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睡着的郑义,梦到那颗绿色的光球一遍又一遍地砸向自己,而自己则一遍又一遍地被光球吞没,倒在地上。在倒下之后最后想到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
“醒醒!醒醒啊大姐!”护士的声音在郑义耳边响起。
“嗯?干什么?”郑义摇晃了一下脑袋,起身问道。
话刚一出口,郑义呆了,因为他听到母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那么地近,仿佛就在耳旁说起一样。而母亲说的话,正是郑义问的那句“嗯?干什么?”。
至于郑义自己的声音,似乎没响起过。
母亲又回来了?郑义一阵高兴,连忙四下地寻找起来。可是,结果却是令他失望的。诺大个病房,除了隔壁床的一个病人和护士之外,并没有别人的身影。
不信邪的郑义看了看隔壁床的病人以及近在咫尺的护士,确定不是母亲假扮的之后,又失望地躺了下去。
护士小姐眨巴了几下眼睛,眉头微微一昼,小心翼翼地对郑义说:“大姐,您……怎么躺在您儿子的病床上,您儿子呢?”
呃?什么意思?
郑义疑惑地看着护士,示意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护士小姐深吸了口气,对郑义说:“大姐,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做对病人不好,您怎么可以霸占着您儿子的病床,自己睡大觉呢?”
更不明白了!
“我说护士小姐……”郑义开口想问清楚她,原本想说的“小姐姐”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车,因为,他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在讲他刚刚讲的那句话,而自己的声音则不知上哪去了。
难道…………?
天哪!我的宝贝没了,胸肌没了,头发变长了,声音变了,连衣服也变了。这究竟是……
“咳!护士小姐,请拿个镜子给我好吗?”郑义尽量用诚恳的声音说。毕竟,现在的郑义已经确定自己不是这个床上的病人了,如果把护士小姐惹毛了,恐怕非在自己身上扣个绑架罪不可,把病人绑架了。
关键是自己现在必须清楚自己是谁,脱离险境之后再去研究其他的。
护士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出去拿了个镜子回来。
颤抖着双手,郑义拿起了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往上面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昨天憋在肚子里的尿给吓了出来。因为郑义在镜子里看到的,赫然是母亲的脸,一张满脸写尽惊讶,而又有少许恐惧的脸。
活了大半辈子,郑义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会出现这种表情。只经过了一秒,郑义便确定,眼前这张脸,确实是母亲的,但眼前这张脸的主人,肯定不是她。再经过一秒,郑义便肯定,眼前这张脸,的确是自己的。因为,不管是动鼻子还是动眼,镜子里面的脸都会如实地反映出来。
再经过自己刚刚摸出来结果的确认,这确实不是恶作剧。
一抠,脸上的皮肤真实无比,连一道疤痕都没有,根本就感觉不到化妆的痕迹,更别说有人趁机将熟睡的自己整容了。一看时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算化妆也没那么快。一掐,好痛,不是在做梦。更可以很明白地说,郑义已经变成了郑母。
“哦!呵呵!谢谢你哦,小姑娘!”论起反应,郑义还是很自得的,不到三秒钟时间,他便能演戏了。
“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去确认,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变成了我母亲?而且竟然连她身上的衣物,首饰都全有。而原本在我身上的所有东西,一件都没了。包括我可爱的处男!难道,我和母亲的身体对调了?”郑义心里迅速地盘算着。
“呵呵!”小护士态度突然变得非常好,甜甜一笑,说:“不客气!不过,您能告诉我,您儿子上哪去了吗?”
