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在去往尼亚加拉大瀑布的纽约旅游巴士上,司机是一位黑人青年。出安阿伯市,驶入底特律,经过一座大桥来到了加拿大的海关,。据司机讲,之所以要从纽约绕道加拿大,是因为比美境内路近许多。而这是杨亦欢求之不得的事。顺便到加拿大境内走一走,欣赏沿途大的风光,何乐而不为呢?海关检查极其的简单:上来以为加警向司机问了几句话,粗略地看了一下我们的护照,便放行了。据说,加拿大与M国居民经过海关是不需要什么护照的。杨亦欢在加拿大境内经过了温莎、伦敦、哈密尔顿,在离多伦多大约有几十公里的地方,便来到了加拿大尼亚加拉瀑布城。而她的目的地则是对岸M国境内的同名小城。
进入加境,绿树、草坪、白屋……一切景物与M国无异,若非过关时知道已经到了加境,我们绝对分不清哪是加拿大哪是M国。自温莎之后,路边树木有所减少,视野渐见开阔,两边呈现出一望无际的农田,大片的玉米已见浅黄,大豆却是一抹深绿。其上星星点点地建有屋舍,与M国安阿伯市的风格无异,大体是清一色白鳞状外墙,红色或绿色顶瓦(M国和加拿大这儿的屋瓦极薄,看似油毛毡制成,十分轻巧),在绿荫、草坪的陪衬下十分显眼。家庭农场的格局一望即知,大抵是在一大片土地上有几栋屋舍。这里全是机械化操作,农场上的农机具时时可见。已收割的土地上,打捆机打成的巨大的草捆仍错落摆放在田地里。这里土地广袤,人口稀少,但绿化搞得很好。除了公路外,其他地方无一处不是绿地、树木,天空湛蓝,空气湿润而清新,双幅高速公路,路面质量很好,十分平整。每幅可行驶四辆车。两幅之间有草坪形成的很宽的隔离带。行驶中,车与车之间间距也较大。坐在车上,觉得惬意、安全。
因出温莎时,修路堵车,车的长龙缓缓移行了约2小时,杨亦欢才脱离了这一段阻塞带。还未到哈密尔顿,就已是傍晚时分了。杨亦欢经过一个不知名的乡间小镇,夕阳的余辉为教堂的尖顶镀上了一层黄金般的颜色,静谧而安详。杨亦欢陶醉于眼前的是如诗如画的田园景色,真是美极了。
天黑以后,路两边是幽幽的树丛,路上则是流动的光河。对面来车亮着灯,是白色的光河,而杨亦欢所在的车道,则是红色的光河,湍流涌动,全无息止。约11时许,她到了加拿大的尼亚加拉瀑布城。这是一个五光十色、繁华异常的小城。政府设的赌场就在最高的一幢大厦里(据说整座大厦都是赌场),在离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闪烁的“Casino”巨幅霓虹灯字样。司机可能不太熟悉这里,转悠了几圈,才颇费周折地找到了暂时休息和就餐的地方。
接待杨亦欢和同行人的饭馆名叫“莲花店”,是一位广州人开的,已经开了十三四年。生意看来很好,因为听老板说,他想回国投资办企业。店面不算太大,但里面面积还可以,约可容纳十余桌。饭菜质量不错,色香味俱佳。饭后,导游引我们在尼亚加拉河岸边,在茫茫夜色中眺望瀑布。
尼亚加拉大瀑布由三个瀑布组成。两个较小的瀑布在M国境内,而大瀑布在加拿大境内。M国境内的瀑布在对岸,彩灯照射下清楚可见一大一小两个瀑布较大的名叫M国瀑布,较小的名叫新娘面纱,白晃晃、雾蒙蒙一片。而离杨亦欢很近的加拿大瀑布呈马蹄状,她只能看清马蹄远侧的局部,靠近她的一侧则看不见。站在马路栏杆旁边,耳边响声訇然,眼前水雾弥空,如白云从谷中腾起,人站在岸上,如微雨淋面,清爽异常。
因为参观是明天的事,所以杨亦欢和别的游人一样只是大体看了看,照了像,又到海关购物商场去玩。据导游讲,这儿东西质好价廉,只有过关人员才可以享受优惠,引得大家购兴大发。
下车时,有穿马甲的人过来,给我们每人贴上一个写有“7”字的圆形牌子,说是这样就知道是过关人员了。到里边一看,物价很高(这只是相对于我们自己的购买能力而言的)。我们有人购了三四十美元五瓶装的香水,有的购了指甲剪刀等,以作来加一趟的留念。
因为一会儿就要过关到M国去住宿了。杨亦欢也随大流,买了一些小物品,准备回去送人给张晴和其他的同事。购物完毕,大家回想一下,才恍然大悟:也许这是导游的“定点店”。那“7”字圆牌哪里是什么过关人员的标志,很可能是导游让店主知道他带来了多少人在这儿购物,以便按人数给他提成。
从购物商场出来上车拟离加入美时,已是凌晨1时多了。杨亦欢和所有的人一样很兴奋,因为途次加拿大,欣赏了加国风光,游览了加国城市,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正是加国南部,具有很大的代表性。因此可以说,他们已经非正式地游历了加国。
经过一座长约一百多米的大桥,就到了M国境内。城市仍然叫尼亚加拉瀑布城,我们也仍然有一种与在加国瀑布城一样的感觉,似乎就是在一个城市中从一条街道走到另一条街道而已。同样的风情、同样的建筑、同样的人群,一点也没有差别。杨亦欢住在一个叫拉玛达(RAMADA)的饭店里。这是该城较好的饭店之一。
