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磊:“妈,那我以后也接你班儿做生意去。”
常凯敲儿子的头:“臭小子说什么呢?你给我好好上学,要接也是我接你妈的班。”
刘父:“都以为做生意赚大钱那么容易啊?做做就知道了,难上加难,咱也不求发达,安分守己能养活一家人就行了。”
刘母附和:“就是,我和你爸都有退休金,虽说不多,也减轻一点你们的负担,等荣海工作稳定结婚了,我们跟荣海住去……”
刘荣芳伤感的:“妈,您说什么呢!以后叫荣海也回来,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儿过,您说这些话,叫我难受,闺女没本事,下岗了……”她掉了眼泪。
常凯:“哎,刚才还好好的晴天,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好了好了不说了,荣芳咱们一起做好海鲜排档,说不准咱家从此就腾飞了!”
刘父:“吃饭吧……”
一家人默默吃饭。
两周后。
天气已经很热了,刘荣芳的“红灯笼海鲜大排档“挂着喷绘的招牌已经热热闹闹开张了。
试着经营了有十多天,虽然难免手忙脚乱,可是生意相当不错。忙碌的刘荣芳虽然疲惫,但总是挂着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大排档布置的比较简单,顶棚下垂挂着一串串酒业公司的广告红灯笼,一排排桌椅长龙状排开,收拾得十分洁净,最边上一排摆放了三个大冰柜和几张操作台,这里价格便宜、味道鲜美,吸引了许多人来光顾,附近两所大学很多学生甚至不在学校食堂吃饭了,经常跑到这里吃饭。
刘荣芳雇了两个伙计,还是显的有点人手不够。
“刘姐,皮皮虾快没了。”一个小伙计叫道。
“哎,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送来,还有什么要补货的?”
“那就再来点儿鱿鱼、海白菜。”伙计查看一下冰柜。
刘荣芳打电话:“喂,元庆,麻烦你再给我送两箱皮皮虾、海白菜、还有鱿鱼……嗯,哎,好,托你的福啊……好,一会见。”她又开始忙碌了,虽然是老板,她也擦桌子、收拾垃圾、整理桌椅等等。
不一会杨元庆开着一辆面包车送货来了,拉开车门下来:“荣芳?D?D喊伙计过来搬货吧!”
刘荣芳忙不迭的跑过来:“元庆,来啦。我来我来,伙计走不开。”她挽着袖子就要搬货。
杨元庆赶紧帮忙:“我说你这老板当的倒像伙计了,这哪是女人干的活,我来吧。”他搬着一箱沉甸甸的海货走向冰柜。
刘荣芳也搬了一箱,有点吃力,便走边说:“元庆,真是麻烦你了,你看我这儿能开张全靠你帮忙,这也有小半月了,要不,货钱我先给你结了?”
杨元庆:“着啥急呀,都老同学了我还怕你跑了不成?月底再说吧!搁这行么?我看你生意真是不错呀!这地方选的好!”
刘荣芳不好意思加感激的:“都是你们这些朋友帮衬着,明慧她们也带了好几次人来了,有机会好好谢谢你们。”
杨元庆摆手:“说这些就见外了,你先忙,我还得去东大酒楼,走了啊。”
杨元庆开车走了,刘荣芳一直送他出了大门。
刘荣芳一刻未停,一直忙到下午。
常凯下班过来了。
刘荣芳正在清帐。
常凯:“累坏了吧荣芳?今天又是这么多人。”
刘荣芳用计算器算完最后一个数字,登记在帐本上,喜滋滋的小声说:“常凯,照这样下去,咱们七个月就能收回全部投资,剩下的就是干赚了!”
常凯也高兴得很:“还是我老婆有眼光!用我帮忙吗?”
刘荣芳看看表:“你先回家做饭吧,别让妈做饭了,小磊不爱吃。我还得待这儿,你回去吧。”
常凯:“老婆辛苦了,那我先走了啊“
刘荣芳叫:“把虾给小磊带回去。”她拎出一袋子活虾。
常凯:“好,我给儿子油焖大虾!”
两天后。
一大早刘荣芳就从家里赶往海鲜大排档,这几天中午来的人多,要早点去准备出来铁板烧的用料。伙计们去得晚,自家的生意,她自然要多费心卖力。
刘荣芳刚到大排档门口,见大门开着没锁,她很奇怪,心想:不会是昨天忙昏了头忘了锁门吧,不对呀,我记得锁了。赶紧往里走。
“啊!”刘荣芳惊叫。
刘荣芳突然发现冰柜没了,海鲜扬了一地。新鲜的海鲜鱼呀、虾呀、海蚌、章鱼……被倒了一地,很多小螃蟹已经逃走了,还剩几只慢慢吞吞爬着,一见有人来,马上迅速的溜走了。
刘荣芳正在惊讶焦急,外面来了一群人吵吵嚷嚷。
刘荣芳的海鲜大排档里,她已经开始忙碌,大早晨的,还略微有点冷。
一群人吵吵嚷嚷进来,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踢开地上散落的海鲜、塑料筐,一边叫:“人呢?人呢?把钥匙交出来!”
刘荣芳急忙上前:“哎,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把我的冰柜搬走了?我要报警!”
房东:“谁搬你冰柜了,不要血口喷人,你报警!我还要报警呢!刘星这小子一直没有给我交房租,我来收房子,把钥匙给我,你们赶紧走!”一边指挥跟来的几个男人:“去把那门用咱的锁锁喽。”
刘荣芳登时傻了眼,去拉那些男人:“我可是给刘星交了整整一年租金啊!八万呐!你们不能收我的房子!”
