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勇耸耸肩:“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但是靠我们自己的跑着看房子,也太累了啊。你看,上午我去卫生局,我们准备的材料还是不全,这还不知道要跑多少趟才能办成,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
周虹:“啊呀,这几天辛苦你了,走吧,我们今天在外面吃,你想吃什么?”
杨立勇:“哦,我是饿了,那我们去吃披萨吧。”
周虹挽着杨立勇的胳膊:“好。犒劳犒劳你。”
两个人拦了出租车,乘车而去。
在一家披萨店,周虹和杨立勇点好了餐,等待着。
这时,杨立勇的手机突然响起。
杨立勇接电话:“喂,哪位?”
电话:“你是杨立勇吧,我是你母亲的邻居,你母亲心脏病犯了,我们把她送到市三院了,你赶紧过来吧,哦,你母亲情况已经稳定了。”
杨立勇忙不迭声的:“好,谢谢谢谢,我马上就过去。”起身边要走:“小虹你自己吃饭吧,我妈病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周虹也站起来:“啊?我陪你一起去吧?”
杨立勇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用不用,你看都点好餐了,你留下,我先走了。”
周虹只好点头坐下,叫来服务员:“帮我把点的餐打包带走吧。”
服务员:“好的。”
周虹给女儿发短信:“苗苗,回家来吃晚饭吧,妈妈打包带回去披萨。”
苗苗回复:“好的。”
周虹拎着打包好的餐盒,走出餐厅,自己回家了。
杨立勇赶到市三院,他母亲的病床前坐着两个邻居,杨立勇赶紧上前分别和二人的握手:“多亏你们了,谢谢。”
邻居:“谢啥,不客气,你以后多陪陪你妈吧,老人一个人在家,多危险啊,这回是老太太在院里花园犯的病,这要是一个人在家里,还了得?”
杨立勇点头:“是是,都怪我。以后我会帮我妈请个保姆的。”
邻居:“唉,你们这些孩子啊,有本事的都到大城市、到国外去了,留下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养儿女……唉,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就先走了啊。”
杨立勇恭送:“谢谢你们,改日再登门致谢吧。”
二人摆摆手走了。
杨立勇靠近母亲端详着:“妈,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啊?”
杨母:“勇儿,我没事儿、没事儿。唉,什么时候这么一下子过去了,我就去见你爸了,我们还能做个伴儿……”
杨立勇握着母亲的手打断她:“妈,您说什么呢?您这是怪儿子了……是我想的不周到,以后我多回家看看您。”
杨母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用,妈知道你忙,我儿有出息……”
杨立勇一阵感伤:“妈……”
杨立勇愁眉苦脸的走在滨海路上,周虹默默在后面跟着。
走了有一段路,杨立勇站定,任海风吹着自己半长的头发,遥望水天一色。
周虹搂住杨立勇的腰,轻轻问:“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我看你这几天一直不开心,才叫你来这里散散心的……”
杨立勇叹口气:“是呀,我现在感觉特别疲惫,我妈从小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现在我妈妈,她的心动过缓,功能已经很差了,随时都可能……”
周虹:“用起搏器可以么?”
杨立勇点点头:“就是需要做这个手术,只是……”
周虹问:“是费用的问题么?”
杨立勇点点头:“进口的起搏器,再加上手术费,怎么也要20多万吧。”
周虹疑惑的问:“立勇,你这么多年在国外,难道自己就没有存款?”
杨立勇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和她本来就是利益婚姻,我名下虽然有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股票,但是日常的开销都被严格控制……小虹,我心中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为了出国,把婚姻当做了跳板……”
周虹:“别说了立勇,我知道你的难处了。”
二人都不再说话,谁也没有发觉不远处一辆豪华车里,女总裁正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豪华车车门打开了,女总裁锁好车子,向着周虹他们这边走过来。
杨立勇先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把周虹挡在一边:“你来干什么?”
女总裁阴阳怪气的:“呦,我的老公,跑来和别的女人私会,你到来问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躺在医院里,你倒是还有心情和女人鬼混……”
杨立勇听不下去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总裁:“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我要干什么,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母亲的病情我都问过医生了,没有心脏起搏器,她可是活不过今年,你是个大孝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嗯,我呢,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和我回美国,所有的费用,我全包了,保证用最好的进口起搏器,如果你愿意,把老太太接到美国去做手术,也可以……”
女总裁晃晃钥匙:“怎么样,这车也归你,我可是和你说明白,你要是指望这个骚货,你们家老太太可就……”
周虹气愤的:“你骂谁?”
女总裁斜着眼看周虹:“骂谁?谁那么不要脸的陪别人的老公睡觉,就是骂谁喽。你以为你是谁?除了身子,你还能给他什么?不就是个穷酸的大夫么?”
周虹:“你,你!我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能帮他妈妈做手术!”
