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该出去吗?”还是那个像七八岁小男孩的声音。
李斯疼安静的聆听着,没有听到回答。
“沙沙沙!”
不一会,旁边的灌木丛动了,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孩。
两人都一身黑西装,很有威严的感觉,但小男孩的表情比男人的表情好多了,明显的可爱好多倍。
这个男人给人的压迫感很强。李斯疼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压迫感。就跟前面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猛兽。
站在旁边的誊葛使劲拽了下他的衣服,李斯疼这才醒悟过来,说,“我们是来找傅舒晴傅小姐的,你们可否带个路?”
小男孩说,“爸爸,他说是找妈妈的呢!”
男人点了点头。
小男孩又说,“要不要给他们带路呢?他们不像坏人呢!”
男人又点了点头。
李斯疼心想,这个男人不会说话吗?好奇怪。
“我爸爸会说话啦!他只是比较少说。”小男孩说。
“哦。”李家父子俩异口同声的回应。
有他们带路,李斯疼知道他们之前果真是走错了,可恶,技术部的那些家伙!竟然给他错的指示。看他回去怎么教训他们!
小男孩说,“刚才我们家的防御系统被人攻击了,不过我们的人及时打了防御补丁,还给对方下了点病毒,所以,那个人不知道我们家正确的地点。”
李斯疼尴尬的笑笑,“这样啊。”
李斯疼抬眉,这个小男孩怎么这么清楚他在想什么呢?
小男孩笑着说,“我偶尔可以听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啊,那不就是超能力吗?
“是。”
李斯疼皱了皱眉,……不敢再想了。
小男孩开口,“葛阿姨是个很好的人。”
李斯疼问,“你也认识她?”
“是啊,她是妈妈最好的朋友之一嘛,我当然认识啊,葛阿姨很亲切呢!妈妈和阿姨们每次聚会,我和爸爸都要守在妈妈身边。本来,如果誊葛喜欢阿姨的话,阿姨也是要带誊葛去的,和我,和谬姐姐认识,只是,誊葛好像不怎么喜欢阿姨,阿姨就没有办法带他来和我们认识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这么好的妈妈誊葛会不喜欢呢?”
誊葛伤心的想,是啊,为什么我不喜欢妈妈呢?我怎么可以不喜欢妈妈呢?直到妈妈丢了,才知道妈妈的重要吗?
小男孩回道,“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葛阿姨啦,刚才谬姐姐打电话过来说,葛阿姨丢了,是真的吗?”
李家父子点点头。
小男孩叹息一声“如果葛阿姨真的丢了,那么,你们很难会找回来的!妈妈曾经说过,葛阿姨的世界不可以再崩塌一次的,如果塌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虽然我也希望葛阿姨没事,可是可能性几乎是零!”
李斯疼吃惊的问,“她的世界崩塌过一次?”
小男孩点头,“你不知道吗?9年前葛阿姨之所以住院,就是因为她的世界崩塌了,也就是在那时,她和妈妈还有徐阿姨认识的。”
李斯疼感叹,原来绒绒的心灵这么脆弱啊!9年前,不就是发生车祸的那年吗?是因为那场夺去葛阿姨和葛叔叔生命的车祸,绒绒才崩溃的吗?
小男孩指着前面说,“到了!我要提醒你,不要让我妈妈知道葛阿姨不见了!不然,我妈妈大概又要发病了!我想,就算你问我妈妈葛阿姨去哪了,她也不知道的,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妈妈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李斯疼点了点头,牵着儿子进了前面那栋看起来就很有气势的别墅。
父子俩来到客厅里,一个女人坐在客厅正中的椅子上,她很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傅舒晴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的问,“有什么事情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绒绒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说实在的,傅舒晴也是存在着好奇心的。
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让绒绒爱的那么深呢?
现在她总算见到了,果真是一表人才,只是,看起来有些蠢。
“我想问问绒绒的事情!”李斯疼吞咽着口水。
他没想到,竟然有女人有这么大的压迫感,比刚刚的男人更有压迫感,根本就像是不可一世的魔女一样。
李斯疼奇怪的想,怎么这家人这么爱穿黑色的衣服啊!更显的压迫感十足。不会,这家是混黑社会的吧!看他们防御系统这么强,可能性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组织。
傅舒晴口气冷冽的说,“你有话就说,不要在那里东想西想的!”
李斯疼一惊,咦?她也有那种超能力吗?对哦,儿子有,当然是遗传的啦!
摇摇头,他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问正经的事情要紧。
李斯疼宛转的问,“请问,绒绒都喜欢去哪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绒绒,丢了?”傅舒晴的语气直线上飙。
李斯疼点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傅舒晴的语气犹如北极的寒冰,“你说什么!你这个人渣!”
李斯疼惊觉,好大的气流!不一会,有东西向他飞来。
李斯疼暗想,咦?什么东西飞过来?!
定睛一看,天,是一把刀啊!哪来的刀?!
李斯疼快速的闪开。
傅舒晴脸色阴森的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誊葛害怕的哆嗦着,这个阿姨好恐怖,她的声音好阴森啊!
他害怕的想,这真的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声音吗,虽然刚才的声音不是柔软温和,但也称的上清脆爽耳啊,现在的声音,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的声音嘛!
让人不寒而栗啊!
小男孩有点生气的说,“叔叔,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要让我妈妈知道葛阿姨丢了!你怎么不听!妈妈她又犯病了啦!”
