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大场合实在是不能做什么,可是灌酒这件事情还是可以的,现在就算是便宜她了,等以后看他们怎么收拾她!“奶奶,奶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路走过来听着江珍悦在自己的怀里呓语,口中振振有词呼唤的都是奶奶,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回家,想要回家。听见这样的称呼,俞天洋无奈的抱着江珍悦走到江珍悦自己的房间,脸上的表情是复杂之极,奶奶,这个词汇对于俞天洋来说并不陌生,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开口叫过,总是那些人在身边一遍一遍的强调,一遍一遍的说,不管在谁看来江珍悦都是一个成功的优秀的,坚强的女生,不过奇怪的是江珍悦不管对内还是对外,很少谈自己的家庭,不仅仅是江珍悦这个样子,就连宦宏晨、陈光廷、王至轩都是这个样子,这四个人跟家里人的矛盾,就是一开始家人不同意他们的梦想,可是后来也支持了,大家都知道这几个人很孝顺,也经常可以看见从他们家中寄来的包裹,可是很奇怪他们很少说起家里的事情,俞天洋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存在着一个原因,可惜俞天洋不知道。
直到现在江珍悦喝醉了,才知道原来江珍悦那么想回家,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那么想回家呢?家,这个词汇早就离他远去了,很遥远很遥远,遥远的好像几光年一样,轻柔的将怀中的人放在大床上,俞天洋耐心的把江珍悦的鞋脱掉,为江珍悦盖好被子,看着床上江珍悦卷缩成一团安稳的睡着,俞天洋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容,看着江珍悦安静的睡颜,俞天洋低头轻柔的在江珍悦的额头印上一个吻,坐直身体抚摸的好像还存在着江珍悦的,皮肤的温度的嘴唇,俞天洋重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走掉了。第二天“啊!”阳光照进干净整洁的卧室里面,沉睡了一晚上,缓缓转醒的人口中发出呻吟声,扶住痛得快要爆掉的额头,江珍悦第N次的骂自己,闲着没事跟自己过不去,明知道不能喝酒却偏偏还要喝,还喝的那么多,江珍悦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蠢的人!
睁开朦胧的双眼,等了好久才适应了房间里面的光线,原本昏昏沉沉的人也变得清醒了一些,鼻端是浓浓的饭菜香味,一眼看到床头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皮蛋瘦肉粥,还有一杯温热的奶茶放在那里,看见这些饭菜江珍悦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拿起饭菜旁边的便签,江珍悦看见上面简洁的四个字“吃饭,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屋子里谁会这么少言寡语,知道是俞天洋做的事情,江珍悦满意的一笑,这男人还算有良心,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才不会那么心烦,才导致喝了这么多酒宿醉,从抽屉里面拿出止痛药吃掉,然后给华哥发了个短信,宣布自己罢工几天,再忍受华哥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各种碎碎念还有叮嘱之后,江珍悦这几天算是真正的解放了“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倘若雨势在蔓延能再多看你一眼…”手机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让正准备开电脑的江珍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过手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江珍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深吸一口气江珍悦按下接通键,接通了电话。
“阿姨”开口江珍悦表情复杂的叫道“小夏,你过得还好吗?”略显苍老的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似乎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迟疑,好像正在不确定着什么事情,也许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吧“还好,您,还好吧?”江珍悦也同样迟疑的问候着,心中在否定着自己的这句话,没有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过得很好呢?“我,还好”这样的对话怎么看都怎么尴尬,可是却好像有那么一些存在的必要,女人情绪复杂的回应着,不难听出只是一种礼貌的回答而已,沉默,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又都不想挂断电话,所以只能举着电话相对无语,或者是在等着对方哪一个比较有勇气,先开口说些什么,再继续这些话题,也或许只是想要寻找心理的一种自欺欺人的安慰。
“抱歉,打扰你了”半晌,女人终于开口了,似乎在极力的忍住什么,江珍悦知道,那是悲伤的情绪“您别这么说,是我没有尽到小辈的义务,没能多关心您一下”听见女人这样说,江珍悦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浓浓的愧疚,她们都那样的在乎着一个人,可是却都因为这个人的离去而没法面对对方,触景伤情触景伤情,江珍悦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同样女人也能理解江珍悦的心思,她们谁都没有勇气先面对彼此,正视这个问题,可是却都清楚这样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一天就会变成最后的没办法收拾,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江珍悦懂,失去挚友的痛苦女人也懂,可是他们都太软弱了,不敢面对。不过,也许,女人比较勇敢因为至少她首先打来了电话“我们谁都没有错,要怪只能怪上天的安排,还有逃不掉的命运,小夏,阿姨很抱歉当初那样责怪你”女人也就是秦陌的妈妈,终于肯开口承认自己当初的冲动,语气里面充满着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