女总裁狂傲的:“哈哈哈哈,你,你是无法打败金钱的。臭婊子,你还愿意倒贴?”
周虹急了,上去就要撕拉女总裁,女总裁自然也不是善茬,二人扭打在一起。杨立勇像个草包,呆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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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路上,就在周虹和杨立勇的妻子撕扯争吵之际,杨立勇却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主角一走,两个女人似乎也愣了,竟自然分开了,最终各自悻悻离去。
杨立勇独自一人在咖啡厅,他静静地坐着,脑海中却是纷乱无比,此刻他的心情也如眼前的黑咖啡一般苦涩。
经过一场乱糟糟的女人之间的战役后,杨立勇的精神状态仿佛苍老了半世,那一天在滨海路,他自己默默离开。
这看似很不男人的举动,却是杨立勇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无法插手去管任何一方,帮谁都不对,不帮谁也不对。
杨立勇决定知难而退,他选择了现实,他只能再一次离开周虹,选择和那个他并不爱的合法妻子回到国外。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为自己的亲娘尽孝。只是,他再也无法面对周虹,一个女人,两次被同一个男人抛弃。
正是上班时间,周虹家里没有人,杨立勇有周虹家的钥匙。他一声不响收拾了自己放在周虹家的东西。回眼望望这曾经欢愉的地方,百感交集,杨立勇打开音响,最后一次听起那首歌《你的眼神》。
杨立勇愣了一会儿,他把钥匙放在客厅显眼的桌子上,碰上门拉着箱子颓废的走了。
周虹下班回家,一路上只觉得心神不宁,果然,回到家一进门就觉得有些异样,她看了看,衣架上挂的杨立勇的衣服没有了,卫生间里剃须刀之类的一些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了。
回到客厅,桌子上赫然放着杨立勇的那把钥匙。
周虹屏着呼吸,走过去打开音响,《你的眼神》这首歌的旋律又响起,但周虹此刻的心情,却是十分复杂。
其实那天杨立勇不管不顾的离去,周虹已经从心里彻底认清了杨立勇的本性,因为伤心,所以死心,所以多年的心结解开了,反而轻松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自己再去付出感情,也幸好没有和杨立勇走进婚姻,因为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和担当的男人,留给女人的永远都会是失望和痛心。
周虹按了按键,拿出那张专门刻好的只有这一首歌的碟片,端详了一会,轻飘飘的把碟片扔进了垃圾桶。
周虹心想:男人是靠不住的,与其把感情耗费在男人身上,不如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对,事业才是女人最可靠的依靠。
晚上,窗外的夜色浓重到漆黑一片。周虹却躺在床上无法成眠,深深呼吸几次,依然无法平复,她感到口中苦涩,便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起身喝了一口水。其实这苦涩来自心底,喝水是无济于事的。
再躺下,周虹的眼泪还是簌簌而下,她肩头抖动着,无声的呜咽。
第二天到了妇幼医院,周虹一上午都忙忙碌碌,一直到了中午才闲了下来,她没有去食堂吃饭,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各种物品。
最后,周虹打开了锁着的柜子,拿出那封早就放在那里的辞职信,抽出来看了看,又装进去。
周虹已经下定决心辞职,要开办自己的诊所。她环视一下工作了这么久的诊室,尽管有些不舍,还是向外走去了。
周虹走到了医院人事处的门口,还没敲门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的人在议论,一个女声:“啊呀,你听说了么?咱们医院被举报了……”
“是么?为什么呀?”另一个女声。
“还不是这次评级折腾的,好像是说招投标有问题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哼,我看,招投标要没问题才奇怪呢。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光刮风不下雨,以前也不是没人告过啊,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猫腻是肯定有的,问题是谁检举的呀?”
“那可真不知道……”
周虹也不想再听下去,干脆上前敲了门,里面的谈话嘎然而止。
张德阳在学校的走廊里,和几个下课的同学聊天,他们从栏杆往外探着身子,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
一同学指着楼下:“咦?看看,那不是德阳媳妇儿么?”
众人起哄:“哎——噢——找去吧、找去吧。”
张德阳推了男生一把:“别闹,别闹了。”
又一个男同学坏笑着:“吵架了吧,可别说哥们儿没提醒你,人家可是艺术生,学美术的,专业课只要过了,文化课随便考个三四百分就有大学上,再说了,人家还有一年多时间,咱可不行……”
张德阳不耐烦的:“哎呦,我现在就是混个高中毕业证得了,拿到手,咱也去赚钱去!”
男同学斜着眼看他:“就你?你是能去饭店刷碗还是能去工地儿扛包啊?”
大伙一通笑,又一个同学说:“你也就是过过嘴瘾,以后在你妈学校干不就得了?”
一个总和这帮男孩子混在一起的假小子般的女同学说:“是呀,你就是不上大学也有着落了,我们可没那好命,还得削尖脑袋上个大学,唉,也不知道我考不考得上……还是有个好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