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快逃啊。”行人们大喊着四散逃开。
一只像人这么大的老鼠,轻轻一跃便从河面跳到桥上的栏杆,而拥有这般跳跃力的妖怪并不在少数。
——铁鼠。
读过京极夏彦《铁鼠之槛》的人,想必对这种妖怪不会感到陌生。传说平安时代,一位阿阇梨为了个给白河天皇的皇子祈福,想要在三井寺建祭坛,然而主管三井寺的比睿山不允许他这样做。阿阇梨一怒之下绝食而死,其怒气化作8400只铁牙老鼠,一夜之间将比睿山的经典咬烂。
倘若当真有8400只铁鼠,夏魁必然会绕而远之,奈何这里只有一只老鼠,组不成传说中的铁鼠大阵。于是夏魁只是从它身前经过,稍微显了身形,让它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上,便沿着桥面开始清理百鬼。
“吱吱?”铁鼠看到一个人影从面前走过,然后又突然消失,疑惑的吱唔两声。
突然,它发现自己的头竟从脖子上莫名滑落!
“ざわざわ……”
“げぺぺぺペ……”
大阪内河的河道很长,百鬼登陆的地点不止一个,才一会儿功夫整个道顿崛就充满了它们的怪叫。
“那是什么?”带着圣诞帽购物的男子遇到了一只比比。
比比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半身人高的妖怪。
不管那是什么怪物,都让他感到毛孔悚然,他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比比用双手抓住了脖子。
“啵”的一扯。
他的头连带这脊椎被拉了出来,吓得其他路人赶紧拔腿就跑,也懒得再计较这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到底是什么邪教组织的成员。
夏魁要是在场的话,或许会去帮忙清理一下妖怪,但他现在正忙着堵截内河冒出来的外星人,因此无暇分身顾忌街上的人类。内河的外星人密集成群,一刀砍一个或一刀砍三四个都不在话下,远比在街上追杀外星人来得有效率。
至于在街上到处杀人的外星人,只能靠剧情人物自己搞定,然而……大阪小队和东京小队出了点岔子。
“东京小队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准对我们的猎物出手。”室谷信雄对东京小队警告道。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啦?怎么办,队长?”坂田向玄野计问道。
罗曼说过夏魁会在这一局之后离开,因此选出新队长也是迟早的事,夏魁给他们指定一个队长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啊哇哇!!!”
“哎呀!”
“放开我,啊,好痛,不要吃我……”大量民众从街道一边奔涌而来,他们身后有一群妖怪正紧追不舍,短短十米路程就又死了五个行人。
“啊呀呀。”
“放开我。”
“不,阿明~~!”
鬼一口、野衾、大首、垢尝、管狐……无数妖怪在道顿崛肆虐。
“连路人都被杀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加藤又犯了老好人的毛病,向玄野计和大阪队督促道:“快去救他们,有路人被吃掉了!”
“我们为什么要去,莫名其妙。”听加藤这么一说,个性要强的室谷信雄这会儿突然不想去杀外星人了,同时也不允许东京小队抢分。
他们只是找了个地方蹲下来休息,把各种武器丢在地上互相聊天,乍一看还以为是来郊游的一群人。
“看他们还在抽烟呢。”樱井觉得有些心寒。
“不是抽烟……”坂田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抽的是什么,想来曾经深有体会,悉心教导自己的徒弟,“是大麻,他们在哈大麻,真是不知死活的白痴,战斗已经开始了。”
“还在哈大麻?真不敢相信。”樱井听了坂田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然而他又看到大阪小队有人拿出了MP3!
樱井一脸失望地说:“……居然还在听音乐”
“那个也是,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坂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那里有个比樱井长得还要小受的少年,正骑在环形摩托车上,脱掉上半身的紧身衣,用小针筒给自己注射毒品。
“天啊,真不敢相信……罗曼所说的都实现了,这么说,夏葵真的是未来人?”樱井与坂田目目相觑。
“你们要视而不见吗?!”加藤再次催促道。
室谷信雄见准备得差不多,再拖延下去就有可能会到倒计时结束,也杀不光外星人的情况发生,便站起来说道:“你们在一旁看着就行啦…”
…不准插手。
他们临走前还特意嘱咐。
大麻、兴奋剂、令人亢奋的金属音乐……这就是大阪小队的战前准备,同时也是属于他们特有的战斗风格。
他们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朝汹涌而来的百鬼掩杀过去,青行灯、纳豆小妖、土蜘蛛如同小菜一样被他们干掉,甚至连一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小鬼都不放过。
桑原和男更是抓住了其中一只女鬼,压在路边的灯杆上,脱掉她的裙子,抓住她丰满的臀,当街就开始跟外星人行欢起来。
“哇好爽啊,玩起来比人类还过瘾,哇哈,太爽啦。”
“不要……不要……啊……不要……”女鬼双手抱着电灯杆,一边脸贴到了灯杆上,被迫弓着身子接受‘外星人’的暴行。
今川拿枪抵着她的头,这个外星人竟吓得连忙把移开,她的脖子伸长到几米高的地方,直到接近顶上的电灯才停下来,正是日本传统妖怪之——拔首。
刚才注射毒品的花纪京骑着摩托车一路狂奔,嘴上不断流下哈喇,拿着一把狙击枪看也不看的到处乱点。虽说胡乱射击,有时候还射到人类,但却没有一枪是落空的。
狂野,奔放,正是大阪小队的代名词。
室谷信雄从里面抓了一个穿和服的害羞小女孩,带着变态三人组来到东京小队面前当面处决她,正是日本传统妖怪之——座敷童子。
“唔……”加藤一脸不甘的把头撇过另一边,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于残忍。
“战争就是这样,无法避免杀戮,我们不也做过同样的事吗?”坂田在团队中显得比东乡十三还理性。
“战斗的是我们,它们不应该屠杀我们的平民,我们也不该杀害放弃抵抗的它们。”加藤的说法是正确的,同时也是理想主义的、不现实的。
“在很多时候,平民也能转变为士兵。”东乡十三冷静地说。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坂田再次向玄野计问了同样的问题,“他们根本不管人类平民的死活。”
“那还用说嘛……”玄野计学着夏魁的口吻,这让他有点飘飘然,“我们去他们相反的一边——逛逛街。”
要是加藤带队的话,大概还在为大阪对的警告而犹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