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慧点头：“好。”
毛兴伟指点着：“这个呢，好比是个英国大管家，细致、严谨、管理科学规范，整个软件系统没有任何漏洞，成本预决算、销售计划控制、进程控制都很出色，不过是进口的，有版权在，价格也高，要三万九……”
张明慧打断：“那不行，太贵了。”
毛兴伟翻页：“那好，咱们让英国管家下岗，再看这个型号，可以说是混血儿，占用电脑空间不大，但是功能很齐备，集合了它爹它娘的优点……”
张明慧大笑：“你还真逗！”
毛兴伟一本正经的：“谢谢表扬，接着讲啊，这个如果是小型企业用还是很适合的，如果日常业务比较简单不涉及升级的问题，那可以说这套软件是很值的，只不过它不能升级，因为咱们没有获得正式的授权……这混血是偷着来的，汉化了一下，价格是两万九。”
张明慧思索一下：“我们外贸也这么多年了，还是考虑能升级的吧。”
毛兴伟耐心的继续：“那好，再看这款我们金科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可以说是有中国特色的软件，数据处理能力很强，表格格式完全符合中国国情，使用起来也很方便，页面设计特别采用了大号字体，可以节约视力，只是我也和张姐实话实说，咱这套软件有一些漏洞，用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但是不用担心，我们金科客服随时为客户维护和更新，两年内免费升级，之后也只需要付很少一点费用就可以升级到最新版本……”
张明慧动心了：“那这个多少钱？”
毛兴伟：“一万九。”
张明慧：“哟，你们公司是和九干上了啊，怎么定价都是三万九、两万九、一万九的？”
毛兴伟接茬：“或许是我们老板想把生意做的长长久久吧。”
张明慧笑：“我要这个的话，还能打折么？你这资料能不能留下我们看看？”
毛兴伟来了个缓兵之计：“张姐，这样吧，你把资料先留着，再考虑一下，我呢，回去公司申请一下，看看你能不能给你个优惠价。”
张明慧：“行，我把这些拿给我们头儿看看。”
毛兴伟：“好的张姐，见着你就跟见着我亲姐一样，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
张明慧稍有犹豫，边送他，还是用自己的手机拨了毛兴伟的号码。
毛兴伟礼貌的告辞，临走还把自己的纸杯拿出去扔了。
张明慧感觉这小伙子很细心，颇有好感的送他到楼梯口。
张明慧回身刚要去洗手间，手机响了，收到冯涛的短信：老婆，明天下午到青岛，给你带了礼物。
张明慧的脸上浮起笑容。脚步轻快的去洗手间了。
孟凡春家，孟凡春和张德阳在吃午饭。
孟凡春：“阳阳，中午还是回家来吃饭吧，这些日子你老在外面吃，可见瘦了，脸都长了……”
青春期的男孩儿也格外注意形象，张德阳马上站起来去照镜子：“啊？妈，你说我脸长呀？那我属于长脸型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孟凡春觉得好笑：“我是说比以前长了点，属于正常的，赶紧来吃饭吧。”
张德阳捏着下巴回来，继续吃饭：“妈，以后我们周六日只休息一天，还要上晚自习，下课就十点了，妈我想申请住校……”
孟凡春一口回绝：“不行，你现在就经常在学校住，你不知道我多担心。”
张德阳急了：“哎，妈妈妈，我住学校也没惹过什么事儿啊，你老担心什么？”
孟凡春：“等到出事儿就晚了，你们学校不是有个住宿的男孩儿和别人打架么？都动了刀子，被劳教了，这你知道吧？不许住校，在家吃饭营养多好，你们学校的食堂能有什么营养？你现在正在长身体、长个子……”
张德阳无奈的仰头：“啊呦我的妈，打架那都是什么年头的事儿了？那都是LONGLONGAGO了！您还提？我住校可以吃小炒啊，省得来回跑了，多麻烦啊……我估计我在家吃的那点儿营养，都浪费在路上啦，再说，我都一米八了，您还指望我窜到一米九啊？打篮球儿啊？入国家队啊？”
孟凡春使劲嚼菜：“外面吃不干净，你还是回来。别贫嘴了，打什么篮球儿？好好考个大学，将来再考公务员，有资本了娶个好媳妇儿，这一辈子妈也就对你放心了……可惜现在公务员不分房子了，不过福利待遇还是不错……”
张德阳呼噜呼噜把饭吃完，把汤一口气喝完，赌气的：“公务员、公务员，又来了，我走了。”抓上书包，拉开门走了。
剩下孟凡春自己吃饭，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张其军发信息：军，你胃寒，午饭吃点儿热乎的，喝茶别太浓。
孟凡春期待着有回复，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她留神听着手机的动静，结果家里的挂钟倒是叮叮当当响了。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张明慧在财务室，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毛兴伟的号码。
毛兴伟：“张姐，考虑的咋样了？”
张明慧：“哦，资料我们头儿已经看过了，就定你们金科的软件吧，不过价格嘛，太高了……别家儿我也问了，都比你们便宜。”张明慧撒谎，其实别家儿的软件价格和金科公司不相上下。
