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樱弥月,四番队三席——夏魁宅邸。
“报!”伪装成四番队的十一番队队员半跪在书桌撤后方。
“说。”
“更木剑八欲与主上一战,预计明日便会来挑衅。”
“知道了,退下吧。”
“嗨!”
……
尸魂界里最便捷的通讯工具是“地狱蝶”,不过使用地狱蝶的通信方式来传递秘密对夏魁来说一点也不合适。每只飞向他屋子里的地狱蝶都有可能在半途被刑队的探子截下,里面一些紧要的内容也必然会泄露。
泄露秘密并非是最可怕的事情。最令谋策者担心的是,当秘密被人知晓后自己却全然不知,依然我行我素的在敌人眼皮底下做着自己认为隐秘的活动。以有智慧和信念的人代替工具,便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泄密的危险。
没错,这个十一番队队员是有不输于死神、却不属于死神的信念的“瞳”的干部,亦是夏魁安插在护庭十三队中的一员。尽管他在前两年才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如今只是一个地位低微的新人,但却拥有强大的情报收集和伪装能力。
在瞳组的人走后夏魁的灯依旧亮着,为了给能看得见路的人而亮起彻夜的灯——这就是一个伪装成盲人的叛逆头子,胆大忘形的做为。
夏魁真心觉得自己既然是一个组织的头头,就应该像魁首一样坐在接收和传令的司令坐上,而他现在亦是做着这种轻松简单的工作。不过若以他梦寐以求的魔法师身份自居,他总觉得还缺少了点什么……比如说:
——魔法师的威慑力。
区别于基于数量累积气势的战士,魔法师被当成是战术武器而珍藏。一个有魔法师坐镇的军营,绝不是普通军队敢招惹的存在。
——威慑力……
既然有天道宫和护命、皮杰等人的保护,夏魁便丝毫不担心有人能伤害到他们。可如果因为受到可能存在的威胁而另他们被迫禁足的话,这过错肯定会被夏魁归咎到自己身上。
想要逃避一样事物必然会遇到另一件事物;想要远离黑暗就必须得直面光明。不愿与蓝染产生接触的夏魁会引起瀞灵庭的境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当然,夏魁也有与二者都不产生交集的方法,其最简单的形式莫过于做个无名小卒。
没有建立天道宫、没有进入瀞灵庭,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这是不行的。
按照数十或数百个“自己”的推测,要保护一个世界……或者说至少让世界的一部分保存下来,就必须要达到三个最基本的条件。
其一,作为一个非本世界的外来者,必须要得到一个重要人物的认可,这种认可的最稳固形式是“爱”。
其二,为了把世界纳入那个可能属于自己的未知空间,还需要给予爱自己的人同等量的爱。
其二,打败最后的大魔王,这个大魔王会在绝强的人物里诞生,其战斗力会直接被名为“执法者”的人提升十倍。
夏魁也曾想做个隐士,然而区长糠粕的劝说,和父母妹妹的存在,另他不得不站到历史的台前。再者,为了追查残杀现实父母的凶手,他还需要更多的锻炼自己,说不定在这种种经历中会有什么线索可以让他发掘。
——呜~累了……
夏魁深了个懒腰,拉开与他相比略显高大的木门。
“你们需要看书或写报告吗?”夏魁站在自家门口,双手合成喇叭状,在寂静的夜空下大喊。
……
……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自然不可能得到回应。
“呜~呜~,困了,我睡觉了,灯给你们留着。”夏魁打着哈欠走了回去。
躲在附近树上的两名刑队队员,看着屋内娇小的人影爬***,不禁暗自为“她”抱打不平。
借着窗口透出的亮光,其中一人在纸卷上写着:。
从比写字地方灯光略微暗淡的上方可以看到另一段报告:
这两个队员并未在报告上写自己被发现的情况,他们在不想被认为自己无能的同时,也不想让别人替换自己这份安全且轻松的任务。
次日中午。
明知道剑八会来找茬的夏魁却呆在常呆的队长办公室里,其中除了一刻不缓的追求卯之花烈外,还有为四十六室展现一下实力的缘由。只有显露出充足的实力才可以让这些老家伙在做某些决定前仔细的动一下快要老到生锈的大脑。
夏魁喜欢卯之花烈已是由来已久,不似与亚尔丽塔那种突然而深沉的爱,同样也有别于莉香对他那种错愕的爱。他对卯之花烈的感情是喜欢,那是一种长久以来看着漫画中的人物,渐渐衍生出仿佛熟知对方的情感。
这三种感情,归结起来就像是——
爱一个人;
被一个人爱而去爱;
喜欢一个人,因为强制的原因,而去找最符合自己心意的人去培养爱。
第一种爱是崇高的,第二种爱是迂腐的,第三种爱是现实的。
尽管夏魁想要维护自己崇高的爱,但实际情况却勒令他去培养现实的爱。
