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人类身体极限,肆意调用细胞力量的非洲狂战士——扎法尔·强森;
连身边的气氛都能冻僵,极其冷漠的俄罗斯杀手——法尔莎·梅斯托夫;
固守古老思想,对骑士精神身体力行的英国骑士——朱丽叶·蒙太古。
少言寡语,行事谨慎的德国击剑手——以利亚·冯·雅尼克。
绝不会顺从别人,常粘着委员长的小魔女——佩佩佩·佩莎琳。
谨慎得近乎古板的德国机械师——鲁登道夫·戈林。
奇迹般生还并带伤出院的法国抑郁质少年——罗曼·拉法兰。
彷如移动图书馆兼移动卫星般无所不知的学者——吉恩·丹尼斯。
相貌精美得如同神明,行动力超强的美少年委员长——夏葵。
在经过专业催眠师催眠之后他们虽然未能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却使出了偏离常识又符合常识的技能,这些技能像膝跳反射一样根植在他们肌肉里。
……交换生大概是受到前世的影响才成为特优生的吧。
学生们经常大感世道不公的想到。证据就是催眠效果最明显的,除了这九人外便再无他人,所以故意给他们起了相对应的称号。
……因为减少了多余的动作、调整呼吸,就随时都能比长跑运动员跑得远?
……日本刀能随意切开石头和钢铁?而且还不是剑道最高境界?
……随便摘点花花草草就能调出兴奋剂?什么?不是兴奋剂而是炼金术产物?
不论众人愿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这九人用属于常识的理论将非常识展现出来。当然,这些天才少年也像常人一样有自己的烦恼,他们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事情。
……嘴上说不在意,其实还是在努力回想前世的事情吧。
连委员长也经常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实在让人有些担心。不过对策会已经走上正轨,智囊团的几位侦探就在这里坐镇,三班的准军事组织也得以正常运作。
与能用常理能解释的天才怪物少年们比起来,拥有“苍之瞳”的见崎鸣和“已死之身”的三神怜子,这两人反而让人觉得更不可思议。
能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的眼睛……是因为能看到紫外线或红外线吗?由于某些特殊的构造看到死灵的波长?
……不知道。
已经埋进土里的死者,到底是怎样才能正常走动、吃饭、洗澡、聊天、上班、处理公务的呢?
……无法解释。
根本无法用“看不见的波长”或“磁场”或其他理论来解释,所以……她们是非常识的。
怜子老师死者的身份被委员长抖了出来,同时,他给大家设立了一个伟大的目标——那就是永久性解决三年三班的诅咒。所以本地学生没人想杀掉怜子老师,朝生暮死的扩招生也没有这个心情,交换生们似乎正在考虑很多问题。
就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中,三年三班平安无事的送走六月,迎来了七月。
新的灾难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个重点保护对象,委员长以奇妙的预感保护了三班的学生。大概是拥有比较深厚的“羁绊”吧,委员长能预测到的只有原班学生的灾厄。不过灾厄对于扩招生来说根本无所谓,他们只想要令自己的死变得有意义罢了。作为填饱死亡坑洞的饵食,他们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上月四日的下午,以利亚和佩佩遇到完全规避了危险,简直就像灾厄未曾降临他们身上,安稳的度过了这一天。
上月五日的傍晚,高林郁夫果然突发心脏病,幸好有随行医生及时救治他才得以躲过一劫。不过作为“死亡替身”扩招生中却死了一人,这让发誓要保护他们的骑士懊恼不已。
虽然六月这一个月依然降临了许多灾难,但除了水野和高林之外便不再有其他原三班的学生或家人遭受灾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灾厄被分摊出去了嘛。
三年三班交换生和原班学生是对策会的核心,也是真正掌握权利的人群,必然不会让自己遭受危险。
在六月份,已经有5名扩招生遇害。到了七月还会不会出现新的牺牲者呢?说起来,智囊团侦探们的进展也真慢,如果能快点找到解决方法的话,连扩招生也能免受死亡了。
可是即使这样——
扩招生们也不想领情,至少每天50美元的实验福利对他们来说起不到太大帮助,只有因为意外死亡获得意外险才能帮他们的家庭接触困境。生病需要大笔费用手术的儿女或妻子,或者是跟黑社会借了无法还清的高利贷而祸及家人……只有充足的钱才能让他们所爱之人,脱离命运的冰冷手掌。
在需要钱的时候没有钱,简直比诅咒还要可怕!
