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无比珍贵的点数向全亡者世界通报寻人,只是为尽可能快的寻找自己的父母,还花点数建立终端邀请那些闲人来城堡……这对蒙太古来说是不可理解的,不过他也乐得旁观。随着最后一个任务者的离开,悬赏的发起者一脸失望地关闭了传送终端。
点数怎么花是夏葵的事,事已至此,蒙太古只能顺势而言——
“非常遗憾,他们带来的人中没有你的父母,愿神保佑你早日找到家人……”
“向神祈福吗?话说我们还没谈正事呢——关于最近所发生的变动。”梅斯托夫看了一眼会客室里的挂钟提醒到。
“嗯!?”夏魁竖起耳朵。接下来正是蒙太古邀请众人来城堡做客的目的所在,夏魁不想放过任何可能了解到的辛秘。
“本来不该对你这样的新人说的,但以你的资质迟早也会接触到,所以让你现在知道也没什么问题。”蒙太古开篇便说明了此次谈话的重要性。
“不爽!”强森搭着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深陷其中,却用很不舒服的语气说道:“你少在那磨叽,我也等着听呢。”
“事情是这样的……”亡者世界第一组织的长老,开始诉说独行者所不知的辛秘,“……经调查,最近传言的‘高段位死亡事件’的确属实,这件事大概从今年年初就开始萌芽。死亡者是NO.97,疾风的艾里亚……”
排位越高的任务者越难死亡,这是地球生物链的定律,同样也是任务者的定理。任务者之间一般只会发生排位的上下变更,而不是遵循前者死亡后者上位的残酷法则。除非是因为仇怨引起的厮杀,否则高段任务者很难在任务中死亡。
犹如上一代的NO.1,按照“实岁”计算,其实已经活了200年之久,在任务中度过“虚岁”更是难以计数。如今的NO.1墨菲·萨菲罗亦有十年份的实岁,倘若他在50年内死亡,那就只能用“短命”来形容他了。
上位者的死亡概率可见一斑。即使假设每人都有平均的死亡概率,计算现存十亿的人口中的某个万人数组,每个人的死亡概率也仅在千分之一左右。NO.1000以上是万分之一,NO.100以上则是十万分之一。
概率小之又小……然而,NO.97的二位数强者确实在任务中死亡了,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最近是NO.43,上星期NO.12的罗曼也死过一次不是吗?现在还活着真令人惊讶,说不定只是个冒牌货。”蒙太古对罗曼抱有怀疑。
“新生!这是我的宝贝赐予的新生!”罗曼反复强调自己不是罗曼而是罗森。
不过被蒙太古这个骑士给无视了,他继续说道:“而这次我们也算是亲身遇到了‘高段位死亡事件’,差点全部丧身于惩罚任务里——”
“Andthen?”实话说,夏魁对光卵世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因此觉得自己没有推理和发言权。
“有异常就意味着有变化。”蒙太古终于说到了正题,“我们的世界——恐怕快要终结了,从S过度到新纪元,或许是I,或许是Z,或许是别的什么,谁知道呢……”
“可是轮回……”
——这个世界不是为死者轮回为设计的吗?
