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樱井目瞪口呆,“你在变魔术吗?”
因为坂田和夏魁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做出多余的小动作,完全超出了他对魔术的理解。毕竟魔术师总喜欢在表演的时候,做出许多花俏的动作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但此时坐在小矮桌旁边的两人并没有这样做。
“是不是魔术……你自己不会确认吗?”坂田说话的同时,右边鼻孔流出了血。
樱井用手在咖啡杯四周探查了一下,没发现透明丝线之类的支撑物,惊叹道:“好神奇,哇,这是什么!?”
“快拿开手。”坂田用拇指擦拭鼻血,控制着咖啡杯落回桌面,说道:“这可不是魔术,也不是拍电影,这是……力量!而我要把这种力量给你。”
樱井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疑惑,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坂田。
面对沉默下来的樱井,坂田再一次声明:“这是力量,我是来给你力量的……怎么啦,你在怀疑什么?我说过这不是魔术。”
“可是……”樱井迟疑地说。
“可是什么?你以为我是上门找学徒的魔术师吗?我又不是‘马奇潘斯’。”
“……我,我被你弄迷糊了!”突然,樱井忽然觉得眼睛发胀、呼吸困难,心脏特别难受,“呼~呼~奇……奇怪……怎么搞的。”
“嘻嘻,是好基友见面之后的悸动。”夏魁微微抿了一口红茶,轻笑到。
“是我弄的。”坂田很爽快的承认道:“是我让你的心跳加速。”
当然,樱井所经历的并不是小鹿乱撞的感觉。他很快就站不住脚了,弯下腰来像坂田求道:“不要……住手……”
卟咚卟咚卟咚!
“我快要死了……好难受……快停下来……啊……哈~呼~哈~呼。”直到最后樱井连话都说不出了,他跪在地上用脸枕着桌子,紧促地呼吸着。
“还没完呢,还有下一个。”坂田抽了张纸,一边捂着鼻子流出的鼻血,一边控制着樱井悬浮起来。
“哇!啊!不要!”心跳虽然渐渐恢复平缓,樱井却被抬到了天上,背部紧贴着天花板,这种从未体验过的视角,让他感到非常恐惧。
“拜托,你这家伙这种,别乱动。”坂田想要控制他下来,但操纵一个会动的物体,远比操纵那些不会动的死物要困难。如果樱井再乱晃下去,说不定坂田宁愿撤掉超能力让他掉下来,也不愿意顶着头痛让他安全着陆。反正樱井的卧室只有三米,不到四米的高度,就算掉下来也不会受太大伤害。
“叫你别乱动,很危险的。”责备的把他放下来,说道:“可恶,我的头好痛,现在你相信了吧?”
“呼~哈~呼~哈~”樱井喘着气。
“你很怕我吗?不过迟早,别人也会这样看你。”坂田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理由,“我这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这力量给你。很久以前,我也曾经因为被欺负而差点自杀,当时有个男的救了我,就是他给了我力量。我有了力量之后,重新回到学校把那些欺负我的人……”
“杀了吗?”樱井问。
“嗯,没错,我杀了他们。不过你放心,他们被判定是死于脏麻痹。”
“心脏……麻痹?!”
“我的力量不是法律制裁得了的,因为它太神了。”坂田教唆道:“在被杀死之前先先杀了对方,那些人渣活该被杀,杀了他们也无所谓。”
每次去到学校都能看到桌面上竖着个矿泉水瓶,里面插着祭典死人的小白花;下课被人叫去买早餐,钱还得自己掏,挤不进人堆,早餐买慢了还得被他们暴打。
樱井回忆起在学校的林林总总,想到自己差点因为他们的而枉然一生……
“我想……宰了他们。”
“好!!终于说出来了。”
坂田丝毫不理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卧室里,他关掉天灯。樱井那没拉开窗帘的封闭空间,一下子便暗了下来,只有一丁点阳光可以穿透窗帘,几乎可以对它忽略不计。
坂田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火机,教学是从火苗熄灭后的残影开始的,只因为光子的质量比所有物质都要小。他用手指在残影周围绕圈圈,使得火光被保留下来,没有像往常那样消散。
“刚开始先从没有质量的东西尝试,然后再慢慢加重。”坂田收起了火机,再拿出一个便携式小电筒,打开后说道:“先试着移动轻的东西,因为轻的比较容易想象……看到了没?光线里的灰尘。
“灰尘?”