七月的第二周,期末考试的日程安排就绪。
从六号到八号三天的时间里,一共要考九门课程。只是单纯的用名次来衡量学生的惯例仪式。无聊,并且烦人……
会感受到无聊和烦人的也就只有三年三班的学生,原班学生已然相信自己能顺势轻松应对考试。而扩招生则对这些考试毫不在意,他们并不需要日本初中毕业证,当然也不为期末考后的升学考而担心。
单纯的学生仍在为考试操心,成年人的眼里只剩下了钱。
五月份期中考试的时候发生在尤佳里身上的那件意外,令她本人在写试卷时仍感到空洞的眼窝里隐隐作痛。有关那天的不祥记忆拖累着她的思考,她这次考试直到打铃才最后一个交卷。
……我们真的能安稳度过这个学期吗?
一想到这个,再信任委员长的三班学生行动都会变得慎重起来,他们自己也在努力保护自己的安全,光是依赖委员长的预知和保镖的保护是不够的,人生在需要的时候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日复一日学会独立和坚强的学生,已经学会了如何对抗心中的不安,并非忘记掉恐惧和危险,而是像个男子汉一样光明正大的去面对。同时,他们愈加盼望着这个学期能快点平安无事的过去,这是班级里所有人的心愿。
三班现在有自己的产业——
毕业之后即使不读高中也无所谓,只是如果不能把三年三班的诅咒解决掉,自己住在夜见山的亲戚就有可能重蹈覆辙。到时候若是没有委员长在身边做安排,就算请再多的保镖也没用,若是说离开自己的故土永不回家……这个决定大概会很令人痛苦吧。
在希望能安心毕业的同时,永久解决三班的诅咒,成为了他们此刻的第二愿望。不是出于第一愿望而是第二愿望,他们日复一日产生的紧迫感和焦躁感。
人类总是不明缘由的追求优质生活,仿佛无时不刻都对生活感到不满。
从最初觉得只要能给家人得到赔偿金就可以安心死去,到随后过着有钱人的生活而避免死亡追求安全,逐渐演变到坚决支持“永久解决三班诅咒方案”的维护者。
……但是。
只有这样贪婪的生物才可以被称为人类。
不断的追求上进,终成万物之灵。
……再但是。
杀死母亲的行为是不被任何生物允许的。
七月十三日凌晨,三班名不副实的班主任久保寺老师,于十二日午夜企图用枕头捂死久治不愈的母亲。阻止他行动并且没报警的是三班特卫队,发现者自然是神通广大的中国少年,负责指挥的则是负责各种琐事的对策队。
经过心理医生的一番辅导,以及基金会的基金援助,久保寺在当晚表现的万分愧疚。当然,这件丑事,也就是久保寺的家丑并未泄露出去。
次日,例行授课十分钟的久保寺走进军帐。
他一如既往地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如既往地让人觉得不太可靠的举止,如既往……榊原恒一一边这样想一边呆呆地看着,却突然感到不对劲儿。
有一些改变。
(一直都打的领带,久保寺老师今天早上没有打……)偶尔跟侦探们混迹在一起的他,观察事物的本事也逐渐变得敏锐。
(平常例行检查时明明只带着点名册,今天老师却小心地抱着一个黑色的波士顿包。而且,他总是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今天早上却乱糟糟的……)恒一这样想着,观察着站上讲台面向这边的久保寺老师,感觉果然很奇怪。
久保寺的眼神有些空虚,感觉好像对学生视而不见,完全忽略了台下的一千多人。
而且——
坐在恒一看到了久保寺脸上的小动作,像是痉挛一样一跳一跳……应该说是颤动吧。看起来是某种病态的扭曲的动作。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前排的学生察觉到了这可疑的情况。交换生和原三班学生的桌位都在最前面,所以对讲桌前的老师看得特别清楚。
“大家……”双手撑着讲台,久保寺老师开口了,“大家早上好……”
(果然!)一听到这句问候恒一就感觉奇怪了。
和久保寺的脸一样奇怪,声音也有些怪异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