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一场风暴袭击了东海,使得可可亚西村的情况变得更为窘迫,村民们还有一部分粮食没有及时收上来。如果这个月交上去的收成抵不上买命费,他们就会有性命危险,而这个危险正是来自于离村子不远处的海湾。可可亚西村的村民把它称呼为“恶龙领域”,尽管它是两年前才建立起来的,但村民们却无比的惧怕那里。
记得曾几何时,可可亚西还是一个和平美好的村庄,直到那一天鱼人海贼团的到来,他们在这里杀死了橘子园的贝尔梅尔,并对村子进行残暴统治。成年人和小孩每人每月分别需要上缴十万贝里和五万贝里的买命费。买命费顾名思义就是:如果有谁交不上买命费,那么他们会失去性命。
贝尔梅尔的橘子园坐落在小山上,而山下便是村庄,但橘子园这两年因为缺少成年人的护理,屋顶上的瓦片已然不全。为了抵挡暴风雨,窗户用木板封着。常青藤爬满屋前,只有橘子地里可以看到有人打理的痕迹。贝尔梅尔的园地一度是一片茂盛的橘子园,是可可亚西村橘子的盛产地,可现在却被刮得东倒西歪、烂果满地,仅诺琪高一人根本无法打理过来。
这天中午,村子里来了一个海难者,他衣着有些破烂,身上也带着伤口。然而这里的村民却对他熟视无睹,完全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更没有一个人肯跟他搭话。
村民的态度让海难者很是气愤,他想不出曾经十分友善的可可亚西村村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冷漠!要知道他曾在这里给其他岛进货过大量橘子,这次来村子也是为了做生意的,只是自己的小船不幸遇到了暴风雨。
“阿健!这不是阿健吗!阿健是我啊!”杜米利见到一个熟人,立刻冲上去想认个亲。
“走开,走开,快点滚出这座岛!”村警阿健不客气的说道。
阿健是可可亚西村的村警,大概三十多岁,长相吓人,曾经在抱小娜美的时候因此而弄哭她。后来在帽子上插了个风车,小娜美破涕为笑,从此再就没拿下来过,帽子上的黄色风车便成了他的特别标志。两年前因保护贝尔梅尔一家被鱼人砍了数刀,导致现在身上满是缝合线的痕迹,样子看起来比以前更为吓人。
看着老熟人陌生的背影,杜米利百感交集,就好像是故意躲着他一般,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没人走动。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敲遍了村民的门都没人回应,一直到晚上饥肠辘辘。
所幸,他在一家酒吧后面的垃圾桶找到了一些剩饭剩菜,小半瓶打开了的烈酒。
杜米利吃饱喝足,没有再跟村民寻找帮助,经历过白天的冷漠,他现在对可可亚西的村民,抱着深深的不信任。
村子里许多灯都灭了,只有几间屋子的亮着。杜米利可不想在外面过夜,他想或许可以从窗口溜进村民的房子,到时候面对面的跟他们谈话,想必他们不会把他硬赶出门。只是借宿一宿而已,用不了多少贝里,虽然他的钱袋在暴风雨中随帆船一起沉没了,但衣兜里还有一些纸币。
他找到一间最大的房子,想来房子足够大的话,拥有空床的几率也比较大。他从房子后面的厨房窗口悄悄爬了进去。厨房很黑,只有大门边上透出的一筐光亮告诉他通往大厅的门在哪里。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听听看房子里的人在说些什么,或许可以就此判断这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因此他靠在门边竖起了耳朵,专心地听。
“那克医生,你说杜米利能逃得掉吗?”有一个女人在屋里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他根本就不该来这里。”另一个声音是男音,语气里带着些惋惜,“虽然是因为暴风雨的原因,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来可可亚西。”
“要是没被发现就好了。”
“没问题的,我们没有跟他接触,他不知道我们岛的情况,恶龙一伙应该不会为难他。”
“是啊,恶龙一伙害怕有人去给海军报信,从一开始还没占领可可亚西之前就毁掉了我们所有的船只,村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偶尔才能传得进来。”
“现在即使给海军报信也没有用啊,上个月次经过的那艘军舰,可很快就被他们击沉了。”
“加上娜美说过的那五艘,已经有七艘军舰被击沉了吧。”
“海军在伟大航路已经自顾不暇,恐怕没办法再管这边偏远的村子。”
“海军士兵为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娜美倒是可以经常出到外面,但不能再让她偷偷报信了,死了七条船的海兵啊,他们大都是有家室的人吧……”
杜米利用右耳贴近门面,听得清楚些,他的双脚开始有些哆嗦。
(恶龙一伙说的是恶龙海贼团?)
走南闯北杜米利又怎么可能没听过他们的威名!
恶龙海贼团:原属太阳海贼团,是鱼人海贼团的分裂体,将其特殊化的话,可以称为恶龙海贼团。驾驶名为“鲨鱼˙斯帕布号”的海贼船,船头放置著和恶龙一样的锯齿状鼻子,由于总是到处上岸杀戮,成为恐怖和霸权的象征。
“杜米利现在应该没事吧?希望他已经做好竹筏,趁夜逃脱这里才是。”那个女声总是充满了担忧。
“我在垃圾桶里放了饭菜、酒精和绷带,酒精瓶盖是打开的,以那家伙的鼻子肯定能找到的。”这句话显然是那克医生说的。
“以杜米利的品性,我只希望他不要笨到把酒精给全部喝完,剩下一点拿来涂涂伤口,坐木筏撑过半天就可以到邻村的岛了。”说话的是最熟悉他的阿健。
杜米利眉头紧锁,额头上堆起深深皱纹,他的确笨到把医用酒精给喝了!而且他也没有准备木筏。可可亚西村的人虽然善良,可杜米利觉得他们实在笨了一些,他一开始上岛的时候直接派人悄悄提醒不就得了吗。瞻前顾后的村民就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越来越钻牛角。
害怕海兵死亡所以不向海军求救?海军本来就是为人民冲锋陷阵的嘛!
害怕鱼人海贼团会把我留住所以不告诉我实情?你们差点害死我也!
杜米利哪敢再继续逗留。他再次爬过厨房窗口,小跑着回到酒吧后面,偷了个空酒桶,连木筏也懒得做了。拄着一根长木棍便躲到木桶中,悄悄从登陆的地方滚下海。他不是村里的人,没有村里的户籍。他没有家人的羁绊,也不用担心会有连坐制度。
村里的人就是因为逃跑会牵连到其他人,就算出海捕鱼的时候有机会逃脱,善良的村民也依然无法放弃自己的亲朋好友。
于是,杜米利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
于是,悄悄的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东海不似伟大航路那般复杂,只要有星空,他就能找准方向。虽然用木桶当船不是很好用,但最久也能在两天内到达附近的岛屿。
杜米利是幸运的,在漂流的第一天早上,肚子正好开始咕噜叫的时候,他遇到了一艘军舰。一艘名叫向日葵号的特别军舰,它的主人正是上个月报纸上的红人,号称从七武海手中拯救数百平民的“谈判专家”——海格·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