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教授,只要张易番没问题,我们就没问题。”齐梦瑶笑着说道。
林教授大笑。
吃完午饭,张易番来到李村长家。
“李村长在家嘛?”
“哎呀,娃儿,你咋来了呢,吃了吗,有啥事啊?”李村长很是热情,连忙问道。
“村长我吃过了,就是想找您借点葱姜啥的。”
“你看我这记性,上次忘了给你们送去了。娃儿他娘,给学生拿点葱姜。”李村长对着自己的老婆喊道。
李村长似乎很喜欢城里的学生,与张易番聊的很欢实。其间,张易番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问李村长那户人家是谁家。
“你说那户人家啊,那是村子里的混混头子,吴六子家的。前几天警察同志不是带走了四个人吗,那个领头的就是他。怎么了,有啥事?”
“没事没事。”张易番说道
拿到了葱姜,张易番向住的地方走去,打算先把葱姜放下,然后再到考古现场与众人集合。
然后当张易番再次走到昨晚的那个地方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胡哥,你怎么在这呢?”
“还不是查案吗,昨天抓回去的那四个小字供出点事情来,我是回来搜查东西的。”小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对张易番说道。
“小胡哥,还是没找到啊。”吴六子家院子里走出一个干警说道。
小胡眉头一皱:“吴六子明明说是放在衣橱里的,怎么会找不到呢,再找找看吧,我先给局里打个电话。”
那名干警答应一声,又走进院子里。
小胡示意张易番等等,然后掏出手机拨通局里的号码:“喂,刘哥,找不到啊,对,我们找了好几遍了,还是找不到,是不是那小子说谎了,你再问问他。”说完,小胡挂断电话。
“物证找不到了?”张易番问道。
“可不是,真奇怪,难道是被人偷了?一封破信有啥好偷的。”
“偷?”张易番一愣,瞬间想到昨晚的事情,急忙说道:“昨晚我路过这里,可是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不会是他偷走的吧?”
“兄弟,你可别耍哥哥,真的?”小胡问道。
张易番一拳打在小胡的胳膊上:“这种事我能和你开玩笑嘛?”
小胡问道:“你看清那人长相了吗?”
“没有,太黑,只是看到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张易番说道。
“又是,黑衣人!”
“什么黑衣人?”看到小胡喃喃自语,张易番不禁问道。
“一时半刻也没法跟你细说,不过你恐怕要跟我回趟局里,怎么样?”小胡说道。
“我又和某案情扯上关系了?”
“恐怕是这样的。”小胡说道。
“好,不过我要先请假,毕竟我现在是在外出参加实习阶段。”
小胡点头。
张易番赶忙回到住的地方将从李村长家借来的葱姜等物放下,然后立即转回到山上的考古现场。
“林教授,我有点事情要和您请个假。”张易番来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对林繁茂说道。
“哦?怎么了?”林教授一脸疑惑的问道。
张易番略显尴尬:“怎么说呢,昨晚我和林诗音一起去李村长家借点东西,结果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在一户人家门口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刚才我回住的地方,就在那户人家门口遇到了来查案子的小胡警官,他说我遇到的那个黑衣男子很可能和他们正在调查的一桩案子里的犯罪嫌疑人是同一个人,所以想让我跟他们回局里做个笔录,详细地说说昨晚的情况。”
林教授略一思索,道:“好,早去早回,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张易番点头称谢,出来之后又和其他七名同学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去吴六子家找小胡,坐警车一起回到天桥区分局警局大院。
来到警局见到众人之后,难免一番寒暄。寒暄之后,小胡将张易番昨晚所见以及找不到吴六子所说的那封信的事情告诉众人。
“信找不到?”邢法眉头一皱,说道:“走,去审讯室,我们再问问吴六子。”
审讯室内。
“我们派去你家的干警已经回来了,但是那封信,找不到。”邢法低声说道。
“不可能的,我绝对放在衣橱里了,靠左边的一叠,压在一件白色的绒衣下面。警察同志,我没有必要骗你们啊。”吴六子额头冒汗,一脸紧张地说道。
“你别着急,我们没说你骗我们,只是那封信的确不见了,你好好想想,除了你知道那封信放着的地方之外,还有谁知道?”
