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吃了鲁味,而且聊天聊到忘了去川堂。
杨文勋他说他妈妈是教钢琴的,从小也就跟着妈妈学琴,所以他当初要学打鼓、学吉他等等的东西,曾经闹了一场家庭革命,为了证明给他妈妈看,所以他很努力学,才有今天的成绩。
他的学业成绩不是很好,可是他好像不是很在意;他说他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念书的事情,等到该念的时候再说,我问他什么时候才该念,他回答考大学的时候。
我很喜欢听他说他的事,感觉他的生活很丰富,也很有意思;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等我们回去,晚自习已经开始。
**********
晚自习的时候,二年级都要到图书馆一楼的阅读室念书,一年级在会议室,三年级则是留在自己的教室。
二年级留晚自习的人还蛮多的,加加减减也有一百多个,男女分成两边坐,没有排固定的位置,但通常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坐的座位。
班上跟我很要好的死党,就是戴芬妮、张子萱、赖薇茹她们三个,我们四个习惯坐在窗边吹得到风的位置。
“你是跑去哪里?教官刚刚已经点过名了说,等一下休息时间去找他补点吧。”张子萱看到我跟杨文勋一起走了进来,用暧昧的眼神看我。
“吃晚餐阿,忘了时间,所以啰。”我耸了耸肩,我说得可是实话。
“吃晚餐吃到那么晚,连川堂都没来,还真是难得耶你。”戴芬妮用笔戳了戳我的手,一付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羽雯还真有男人缘,林振凯跟你这么‘嘛几’,已经很让人羡慕了,现在又来个杨文勋,小心出门会被雷打到。”赖薇茹用羡慕的眼神看我。
这三个女人还真是有够八卦!
“Tiffany你跟谢玮也要好到不太像只是朋友的地步,还有子萱,一大堆人追着你跑,薇茹就不用说了,已经是幸福甜蜜蜜的人了,干幺还老是羡慕来羡慕去?”我翻了个大白眼,跟她们三个比起来,我的桃花好像一直都没开过。
“哈哈哈,说的也是。”她们三个听我这样说,异口同声得笑了出来。
“那边的女同学,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喔。”教官看我们不太专心,瞪了我们一眼。
我们很识相的闭上嘴巴,把课本拿出来念。
我念得不是很专心,脑中都是那首黄立行的你身边,还有杨文勋抱着吉他唱歌的样子。
看了看杨文勋,他睡倒在桌子上,真搞不懂他留下来晚自习是要做什么的,他不是说学业对他来说,现在一点都不重要吗?与其在这睡,倒不如回家还比较舒服。
没有看见林振凯跟谢玮,他们两个不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如果还留在教室的话,教官会抓人的,有点令人担心,希望别用打架来解决才好。
“你很不专心喔……在想什么?”
戴芬妮传了纸条给我。
“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下星期要去看民歌比赛,要不要一起去?”
想了想,我这样回她,总不能跟她说我在偷看杨文勋睡觉的样子,还在想杨文勋唱歌的样子吧。
“果然不太寻常,你这个音乐白痴居然要看民歌大赛?是爲了要看杨文勋比赛吗?”
戴芬妮在回我的纸条边,画上了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图案,头上冒满了问号。
“他唱歌很好听唷,刚刚就是听他唱歌才会忘了时间。”
还有聊了很多他的事,不过这是秘密,我不打算说。
“呵呵呵,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
戴芬妮看了我回她的纸条,边偷笑边回我,还加上了爱心的图案。
她会这样也不奇怪,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妙;明明就已经认识一年了,直到今天,我好像才真正懂杨文勋这个人似的,突然对他很好奇,很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
有时风吹过我的脸有时脚印还留在明天有时候忘了走多远
我以为青春是本钱随时可以再重来一天到最后是谁骗了谁
每一个人梦里都会有画面
也只有自己心里才能看得见
所以我才飞好远有一天学会了想念而现在的我最想回你身边
所以我才飞好远脑子里绕着你打结多么想见你在这一秒间回你身边
我沿着日出的垂直线不管流了多少汗水我都要回去你身边
“我沿着日出的垂直线不管流了多少汗水我都要回去你身边。”回家的路上,我轻轻地哼着。
我发现,我爱上了这首歌。
早上六点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冒了一颗好大的痘子。
“姊!救命呀,姊!”我慌慌张张的冲进姊姊范羽晴的房间。
她大小姐居然还没起床,她还真是有够让人羡慕的,自从她推甄考上大学之后,天天过着悠哉的日子。
“再让我睡十分钟,十分钟就好。”范羽晴抢回被子,打算继续做她的好梦。
我知道作梦被人吵醒是件很扫兴的事,尤其当那是个特别好的好梦的时候。
“姊,你平常不是有在做保养吗?我长痘痘啦!快救我。”我不死心的继续摇她,我才不要这样出门,要是它从一颗变成三颗,从三颗变成九颗,那该怎么办?