“呐,卯之花,你要怎样才肯跟我结婚?”直接跳过爱去谈婚论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魁追女人的手段也是迂腐的。
他自认不是哪部或那个动漫上的主角,更不是拥有攻略之王称号的传说人物。他不知道该如何在少女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手帮助;如何等到少女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英雄救美;如何在没有危险、制造危险也上的俗套攻略……
“等你长大一些再说吧。”卯之花烈一针见血地回答道。
她用她那温和的眼神,上下打量……也可以说是俯视稚嫩的、漂亮得像个公主的半人兽小男孩。
“好吧,我承认有很多硬伤,不过你可以假设一下,假设我长大之后,怎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喜欢我。”夏魁直白地问道。
身材、年龄、长相……以及基因不怎么优良的变异种都制约着恋爱的可能性。
“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喜欢,或许直到天下人都不会生病我才会去考虑结婚的事情吧……”卯之花烈也不确定地说道。
正在这时,从庭院内传来的骚乱的声音。
“好啦,队长,别在这里生事端,跟我们回去好不?”
“是啊,小八,要回头才行,这里不是四番队。”
“哦!咦……不对啊八千流,进来的时候我明明听到有两个四番队的跟我问好啊!”
“听错了吧,小八。”听起来像是八千流的声音说道:“耳朵会骗人的,你要相信你的眼睛,是这样吧,弓亲?”
“错了错了,肯定错了,四番队你不是来过吗?你看,你对这里有印象不?……对嘛,既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证明这里不是四番队了,要找葵葵子还得要再走走才行,说不定他已经听到风声躲起来了。一角,你说呢?”
“躲起来了,嗯!”
卯之花烈听到外面的说话,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把头探出窗口。剑八眼尖的发现了她,说道:“可是,我怎么好像看到卯之花了?”
卯之花烈很快又躲回了窗内,狡黠地看向桌子一角的夏魁,希望能看到他呆立的模样。
很显然她的小预谋落空了。
只见夏魁镇定自若的在那喝着红茶,反而透过水面,用像狐狸一样比她更狡猾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早就预知到她要做小动作,以及剑八要来找他麻烦一般……
“终于来了吗……”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
这一瞬间,卯之花烈觉得,自己似乎在这片刻间被迷住了一下,仅仅属于那一瞬间的感觉——
无论从性格,还是从职业上来感觉都是如此。
话说剑八一伙在路痴八千流以及队员种种的干扰下,从早上出发一直到中午饭结束才找到四番队驻地。
“等等,怎么你们和八千流都认不出这是四番队?”剑八朝自己的队员问到。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们根本就不想带我来是吗?让来我听听理由。”
剑八脸上有一道大刀疤,且顶着一头雷鬼发型,着实让人联想道可怕的恶鬼。
明明是在春初的弥月,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寒冬凌冽。八千流看了看斑目一角,斑目一角看了看绫赖弓亲,弓亲又看了看其他队员,其他队员又互相看了看,最后只能由个地位最低的队员解释道:“队长,那个,你每次去挑战别人,总是弄得屋舍和街区一团乱……”
剑八之所以从流魂街来到护庭十三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能与强者战斗。因此在当上十一番队队长之后他常常与其他队长“切磋武艺”,其结果当然不会是鸡飞狗跳这么简单。
被毁坏的房屋、公用的街道、比斗的道场,赔偿费用当然都由挑衅的更木剑八来赔。然而他一个人肯定赔不起,所以十一番队的经费也跟着被四十六室缩减。若不是十一番队队员仗着一身力气,自己扛砖头、排瓦片、铺马路,这笔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队员们常常抱怨。
实际上队里斑目一角一伙的武斗派,也经常莫名其妙的在街道上和其他队起冲突,只不过他们的破坏力远没有他们队长这般恐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