“没有,绝对没有人知道,即使是我那三个兄弟,他们也不知道。”
“好,那么,是不是有什么人到你家去把那封信拿走了呢?”邢法继续问道。
“警察同志,不怕您笑话,我们四个人在村里就像过街老鼠一般,平时讲个面大家都懒得和我们打招呼,怎么会有人上家串门呢。”吴六子说道。
“吆喝,你小子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明知道大家都看你不顺眼,还不好好做人。”小胡在一旁插嘴道。
吴六子尴尬地低下头,没回答。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另外三个兄弟拿走的?”邢法问道。
“这点不会,警察同志您不知道,在我们农村,睡觉的卧室叫做里屋,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哪怕是再亲近的关系也不会允许随意进入的,再说就算他们三个人进去,也不会翻找我的衣橱吧。”吴六子说道。
邢法点头,又依次询问了和吴六子一起被抓来的三个人。最终得到的结论是:三个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知道这封信在吴六子的手中并且被他藏起来,但是不知道信被藏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任何拿走信件的动机。
“老邢,易番的笔录也做完了。”刘海拿着文件夹走出会议室说道,身后,张易番跟着走出来。
“吴六子那边我也都问完了,可以肯定信件不是他们拿走的。”邢法说完,随即对张易番说道:“随便坐,等我们讨论完案情,再跟你说话。”
张易番答应一声,捡了个座位坐下,摸过桌子上的报纸一边看,一边听着邢法等人讨论案情。
“依我看,这些事情和那个黑衣人脱不了关系。”王华说道。
刘海点头:“没错,我怀疑就是那个黑衣人在昨晚偷的东西。”
小胡问道:“可是易番不是看着那个黑衣人走开了吗?”
“这或许就是黑衣人的高明之处吧,在门口鬼鬼祟祟或许是在找寻合适的地方翻墙进去,而离开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张易番和林诗音两个人。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黑衣人重新返回,翻墙进去将信件拿走。”刘海猜测道。
“得知吴六子等人被抓获的事情之后,立即将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证据销毁,这个人反应很快嘛。”小胡说道。
“没错,这个人恐怕八成是村子里的人。也唯有村子里的人才能如此熟悉石匣村的路况以及吴六子家的情况,所以才能称着夜色将信件盗走。”王华说道。
“策划煽动群众,制造混乱,想要借机将考古队轰走,然后就可以有机会将古墓中的文物盗出进行非法倒卖,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荒唐吗?”邢法突然说道。
刘海、王华、小胡都一脸疑惑地看着邢法,即使是张易番一脸思索地望着邢法。
“现在可是个法制的社会,凭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就能把省级考古研究所的考古专家团队赶出村子,我也略有耳闻,在石匣村发现的古墓是前所未有的明清时期墓葬,但其葬法却是唐代的以山为墓,将山挖空,然后在里面葬人。这可以算是考古界甚至是全中国的大事件,就凭借几个村门就能打消考古专家们的考古热情?然后他们灰溜溜地离去?我们警察是干什么的?中国的法制是干什么的?类似这样的情况,考古队完全可以请求上级单位调动少部分的军人来帮忙挖掘,平息村民的动乱。”邢法侃侃而谈,众人纷纷点头。
“更何况,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黑衣人在行动,倒卖文物这件事情是一个人能完场的吗,他们至少需要一个团伙合作才行。”邢法继续说道。
“黑衣人出现了三次,一次是在匡志伟的母亲姚淑芬的梦中,一次是在吴六子等人的描述中,再一次就是在张易番回住宿地的路上,这一切不会没什么联系吧,黑衣人到底有什么动机,我不信他是为了所谓的文物。”
邢法的一番话,让众人陷入沉思。的确,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黑衣人在整个事件中搅风搅雨,难道真的有人会傻到相信凭借四个混混就能将一个足以震惊整个中国的考古大事件扼杀在摇篮里吗?
“姚淑芬的梦境,难道黑衣人是在干扰我们的视听?”刘海说道。
“接着说下去。”邢法说道。
刘海点头:“黑衣人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姚淑芬的梦境里,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黑衣人就是杀害匡志伟的凶手,那么之后他做的一切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掩盖自己的杀人动机,妄图逃脱我们的抓捕。”小胡脱口而出。
“没错,那么就是说即使是煽动群众动乱这件事,其目的也是黑衣人想要混淆我们的视听,逃脱我们的抓捕。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王华问道:“什么问题?”
“最初,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匡志伟离奇的死亡事件,但是自从黑衣人让吴六子等人散播谣言之后,村民们谈论的话题变成了山中凶墓、妖魔作祟的事情,匡志伟的死反而被大家很自然地接受并且逐渐遗忘了。”刘海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事情的确就是这样,难道这才是黑衣人的目的,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好方便自己逃脱杀人的罪责吗?
一辆驶向石匣村的警车中,小胡对张易番说道:“这么着急回去干吗,吃完饭不一个样吗?”
“毕竟是在上学阶段,回去晚了不好,况且石匣村那边比较偏僻,太晚回去不太方便。”张易番说道。
“不是想着回去看某个女生吧,我记得有个叫林诗音的妹子,好像对你挺有感觉的啊!”小胡一边开车,一边调侃张易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