得全身颤抖,“我相信天丞不会!”
“啧啧啧……你哪来的自信?”
是的,她哪里有自信与莫妮卡比?
“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我可以亲自送你回去。”
笑笑立刻打断卢卡斯的话:“不需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找天丞!”
说完,她便朝楼上跑去。
卢卡斯眉头一皱,在她背后说:“你真的不怕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比如限制级……”
笑笑的脚步顿住了,扶着楼梯栏杆的手渐渐收紧,手指关节被攥得泛了白,就连下唇也被她咬的毫无血色。
卢卡斯的提醒就像是一记炸雷响彻在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