饭后杨亦欢徒步去游赏瀑布。先沿尼河而下,水极清冽。河床为石质,坡度甚大,水流很快,白浪翻滚。河面时窄时宽。接近瀑布时,河床愈陡,水势汹汹,然后被Goat岛一分为二。岛西河流形成加拿大的马蹄瀑布,岛东河流形成M国瀑布和新娘面纱瀑布。从河面上看,滔滔河流突然消失,只从马蹄远方拐弯的地方看到陡然下落的白色云状物。待到近前观看,我们都被眼前美妙绝伦的景色惊呆了。清碧的河水在这里被魔术般地变成了纯白色,滚滚而下,吼声如雷。你无法想信它是水,它是你眼底滔滔涌动的厚重白云,坠《落到谷底(这谷底是想见的,因为你根本看不到它坠入的地方),又变成了似烟气、似淡云的水雾,从谷底蒸腾而起,向天空飘浮。朝阳照射其上,显出一道鲜明亮丽的彩虹,直插谷底。这时,碧水、白浪、飞瀑、水雾、绿树、草地、蓝天、彩虹、高楼、深涧、伟桥、华艇……,现代化的城市景观如此和谐地与自然环境相融一体,构成了一幅我从所未见的壮美画图。它是一种活泼泼的动态美,生机盎然,只会令人亢奋,不会令人沉醉。
杨亦欢的心无法静下来去欣赏它,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振奋起来,想随之而跳跃。在这里,语言会失去描述力,绘画会失去表现力,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无法真正体味到那种美的。我觉得,它是一种完美,你不会想到“假如这里再有什么那就会更好”这一类缺憾的。
欣赏了加拿大马蹄瀑布,我们又去观看M国瀑布。
与前者相比,它的特点是可以让人看到“庐山真面目”。因为它虽然也腾起水云,但由于瀑布不是环状,水云升腾易散,不掩真迹。从高处往下看,深谷碧水如蓝,海鸥点点,或翱翔于涧谷之中,或浮卧于水面之上。上流河水陡然跌落,先被一个石台一挡,激起高高扬起的水雾,白云般从谷底升腾起来,慢慢飘散。站在M国瀑布这里,可以看到马蹄瀑布的一部分。两幅瀑布遥遥相望,相映成趣。新娘面纱瀑布紧邻M国瀑布,宽约十数米,水势也很大。但未经半途阻挡,顺畅落下,其白如练,不似马蹄瀑布似的有激湍飞云,所以显得较为温柔。
岸上观赏兴犹未尽,又乘电梯下谷底购票乘船去游,近睹瀑布风采。候船的当儿,我站在M国瀑布前,从谷底向上望去,真有天河滔滔落云端的感觉。崖半有凹进去的地方,名曰“风洞”(windcave),有木架台阶通向那里。水落谷底后,撞石溅起的水花水雾随风飘升,风洞正处在水雾的包围之中。
渐近马蹄瀑布时,天上象下雨似地落下水滴,渐行渐密,到靠近水雾边界时,就如天降大雨一般,倾刻之间,杨亦欢也变成了落汤鸡,雨衣上水流不止,艇上也满是积水。游艇继续前行,进入水雾中。杨亦欢感觉好像处在混沌未开的世界中,只看到身前身后,白茫茫一片。雨雾交加,凉风习习,吹淋得她眼睛都难以睁开。所以她索性闭起眼睛,用心灵去领略和感受这份惬意。
上岸后,杨亦欢再次俯观全景,觉得亲近了一次瀑布,对它有了更深的了解,因而也多了一份恋恋不舍的情谊。在欣赏了尼亚加拉大瀑布之后,杨亦欢似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她忽然想起远在另一个国度的人,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看见了这样壮美的瀑布将是怎样的一种心潮澎湃。杨亦欢看着瀑布,好像看到了梁毅在感叹大自然的伟大。
杨亦欢走在纽约小镇的街上,这里的人来自世界各个国家,语言不通,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惬意的微笑,杨亦欢的心突然之间好像就放下了很多的事情。原来看着是一个打不开的结的东西,突然之间就条理分明了。或许这就是自然赋予人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行走,那些原本杨亦欢不相信的力量,她现在正在一点点的接受,这个世界真的带给杨亦欢一个宽阔的凶怀,在被瀑布淋湿的那一刻,杨亦欢像是被突然之间洗礼过,她好像觉得自己曾经觉得重要的事情,到如今都能够坦然地去面对了。
“是,我会写好的,Amanda,放心吧。”在这里唯一给她打电话的人就是Amanda这个主编了,杨亦欢也乐得这样的轻松自在,其实Amanda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她只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写成一篇报道传回办公室就好了这个对于中文系毕业的杨亦欢还从来都不是难事。
总是要见识过一些壮丽的景象,才知道人生不过是渺小的一个存在,那么一个所要计较的东西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东西,那个时候,自己就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