瞧瞧住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舒服。
看来那句话说得没错,态度决定一切。不光如此,还能决定别人的态度。
于是,郑义又再次客气地对小护士说:“呵呵!小姑娘!谢谢你的关心!”说着,郑义翻身起床,趁着这个时机稍微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觉身上的酸痛已经好了很多。起身后,郑义对这个新视角有点不适应,因为郑义身高1.75米,而自己的母亲则才1.60米,矮了半个头,觉得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高。眼前的小护士也只不过稍微矮了自己一点点而已。
“我儿子已经出院了,当时你不在,而我正准备办理手续呢……呵呵,太累了,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说着,郑义摸了摸自己的头,装做很无奈很尴尬的样子。以父母的秉性来讲,他们肯定会付齐了医药住院费才会放心地走,所以去办理出院手续照个面而已,不需要太大的担心。
“哦,没关系……呀!小心啊!”护士客气回答了一句,突然见这位贵妇朝自己身上倒来,便赶紧扶住,连声说小心。
郑义此时心情大爽,因为他此时一手搭在小护士肩膀上。而另一只手则在她那纤腰上扶了扶,还不经意地往下划了几下,那浑圆而富有弹性的感觉,实在是令郑义流连忘返。
“我不是故意的!”郑义一边大爽着揩油,一边心里大喊。
郑义确实不是故意的。因为他试图向前走一步,但不想,身体突然一阵虚弱,导致步伐紊乱,一下子未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才倒了过去的。
不过,郑义却是有意的。原本,他可以往床上倒,却非要往人家身上倒,用意恐怕不太简单啦。
纠缠了一会之后,郑义假装尴尬地说了好几声不好意思,弄得人家小护士才是不好意思,完毕非要扶着郑义走一段。
这么好的事,郑义自然不会拒绝,一手楼腰,一手抓手地,半抱着小护士便走出了病房。不过方向却是女厕所。
没错!是女厕所,照郑义目前的情形来看,上男厕所只有被非礼的份。他要上女厕所去确定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厕所门口,郑义示意自己可以进去了,小护士才又松开手,转身朝原来的方向走去。
唰地一下,郑义闪进女厕所一个隔间,反锁门之后,把藏在身后的一面镜子掏了出来,紧张地对着自己又是一遍左照右照。
照了老半天之后,郑义终于确定自己,确实已经变样了。
现在还不是沮丧的时候,理智的郑义开始回思其中的关键点。最后,他想到了一个排除法,缩小自己的推断范围。
如果能确定自己的母亲变成了自己模样的话,那么这段时间母亲肯定回来过,而且在不知道什么力量的情况下与我对调了意识。如果确定母亲还是母亲,那么可以肯定是我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异变,
接下来,郑义找了人借了个手机,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号码。原本,郑义准备去公共电话亭的,但无奈身无分文。
只要听到母亲的声音,就行了,郑义能最精确的判断出哪个是自己母亲的声音,更何况,现在只需要听听是自己的声音还是母亲的声音罢了。只要母亲她说话,便成了。
“嘟……”几声等待音中,郑义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郑义多听了几句,确定之后,一声不吭地把电话挂了。
还手机后,郑义又来到了厕所隔间。
那么,现在肯定是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异。
而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异呢?究竟会不会变回来呢?
郑义坐在马桶上循思了一会。
这件事情肯定跟昨天那颗流星有关,那么大一颗流星,砸在我头顶竟然只把我砸晕,而且好象也没听说砸到什么东西了,只说我自己倒地上睡而已。
照理说,那么大颗流星,总该砸出个半径五百米的大坑来吧,怎么可能风声大雨点小呢?
郑义刚刚特地留意了一下医院,发现医院的病人没几个是被自然灾害弄成外伤的,按道理说,五百米半径的范围,郑义昨天那个位置周围又都是住宅区,不远又是学校,怎么也得死伤无数吧。
而这医院郑义也打听到了,分明离事发地不远嘛,怎就不见有几个病人呢?
除非…………那光球,根本不是流星,而是一个能量体,能改变人体质的能量体。
再次确定一点后,郑义又疑惑了。就算那颗流星是能改变人体质的能量体,那为什么自己当时没被改变,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直到再次睡着才发生变化呢?
难道跟那个梦有关?
对了,梦里我又梦见了光球,而在我倒下之前,想到的是母亲。接着我就被吵醒了,再然后我便发现自己已经变了。
郑义苦苦思考了好久,厕所隔壁的隔间进的进,出的出,已经进出好几趟了,惟独郑义所在这间还是紧紧闭着。
光球改变了我的体质,我在想到光球和我母亲的同时,变成了我母亲的模样。那么,我可不可以再变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