“没错,除非是真空,否则无论哪里都会有灰尘。”坂田在光束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个环,说道:“看着,手指在这里做成一个圈,想象光束里的灰尘被吸进圈圈里”
对于超能力这种新鲜事物,樱井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但坂田的要求似乎有些严格,让他难以接受。
“两天之内要学起来。”
“两天?”虽然知道方法,可樱井完全摸不着头绪,他不自信地说道:“两天内我恐怕办不到。”
“或许你们没发现,不过我已经传授给你们了,这一两天之内你们的人生就会变得多姿多彩啦。”坂田打开电灯站了起来。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樱井问道。
“等等,坂田,你说‘你们’?”夏魁同时问道。
“是啊,我对你们的中枢神经部分的脑干做了点手脚,刚才,你们不是亲眼看到我的力量了吗?那可不是电视节目无聊的整人游戏,过去的观念早在人们不知道的时候被推翻了。人类确实有能力可以办到,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坂田走了几步,拉开房门。
“问题不在这里,我可是来教这个胆小鬼如何自杀的啊。”夏魁说。
“没有自杀念头的人是不会看《完全自杀手册》这种书的。”坂田断言道:“况且你长得这么漂亮,在学校里肯定是会受人欺负的类型。”
说这话的时候坂田的目光还往夏魁的胯.下移动。
“混蛋,居然敢乱开透视眼!”见到他这番动作,夏魁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抓起茶杯就向坂田泼去。
坂田站在小矮桌三米开外的地方,他有充足的时间躲过红茶攻击。但就在他偏过身子躲开时,红茶忽然扭曲了一下,沿着一条弧线正中他狗眼。加糖的粘稠红茶渗进他眼睛里,好不难受。
不过坂田没有因此而生气,亦或说是震惊占据了他全部的感情,来不及擦干脸上的红茶,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不到十分钟,你就能控制一杯水的移动轨迹?!”
“那又怎么样?”曾经拥有过庞大力量的夏魁,对这种使用过度就会流鼻血的超能力很是不屑。不过回头倒是可以给“夏魁”们增加些战力,也不知道日本的黑球房间有没有饱和。即使在日本没有饱和,“夏魁”们也会想办法分散到其他国家去。
“你……”坂田结舌,“很有天分。”
樱井同样的得到了这个评价。
他在坂田离开之后努力了一上午,仅用了七小时就学会了如何移动灰尘。他给坂田报喜之后得到新的指导,当场在流着鼻血的情况下使餐巾纸飘起来,只到晚上就可以在不流鼻血的情况下移动吊在房内的挂饰了。当然,像用超能力把橡皮擦爆开这样的凶残事情,他还是需要付出点流点鼻血的代价的。
此后两天,樱井已经可以运用超能力透视自己的皮肉,手掌的血管、肌肉以及肚子的十二指肠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怀揣一种新的心情打开他宣布自杀的聊天室,无论如何他都想告诉别人:我没有死,我还好好的活着!
就是在这个聊天室里,他遇到了葵和坂田,两个带着不同目的来拜访,却又怀揣着同样秘密回去的密友。
【912豚骨:请不要自杀!!拜托你!我们交个朋友吧,请写信给我!我随时等候你的来信喔。】
(除了他们两,居然还有人关心我?)樱井立刻点开私人信箱。
樱井写到【你好,我是留言要自杀的那个人】
豚骨很快回信【太好了!你还活着,请你不要自杀了】
【我改变心意了,我不自杀,可是我现在要去学校,杀了那些欺负我的家伙】樱井得到力量后有些冲动了,即使找不到证据,杀人预告也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求求你,不要杀人,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可想的。拜托你,不要杀人】豚骨很是急切。
【为什么……我不可以杀人呢】樱井心态逐渐扭曲。
【因为法律规定的不是吗】豚骨试图劝说。
【可是,只要警方没发现就好啦】樱井在说服对方的同时,同样是在说服自己。
【完美犯罪?在现实世界里是不可能实现的】豚骨有理有据。
【我绝对……不会被发现】樱井有自信的理由。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并不是因为法律规定的缘故,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豚骨不管出于何种考虑,都是在为生者着想。
【我就知道……没人能回答为什么不可以杀人】樱井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觉得杀人的人会掉到另一个世界,不会再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真的这么觉得】豚骨的话预示这将要发生的事。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不合理,但似乎又很充分,超能力不也是不合理的吗?或许,如果我杀了人,真会掉进受惩罚的世界。)樱井暂时压下了杀人的念头。
至于到底该如何抉择,具体还得看明天上学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