“没有轮回过谁又知道呢,光卵随便开辟个私有任务空间,就算是带着记忆‘投胎’也无法验证它的真伪。进入‘畜生道’的人说不定已经被恶魔吃了呢。”
“那么光卵……”
——光卵世界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神为了更美味的食物而创造的工具吧。像中国人吃醉鸭要先把鸭子灌醉;吃结实的狗肉前要先逼着狗运动一样……”位居无限世界上位的人,即便是百岁的老者,也不可能有固化的头脑。为了适应世界的变化,他们把自己变得博学。蒙太古即是这样一位博学的骑士,他向夏魁问道:“你知道‘翻转理论’吗?当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当南极转化为北极或北极转化为南极——属性完全翻转的物体就会产生巨大的能量。”
夏魁看向自己的水晶卡,本来就有些杂质的水晶卡,内部看起来已近乎牛奶状。
——水晶的浑浊……
“正解!”见夏魁机敏地查看水晶卡,蒙太古高赞了一声说道:“无论是恶质的还是善良的,刚进入亡者世界的精神体都是没有杂质的纯净色。当任务者在光卵安排的一系列任务中变质——由善者变成恶者,或由恶者变成善者;由色鬼变得清心寡欲,或由高僧变得奢侈淫逸;由贪婪到视钱财如粪土,或由无欲无求到贪婪…
“…跟水晶卡一样逐渐变得浑浊的人类,会因为‘翻转’而创造出庞大的能量,这可能真是神魔们想要的东西。”
“那么任务也是……”
“为了把食材养肥吧。我们可以尝试把地球比作温床,从肉体脱离的精神是种子,成长起来的精神体才是食材。”
“可是罗曼当时的卡还很透明……”
“所以才可以确定发生了变化,通常神魔很久才‘进食’一次,‘高等食材’它们一直都省着吃。可现在却像饥肠辘辘的恶魔一样索求灵魂。”蒙太古将圣团收集资料,并推测到的结论说了出来,“如今的情况可能是——只要品质足够高,不管有没有发生翻转,对神魔来说都无所谓了吧。”
“这么说……只要不成长就不会被吃掉?”夏魁自言自语地问道。
“这样考虑是错误的,弱者只能把生命交到别人手中,在命运的齿轮下没有弱者选择的余地。”骑士拥有自己的生存法则,站在正义一边的他,在众人坦诚公布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跟所有高段任务者组建反神魔联盟,食材与食客的位置不会永远固定不变,即便是植物,不也有食人花的存在吗?……夏葵,你是潜力巨大的种子,我相信你能成长为参天大树。现在并非在强请你加入圣团,不管怎样,我都愿意在你还是弱小中的时候保护你,给你输送充足的营养以供你快速成长。”
“我的宝贝由我来保护,别以为NO.5就有多了不起!”罗曼从沙发上猛然站起。
“抱歉,我有点混乱,有房间能让我休息一下吗……”夏魁无视过激的罗曼,兀自向城堡的主人申请休息。
蒙太古既不强求也不强留,更何况夏魁并非要走,当即用水晶卡叫来佣人,命他们带夏魁去洗洗睡。其余四人在上界自然有自己的住处,距离对他们来说并不成问题,但他们依然留在了蒙太古的城堡里。今天听到的言论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需要各自好好消化一下才能对它判断。
……神用愿望来引诱亡者成长。
……偶尔又将成熟的亡者吞噬。
……最近神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变化。
——神为了让我翻转而残杀我父母?!
夏魁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想到。
这种可能性也不能被完全否定。根据蒙太古的说法,结合侦探L的推断,以及自己正在夺取光卵世界的事实,夏魁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不知出在何处的神明。况且能在地球上做出“非常理”事情的,除了神魔鬼怪之外便再无其它可能了。
已知的资料只能让他做出现在的推断,不过神明如此大费周章实在令他怀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自己的呢?
最初是一个类似预知的梦吧,父母遭受残杀,突然醒悟杀人者是自己,接着大量的幽灵从地上冒出……结果遭受梦中遭遇的却是妹妹夏菊,可体弱的妹妹不可能连杀正在看电视的两人,无论从精神上还是物理上都难以实现。
——只能通过神魔鬼怪来解释了……
夺走装载康伯灵魂水晶的执法者也曾承认,穿墙、飞天之类的事情它都能轻易做到。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话……
是的,应该没那么简单,直觉上这么告诉他,整件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梦卵】
确实存在在那里,犹如梦幻一般,不断以梦想、爱、世界来填充,是一颗成长中的卵形世界。在这里,处在某个世界的碎片中,则只能使用这个世界的“理”,不属于世界的理就无法运行。若说梦卵世界真的脱胎于光卵世界,那么光卵世界的神也该遵从这个理。
在地球上不能使用超出地球规定的常识。如果想要制造出非常识,它就只能去到另一个空间,类似于梦卵上面没有矢量、温度等要素的宇宙——人类感知外的五维、六维或更高的空间。所以神明应该是无法在地球范围内产生影响的,除非是像突入世界一样派出“执法者”。
如此考虑,神与光卵与梦卵的“理”又变得一致了。
——直接动手杀人的只有执法者!
……只能这么推断。
——指使它们杀人的只有神魔。
……只有把他拉下神位,踩断四肢和小JJ,暴打一百顿才能解气。[如果没死的话。]
躺在床上越想越是混乱,暂时已经没什么好询问蒙太古他们的了,心想着准备回肉体。突然记起自己帐下还有一个顶级评价和一千五百万点剩余,现在还该留下来攒一亿分吗?将希望寄托于神明的信用是否现实?凑够一亿分真能实现任何愿望吗?
——花一点,攒一点,试试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趴在床上用水晶卡翻找起可以兑换的项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