以前,我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年轻就是本钱,我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因为要练舞的关系,我连穿衣都随随便便,常常是宽松的垮裤、大到不行的衣服,十足的颓废风格。
衣橱里的裙子只有制服那一件,什么小可爱啦、飘飘裙、细跟凉鞋等等的东西,我通通都没有。
“你还能算是女人吗你?都高一了居然还穿的像个国中生一样,也不保养,头发也不整理,不!你比国中生还要糟糕!你看就连羽琪都有可爱的裙子,羽琪都还知道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刚上高中的时候,有天老姊看不顺眼,就这样跟我吵了一架。
至于为什么会开始注重外表,全拜前天民歌大赛时杨文勋的一句话。
“哇,今天参赛的人都有特别打扮过唷,没白跑一趟,哇哈哈。”谢玮坐在台下,用满足的口吻来表示他的幸福。
“就是呀,为什么社团里面都没有正妹,正妹原来都在这。”林振凯也叹了一口无奈的气。
这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合好的,我只记得第二天来学校就已经看见他们有说有笑,怎么问他们就是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振凯,小心我跟慧伦告状。”我冷哼了一声。
戴芬妮跟我一样不太高兴,大概是谢玮说了那样的话,她很在意的关系。
“可是这样不是很好吗?女孩子漂漂亮亮的才好看。”杨文勋就坐在我们前面,准备等候上台演唱。
女孩子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就爲了这句话,我决定要稍微改变一下。
范羽晴好不容易起了床,帮我上了点痘霜之后,才去洗脸刷牙。
“真是好个不容易,你居然也开始爱漂亮了。”范羽晴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交代我晚上要怎么做保养等等的工作。
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姊她对此坚信不移,总说我们家爸爸妈妈把我们生的有模有样的,真搞不懂我为什么就是不懂得好好爱惜。
过了两天,姊又带我去整理了那一头乱发,顺便逛街买了可爱的衣服还有绑头发用的可爱发饰等等东西,不过花了太多钱,回来的时候被妈骂了一顿,还说下个月的零用钱要扣三分之一。
真是太没天理了,就因为败家所以花了这么多钱,钱已经花光了,居然还要扣零用钱,意思不就是说下个月的生活会很拮据吗?
“哇,你今天上了发腊吗?闻起来好香喔。”张子萱闻了闻我的头发。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谈恋爱了吗?怎么感觉变得爱漂亮了?”赖薇茹注意到我头上还夹了可爱的粉红色发夹。
“如果这就是恋爱的感觉的话,我想是吧。”如果恋爱就是会时时刻刻想着一个人,见到他会心跳加速但很开心,会想为了他改变的话,那我大概就是恋爱了。
“不会吧?真的是那个杨文勋吗?”戴芬妮听我这样一说,喝到一半的矿泉水全都很不雅的喷了出来。
“这是秘密,只有你们三个知道,不要告诉别人唷。”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依据我两个星期来的观察,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问我为什么喜欢他,我也答不出来。
“他他他,他唱歌是很好听没错,你确定你不是只喜欢上他的歌声吗?”戴芬妮一脸不想相信的样子。
“他唱歌是很好听,可是我想应该不是只喜欢上他唱歌的样子。”我确定我不是只喜欢他唱歌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一直在想白彦杰唱的那首歌,歌词中有一句是这样的:我以为青春是本钱,随时可以再重来一天,到最后,是谁骗了谁。
“如果真的有缘,那就是以后的事了,既然是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还记得国中毕业典礼上我说过这样的话。
但事实上呢,我却十分后悔自己不去抓住曾经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那一年,我可以不顾所有人的眼光,我可以弄清自己的心意,我可以珍惜彦杰对我的那份心……
但那一年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幸福曾经离我好近好近,彷佛一伸手,幸福就可以在自己的手中,我却迟迟没有伸出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