李斯疼看到那个黑衣男人快速的闪到傅舒晴的背后,在她的脖子上用手使劲的砍了一下,傅舒晴立马晕倒。
小男孩摇头叹息,“唉,妈妈是不可能知道葛阿姨去哪的,你问了也是白问的。我送你们出去吧!”他有点无奈的说,“今晚,妈妈又要闹了。”
李斯疼的心里也不好受,真的就这样无功而返吗?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啊!
“爸爸,妈妈她……”誊葛忧伤的看着爸爸,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斯疼用力的握住儿子的手,鼓励道,“誊葛,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的!”
现在的父子俩,惟有坚信了。
几天后,李斯疼坐在自家沙发上,双手扣的紧紧的,时至今日,绒绒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到底在哪里呢?!
想想,他感觉异常的悲哀。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会去哪里,不知道她的朋友,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之前的他,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个合格的丈夫!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四处张望,这个家有这么空旷,这么寂寥吗?怎么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呢?
牵着儿子的手,他来到绒绒的卧房。
李斯疼轻轻的躺在那张大床上,他觉得非常的冰冷。
他感叹道,“原来这床这么大啊!”
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绒绒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的心情!
那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几天,他清查了绒绒所有的关系网,了解了绒绒许多的事,这些事情,他以前完全不知道。
原来,绒绒之所以发病数钱是因为生病的那段时间,只有父母的保险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原来,绒绒即使忘记了夏晴郎这个人,也依旧把自己的工资寄给夏晴郎生长的那家修道院!
原来,原来绒绒有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秘密……
李斯疼不自觉的想要抓住点什么,一摸就摸到了脖子上的绒绒送的那把钥匙。
他猛的起身,兴奋的道,“誊葛,你妈妈在这个家藏了东西,我们找找看!”
父子俩拼命的寻找起来,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一个漂亮的铁盒。
把钥匙插进去,果真,锁开了。
里面装的,是画册。
李斯疼打开其中一本画册,翻看起来,整本画册,画的都是他。画的很细致,也很出神。而且都上了色,一看就知道用心良苦,颇费功夫。
李斯疼轻轻的拿出那些画册,放在最下面的是个硬皮本子。
他翻开一看,扉页上有几个大字——点滴记忆!
看的出,这是绒绒亲手写的。
李斯疼激动的说,“这是,绒绒的日记!”
旁边的誊葛回应道,“妈妈的日记?”
李斯疼兴奋的说,“对。有了这个,说不定会知道绒绒的下落!”有了这本日记作参考,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绒绒。
誊葛也激动起来,“真的吗?那爸爸快看看!”
李斯疼迫切的翻看着日记,日记里有苦也有乐,可是,越看李斯疼的心就越沉。
誊葛看着爸爸看完最后一页,焦急的问,“怎么样了?知道妈妈在哪了吗?”
李斯疼喃喃的说了什么,誊葛没听清楚,他焦急的问,“爸爸!你在说什么?!”
李斯疼垂着头,一脸愁苦,“该怎么办?绒绒真的不会回来了!”
一听这话,誊葛皱着眉头,眼泪掉了下来。
李斯疼烦躁的拨弄着头发,看了绒绒的日记后,不,确切的说,是看了绒绒特意写给他的日记后,他彻底明白,他是多麽的忽略绒绒,又是多残忍的伤害着绒绒,他,不得不反省自己。
该这样对待你心爱的女人吗?他原本以为他永远只会当绒绒是妹妹的,永远不会和她发生爱情的,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的他无法控制了,原来,他疼爱的她,早已是他今生的最爱!
该死该死该死……
为什么他早不发觉!为什么!该死的!
看着爸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誊葛哭了起来。
看着一脸难过的儿子,李斯疼一把抱住了他。
绒绒这么爱他们,不可能会丢下他们的!
他的内心又燃起了希望,是啊,绒绒不可能会自杀!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弃呢!
李斯疼坚定的说,“儿子,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妈妈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这么多天来,李斯疼第一次心里充满了希望。
李斯疼刚想给技术部的人打电话询问情况,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兴奋的道,“头,有线索了!”
李斯疼急切的赶到暗部,来到审讯室,他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梳着朝天发,穿着花衬衫,脖子上还戴着一根超粗超土的金项链,一看就是混黑道的。
那男人叫嚣着,“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
审讯人口气严肃的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给我老实交代!”
那男人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问,“你们是条子?!”
“这个不需要你过问,赶紧说,12月17日下午3点以后,你都干了什么?”
“老子要请律师,律师没来之前,老子是不会说的。”
“请律师,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不是警察。当然不会让你见律师。”
“那你们是谁?黑道?叫你们老大出来!告诉你,我后台硬的很!”
“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我们也不是黑道,葛绒绒你认识吧!”
“我不认识!”
“否定的还挺快!”
“你们想做什么?”
“就想知道那天下午三点后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放开我!”
“我知道那天下午三点葛绒绒上了你的车,说,接下来你干了什么,葛绒绒去了哪里?老实交代,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老子不怕!”
李斯疼不耐烦的眯起眼睛,“给他点厉害尝尝。”
审讯人笑着拿出银针,“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银针,扎到人的身体里可以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扎到特殊的穴位里,会让人疼的受不了。”
“切!你少唬老子,老子才不怕!”
“那就试试看吧!”
审讯人把银针扎到他的一个穴位中,疼的他嚎叫起来,“他妈的,竟然这么虐待老子,你给老子等着!”
“嘴还挺硬!”审讯人皮笑着又扎了一个穴位,这次,他把银针深深的埋入了那人的身体里。
“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