房东:“我一分钱没见到,场地是我的,我没收到钱,当然要收房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这个骗子!”
男人们齐里夸喳把门一个个锁了。
刘荣芳急火攻心,抓着房东的衣服,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房东被抓着衣服躲不开吓了一跳:“哎、哎,你怎么回事?”他恼怒的对旁人说:“还不快把她拉起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要扯起来刘荣芳。
刘荣芳腿软的起不来身:“你们别拉我,我从刘星手里租的场地,租金已经交了,你们不能收回。”
房东一听急了:“那你找刘星去,我是连个钢?G都没见着,我不能让你在这赖着啊,这都已经亏一个月钱了。”他捶捶腿:“刘星这小王八蛋,一直推着不给我交租金,居然已经收了你一年房钱,我一大早到他公司看见屋里家具都搬走了,就觉得不对劲,这小子早有预谋,真不是个东西!你快走吧,我锁大门了。”
刘荣芳绝望的:“那我怎么办?我的钱怎么办?”
房东:“我没见着钱,这场地收回来天经地义。走不走?走吧你,还不赶紧报案去,我锁门了啊。”
几个男人半推半赶把刘荣芳架了出去。
常凯在软件公司座位上看报纸,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心烦意乱看不进去。
毛兴伟过来:“凯哥,下午有人用车没?”
常凯:“许总一会回来,他不用的话就没人用。干吗?你要出去?”
毛兴伟刚要说话,常凯的手机响了。毛兴伟示意他先接电话。
常凯:“喂,荣芳啊……啊!什么!……你别急,别急,我马上去!”
毛兴伟惊讶注视着他,常凯挂了电话:“兄弟,家里有急事我得赶紧走,许总回来你帮我请个假。”说了抓了包就走,又掏出车钥匙扔给毛兴伟:“钥匙给你,用车你和许总打个招呼。
毛兴伟接过钥匙追在后面:“凯哥,出啥事了?用我和你一块去吗?”
常凯一边摆手一边跑过去:“你办你的事。”他按电梯,两步挤上了电梯。
常凯十万火急的赶到派出所。
刘荣芳看见常凯,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
常凯扶着刘荣芳安慰她:“别着急了,有我呢,咱们先报案。”
进了派出所,找到了接待报案的办公室。
刚一进去,常凯突然发现面前的值班警察很面熟。
警察也看着他:“啊呀,常凯。”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常凯惊讶的问:“魏东,咱这老战友有年头没见了,啊呀,真不知道你在青岛。你怎么也转业了?”
魏东:“在部队不上不下的,去年就转了,进屋先坐先坐,你们这是?”他指着刘荣芳问。
常凯赶紧介绍:“这是我爱人刘荣芳,咳,别提了,来你们这儿报案,我们被房地产中介骗了。”
魏东端了水:“嫂子,喝点水。”转身问:“中介?经理是不是叫刘星的?”
刘荣芳惊讶:“对呀,就是他,你怎么知道?”
魏东叹口气:“唉,来了七八拨儿报案的了,那黑中介人早跑空了,营业执照都没有年检,卷了不少钱……你们被骗了多少?”
刘荣芳带着哭腔:“八万呐,都是借的啊……还有设备,也被他们偷走了。现在房东把我赶出来了……”
魏东皱着眉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来笔录纸和笔:“先给你们做个笔录。今天你们……改天咱们聚聚。”
常凯点下头,望着刘荣芳,心里一阵难过,他握住刘荣芳的手,听她在那里哭诉经过。
常凯和刘荣芳回到家,随便做了点儿饭。
一家人在吃晚饭,只是几个简单的青菜,上顿剩的面条汤。
刘母仔细看看刘荣芳疑惑的:“荣芳,眼怎么这么红?”
常磊也看看:“妈,你哭过?”
刘荣芳掩饰的:“别瞎说,吃你的饭。”
常凯解释:“妈,荣芳她没事,下午洗海白菜,盐水溅到眼里去了。”
刘母责备:“干什么事都得小心一点,那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不稳当。亏得是盐水。”
常凯:“妈,怪我怪我,我没端好盆子,打翻了。”
常磊随口问:“爸,你下午没上班啊?”
常凯给儿子夹口菜:“嗯,老爸今天累了,没给你做好吃的,凑合凑合吃吧啊。”
刘父:“常凯啊,别老耽误工作,别让领导怪罪。”
常凯答应:“哎,爸,我悠着呢。”
刘荣芳默默的吃饭,味同嚼蜡。她觉得千金重担压在身上,心里又憋闷,面对父母她想说出实情,可是又于心不忍,欲言又止,刚止又欲言。
常凯用眼神制止了她,也给她夹了好多菜。
孟凡春在家里披头散发,睡衣的扣子也没有系好,声音嘶哑:“其军,你别走,我不想离婚,我们再谈谈,好不好?你别走?D?D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谈谈吧。”
张其军提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他刚才回家要拿走的衣服,不耐烦的:“别再闹了,太没意思了,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吧你,撒手?D?D你撒手……”
孟凡春继续哭,手紧紧攥着张其军的衣服。
张其军无奈的:“我心里很烦,我们这样谈只会吵架,过两天再说吧。”一边挣脱了孟凡春。
砰的一声关门走了。
孟凡春哇的哭出来。
过了一会,她拿起电话,拨给张明慧:“喂,明慧,你,干吗呢?”
张明慧:“上班呢,怎么了你感冒了啊?声音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