毛兴伟：“张姐，价格咱们再商量，你看，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咱们见面聊？”
张明慧估计老公晚上会回家吃饭，她有点犹豫，正在这时又有一个电话打进，她一看是冯涛打的，赶紧对毛兴伟说：“小毛，我一会给你回过去，我有个电话进来，不好意思啊。”
毛兴伟：“好，我等你电话。”
张明慧高兴的接起老公的电话，声音温柔：“喂，老公，你下飞机了？”
冯涛：“刚下飞机，给夫人打个电话报平安。”
张明慧：“老公，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早点儿回家做。”
冯涛：“哎，我今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就是和你说一声儿。”
张明慧不高兴：“啊？为什么啊？你一走一个星期，都想你了……”
冯涛：“一块儿出去考察的这些人，打算晚上聚餐，我应酬应酬。吃完饭再回家。”
张明慧：“那好吧，少喝酒啊。早点儿回来。”挂了电话。
张明慧懊恼：“刚回来就应酬，也不知道谁轻谁重。我也找饭局。”她用座机给毛兴伟回电话：“喂，啊，小毛，我是你张姐。”
毛兴伟：“张姐，你晚上有时间么？咱们找地儿吃个饭，我请客。”
张明慧：“行，你说去哪儿吧？我六点下班。”
毛兴伟：“××路四季饭店你看行吗？我们东北菜，挺地道的。”
张明慧：“行，我早点儿走六点能到吧。”
毛兴伟：“张姐我去接你吧。”
张明慧：“不用，我开车去。那就这么定了。”
毛兴伟：“好，不见不散。”
等到五点半，张明慧抱起那一堆软件资料，走出财务室，对一个女同事说：“我出去谈事儿，帮我打卡啊。”
女同事点头，张明慧走了。
开车到了四季饭店，张明慧走进饭店，四处张望，看见毛兴伟坐在最里面。她走过去：“你比我还早呀？”
毛兴伟还是笑嘻嘻的：“我今天的工作就是等美女嘛。”
张明慧噗哧一笑，坐下了。
毛兴伟殷勤的倒茶水，把菜单递给她：“张姐你点菜。”
张明慧推辞：“你来吧，你来吧，还是我请你吧。”
毛兴伟：“那咋行？我点就我点，能请张姐吃饭那是我的荣幸。”
张明慧：“哈哈，你别那么嘴甜，我跟你说，这价格是我们头儿说了算，我可没决定权啊。”
毛兴伟：“瞧你说的，我可不是为和你压价才约你的。”他就那么目不转睛盯着张明慧看。
张明慧是过来人，倒也不好意思了，低下头：“那你为啥？”
毛兴伟半开玩笑：“当然是为你……为你、我的合作嘛！”他把服务员叫来：“酸菜粉丝、豆角排骨、老虎菜、小鸡炖蘑菇……”
张明慧拦着：“行了行了，太多了……”
毛兴伟合上菜单：“再来两瓶儿啤酒。”
张明慧叫：“哎，我不喝酒啊。”
毛兴伟：“谁信呀？你青岛人不喝啤酒？少来点儿。”
张明慧：“不是不是，晚上我老公从国外回来，酒就不喝了，换成汤吧。”
毛兴伟点头：“行吧，那就不要啤酒了，来盆儿豆花儿汤。”
服务员记好转身走了，张明慧问：“怎么样？能给我们优惠多少？”
毛兴伟转转眼珠儿：“张姐，其实我们这个价格不能再优惠了，你要是不要发票的话，还能低点儿……”
张明慧打断：“那不行，没有发票我怎么入帐啊？不能便宜你叫我来干吗？”
菜上来了。
毛兴伟：“张姐你别急啊，先吃菜吃菜。我呢，和公司申请了一下，最多了啊，给你便宜五百块钱。”
张明慧：“不行，那还一万八千五呢。”
毛兴伟吃菜：“那张姐你别要发票了呗，找点别的票顶帐不就行了。”
张明慧：“帐还好说，没发票以后怎么升级啊？不行不行，你得给我开发票，价格再给我让让。”她喝了一口茶。
毛兴伟赶紧给她添水：“哎呦姐姐哎，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张明慧：“那我不管，你最少给我让一千块钱。”
毛兴伟装作为难的样子：“这样，我再给我们销售总监打个电话问问，你吃菜吃菜，这个好吃。”服务员又上了新菜。
毛兴伟给常凯打电话，装模做样的：“总监啊，就那个KSP2.0版本的软件，客户要求降价一千……什么，不行呀？我知道公司规定……总监，这个客户是我亲戚，优惠点儿吧，回头我请您吃饭……哎，好好好，谢谢总监，好，挂了。”
张明慧注意听着：“怎么样？”
毛兴伟：“行吧，优惠一千，不过你得月底前打款。”
张明慧高兴了：“好，没问题，谢谢你呀小毛。”
毛兴伟笑：“张姐，你要是我姐就好了。来，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二人碰了杯，说说笑笑，边吃边谈。
吃完饭，张明慧回到家，一看冯涛还没回来。不高兴的洗澡去了。
过了约摸一个小时，冯涛才回来。把行李箱一扔：“累死了。”
张明慧也不理他，冯涛上前拉张明慧的手：“我刚一回来你就生气啊？”
张明慧想想也是：“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冯涛指指行李箱：“都在里面。”
张明慧好奇的跑过去，蹲下来打开行李箱：“呀！LV的包包！老公你真有眼光，这个是限量版的呢！怎么买了这么多香水呀？好漂亮的小瓶子！怎么没见过这个牌子？”
冯涛：“多买点儿留着你送人吧，据说是荷兰最好的牌子。”
张明慧拿着一瓶香水走过来，噗的一声喷在冯涛身上。
冯涛急忙闪开：“干嘛呢？女人用的给我喷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