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笑笑突然感觉到天丞不动了,他方才粗重的呼吸也变得匀称。
笑笑这才意识到天丞似乎睡着了?
她如同一个呆愣的木偶一般躺在那里,衣衫狼狈不堪。
她木讷的望着天花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刚才的一幕一幕幻灯片一般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她明明应该恨天丞,应该讨厌他,可她心底的感觉却连她自己都猜不透。
她居然一点儿也不恨他对她做过的流氓事,反而,还在努力帮他找理由来欺骗自己。
他一定是因为喝多了才会这样的,所以她不怪他。
她狠狠地咬着下唇,把嘴唇咬出了血丝,泛着疼,低咒:“笑笑,你丫的真是没救了!花痴!”
翌日,天丞被晌午刺眼的阳光晒醒,他翻了个身,头脑有些不大清楚。
他看了屋顶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一股脑涌入脑海,他下意识转眸看看身边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早已没了笑笑的影子。
他坐起身,这才看到笑笑留下的一张便笺。
天丞捏着手中的便笺,看着上面的方块字,下意识蹙了下眉头。
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他菲薄性感的唇瓣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尔后这抹笑意变成了自嘲。
他昨天当真是喝了不少,居然在那种时候还能睡着?
思于此,他再次轻嗤了一声。
翌日中午,行政部经理艾薇将前一晚的会议内容整理了一份详细资料送到总裁办公室,当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时随手将资料工整地摆在办公桌上,尔后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就在她刚要摁下电梯按钮时,旁边的总裁专属电梯突然亮起了灯,紧跟着叮的一声打开,天丞那张恍若神祗的面庞瞬间出现在眼前。
“莫总”艾薇轻快的打着招呼,“整理好的资料我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Thankyou,我稍后会看的。”
“好的。”艾薇应了一声。
天丞不再给她说话的时间,转身,径自走向办公室。
艾薇看着天丞漠然的背影微微失神,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良久,她才淡笑了下转身进了电梯间。
天丞来到办公室,刚刚坐在黑色的皮质软椅上手机却适时响起,他清俊的眉宇微拧,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遂即神情有些许无奈的用瑞典语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现在斯德哥尔摩还是清晨,安娜佩雷斯很少这么早醒来的,除非有重要事情。
“还不是为你的事情操心?这两天你有联系过莫妮卡吗?不要只顾着工作,有些事情是需要你用心去维系的。”
天丞眉宇轻蹙,语气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还没有。”
“还没有?”的声音有些不悦,严素的又说,“你究竟有没有重视你们彼此的关系?”
“最近比较忙,这件事情改天再说吧。”天丞神情有些不耐,却不愿驳了安娜的好意,毕竟她也是为了他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莫妮卡打个电话?”显然安娜不太满意儿子的回答,她可是天丞的亲妈,比谁都要了解自己的儿子,从他说话那平平的语气就听得出来他肯定没把心思放在莫妮卡的身上。
“等忙完这阵子我会打的。”天丞淡淡的回道,一边将艾薇整理出来的会议资料放在文件架上,把玩着手中的便笺。
电话中的安娜叹了口气,再次喋喋不休起来:“乔治,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绝对不能再像几年前那样任性了,莫妮卡的家世背景你也清楚,况且她又是个聪明可人的姑娘,就算你现在不喜欢她也是可以试着交往看看的,说不定相处下来就喜欢了呢?”
天丞吁了口气,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便笺,似是在研究上面的方块字究竟写了什么。
“乔治?你有没有听妈妈讲话?”半晌都没有得到天丞的回应,安娜的声音有些急不可耐与一丝丝的不悦。
天丞这才回过神来,竟不自觉的失了神,他略显疲惫的揉揉眉心,再次对着手机听筒说:“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再睡会儿,我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你要是再说下去恐怕我今晚就要通宵了。”
天丞摆明了是在用作息时间威胁安娜的,这一招屡试不爽。
安娜一听儿子不能休息立刻禁了言,毕竟她是真的心疼自家的儿子,关于与贝纳多特家族与彼特森家族联姻的事,她也只得慢慢给他做工作。
“好吧,不是我逼你的,可是你自己说的会考虑。”
“是我自己说的考虑,你是不是该补眠了?小心睡眠不足长皱纹。”天丞轻笑,对于这个妈妈偶尔犯小孩子脾气他表示很无奈。
“啊,皱纹!不说了,我要补眠了!”
果然,最了解她的人是天丞,安娜一听到皱纹两个字时便紧张起来,赶忙挂了电话。
天丞无奈地勾了下唇角,垂眸继续看着手中的便笺,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左手腕上那块廉价的腕表,不知为何,笑笑清丽的脸蛋儿突然跃入了他的脑海中。
特别是昨天晚上,当他把她压在下面,大掌游弋在她身体上的时候,她是那么青涩,那么恐惧,那么羞愤。
这会儿回想起来,他的心底竟然升腾着一股莫名的躁动,这股躁动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