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这两个字彻底激怒成启楠，他决定今晚好好伺候她，让她非在他面前求饶不可。
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苏梦阳还在傻呵呵地笑着，醉了，胆子也大了，她好像没有看见成启楠绷得死紧的脸，还笑嘻嘻地问着：“成绍……扬，为什么……你总是面无……表情呢？”
成启楠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刚才他也喝了不少酒，苏梦阳看来是很喜欢鼻尖那醇香的味道，贪婪地呼吸着。
“想知道为什么？”
苏梦阳点头。
“启楠……”苏梦阳唤着他的名字。
好久以后，成启楠环抱着她。
苏梦阳不想再听下去，扶着边缘想逃走，但是她低估了成启楠的反应能力。
从天黑到天亮，她最多只断断续续休息了两个小时。
很自然地，她睡过了头，也没人叫醒她。
苏梦阳气愤地想，全是他的错！她要翘班！她要带薪休假！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紧张起来……
“梦阳！”
推开玻璃门，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女生忽然叫住她。
“恩？”
“真的是你！”女生拉着她的手，热情地说：“真巧啊，在上海都能碰上！”
苏梦阳愣了会儿，这不是跟她同窗四年的班长小曼么？
冷饮店
“你不舒服吗，怎么去药店啦？”小曼好奇地问道。
苏梦阳被她生拉硬拖地拽到这家咖啡厅。她之前跟小曼的关系也就一般，除了交班费、班上开会、集体活动外，她很少跟她说话——应该说那时候她跟谁都很少有来往，尽管小曼对谁都那么热情。
她答：“有点感冒。”正好，她昨天嗓子都给折腾坏了，听着挺像那么回事。
“你在上海干什么呀？”
“上班。”苏梦阳一问一答，十分配合。小曼看她貌似不怎么想聊，自己拿热情砸黑洞，有进无出，也沉默下来。
两人无言，苏梦阳有点尴尬地搅着自己眼前的咖啡，问道：“你呢？”
“读书啊读书啊！继续读书啊！”嘿，这姑娘主动挑话呢，小曼眼都亮了，话匣子一拉开，滔滔不绝：“这不是大四拼了一年命，好不容易挤上C大么？我家啊，就想把我逼成女博，最好是以后都没人敢要。其实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出来工作，自己挣钱自己花多好啊，是吧？我就特羡慕你们，现在读这破研究生，又回到大学吃喝拉撒睡的日子，无聊透顶了！”
“其实读书也挺好的，没有压力。”
“好个屁啊！”她吐吐舌头，道：“嘿嘿，不好意思，那个……我平常粗鲁惯了。”
苏梦阳微笑着摇头，表示无所谓。
“诶，咱们同学中有不少现在在上海的呢。”小曼点着桌子算到：“晓萍啊，阿玉在，黄芊也在，还有柯凡……对了，你跟柯凡有联系吗？”
苏梦阳努力地回忆这个人：“没有……”
“他也在上海啊！”小曼笑嘻嘻地对她说：“要是我告诉他你也在，他肯定贼高兴。”
“为什么？”
“噗……”小曼差点呛着，她拍拍胸口，以一种很受惊的表情说：“您这是装不知道呢吧？他喜欢你四年呢！毕业的时候散伙饭上差点跟你表白，没想到你坐了几分钟就溜了。”
那时候她确实是不舒服，所以先走了……
看苏梦阳一副真不知的样子，小曼叹了口气：“我的天，他那都叫明恋了吧？除了你，谁都晓得的事情好不好！”
苏梦阳的印象中，柯凡应该是那种很受欢迎的男孩子，跟她的性格完全不搭调，她对别人从不主动接近，所以他，也只在她心中一晃而过，同学而已：“我跟他没怎么说过话啊……”
“真是服了你。”小曼翻了个白眼，彻底被打败了。
苏梦阳对自己迟钝也显得有些愧疚，她眨着眼：“对不起……”
“别介，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要说也要跟柯凡那小子说啊。”小曼夸张地伸出手，晃了晃，道：“你不知道，大学时候其实很多人一直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做朋友的，比如说……我啊，嘿嘿……可是你呢，你就像那种有隐形保护罩的人，对谁都不咸不淡，又一直独来独往，所以……你对我们来说，就是仙女，知道吗？仙女……”
“啊？”苏梦阳愕然。
“真的！”小曼肯定地说：“你那么漂亮，又有气质，当然跟我们凡人有差别啦。不过我今天发现了，你那不叫气质，你是天然呆……哈哈哈！”
苏梦阳挠挠头，被这样大夸大扁，让她无所适从，她倒也不生气：“其实我才是真的很羡慕能把喜欢说出来的人，就像你……”
“那你不讨厌我咯？”小曼眼里生出一抹亮色。
“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你知道的，大一时候的那件事……”小曼嘴角耷拉下去：“可能也是大家对你退避三舍的原因。我也从来没有阻止过……”
“什么事？我已经忘了。”苏梦阳不愿意提起，不过，她确实也快要忘记了。
“恩……梦阳，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她恢复热血沸腾的样子：“咱们以后要经常聚一聚。”
苏梦阳点头，其实，这个小曼人挺好，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