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一个完全压制性的倾倒,他重重地将她压倒在床上,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下。那力道任凭她怎么也无法挣脱。
  这是希尔顿酒店最奢华甜蜜的总统蜜月套房,此刻身处在其中的两个人都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种氛围。
  白雯晴吃痛地叫嚣,看向他的眼神却是不住闪躲。
  “你想干嘛?!我们离了婚的!楚卓然!”四年前,自己离开的画面犹如昨日,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怎么能忘怀?
  楚卓然眼神变得幽黯,看着分离了四年的人,苦苦追寻了四年的人,对他,却是避之如蛇蝎。
  良久,他冷声哼道。
  “一张纸而已。”是的,那只是一张纸而已,束缚的了两个人的关系,却束缚不了他的心。
  尾音刚落,唇随之重重压上。
  他深深的喘息,带着满足的呼吸。她不放弃地挣扎,不断推拒着往自己嘴里不断探进、深入的濡湿软舌。却有着一股浓浓的思念带着苦涩的感觉蔓延在彼此的舌尖……
  腹上的肌肤感觉到一阵似熟悉又陌生的抚触,没有做过一点粗活的手抚摸在肌肤上,顿时惹她一阵酥麻颤栗。
  白雯晴顿时一个激灵,从激情的舌吻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才要猛力挣扎。
  他的另一只手,竟已经攀上了自己的柔软双峰,白雯晴又羞又恼,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她感受到了那只大掌掌心上有些凹凸不平的难消伤疤。
  心顿时软了。
  楚卓然似是感觉到了身下人的一时妥协,手下更是肆无忌惮起来的开始扒衣点火,处处透着一股男人的强势威压,就算过了四年,他对她的迷恋依然不减分毫。
  一天前……
  人流穿行的嘉义市中心。
  楚卓然才抬头看了银色宾士窗外风景一眼,便又埋头进了那堆厚厚的调查资料上。
  “四年了……”似心痛似感叹,下一秒声音却变了意味,颇有些复杂,有些醋意,也有些怒意。
  “白雯晴,我不信找不到你!”
  四年时间,凭着楚氏庞大的财力与人脉,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人。而在她走了之后,那人也跟着消失了踪影,那答案只有一个。
  若不是有人特意的极力掩藏,他又怎么可能找了整整四年时间仍旧无所获,他甚至不知道白雯晴现在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楚卓然深深地皱着眉头,想起她。
  一想起她,他的心又开始痛了,那是一种烙印在骨子里的记忆。
  银色亮丽的轿车驶过,留下一道炫丽的残影,无人注意。
  不远街口。
  一个看上去看是清新却仍旧显得有些年轻稚嫩的女子,时不时透露出的一股成熟,引来了不少过路行人的侧目,尤其是当看到女子右手下牵的大约两岁的粉嫩男孩时,绝大多数都感叹着这对水灵灵的姐弟俩。
  拐过喧闹的街口,小男孩突然奶声奶气叫道。
  “妈咪,妈咪。西陵叔叔,西陵叔叔。”
  白雯晴顺着男孩所指,果真看见西陵昂就站在街对口,璀然一笑。
  西陵昂一把抱起男孩,笑道:“忆然,你是不是又胖了?”
  男孩嘟囔着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惹人喜欢。
  “西陵叔叔,妈咪说,只有吃得多才能快点长大。”
  白雯晴无奈笑笑,不好意思地看着西陵昂,“那西陵先生,忆然就暂时拜托你照顾了,我晚上来接他回去。”
  西陵昂还是一派的温文尔雅,只是听到先生二字,眉头还是不满地皱了皱,无奈叹一口气。
  “放心。”西陵昂扬手看了一下手表,“你今天是在希尔顿酒店面试吧,那里离这里有些距离,真的不用我开车送去你?”
  白雯晴嘿嘿笑了笑,如果不是面试官临时有事去了希尔顿酒店办事,她的面试地方也不会选择在那里了。
  “不用了。你帮我照顾好忆然就好。”白雯晴宠溺的摸了摸躲在西陵昂怀中的楚忆然,那是一种母爱的天性。
  眼角瞟到了就即将离站的公交车,白雯晴歉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便追着车向前跑去……
  “少爷。希尔顿酒店到了,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去。”随从是一个优雅的男士,但是从称呼就可以看出他对于楚卓然的崇敬。
  “知道了,你不需要称呼我少爷的,或许你可以叫我卓然。”楚卓然好笑的看着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关毅,关毅是个孤儿,是受到楚老爷子的恩惠和救济才得以成才,当他从剑桥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后,他毅然拒绝了国外众多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回到了台湾,成为了楚卓然的助理。楚卓然一直觉得大材小用,想给他安排其他更好的岗位,但是他每次都是笑笑着不当一回事,久而久之,楚卓然也习惯了身边的这个影子。
  “尊卑有别。”关毅的神色写着刚毅,看得出来他是个认死理的人。
  “那好吧,随你了。”
  将手上的文件丢到关毅的手上,踏出车门,顿时引来不少酒店进进出出人的注目,希尔顿酒店是嘉义目前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能在这里出现的人大抵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纵然如此,楚卓然依然还是受到了他们眼光的青睐。
  只是本人,却并不在意,冷着一张脸,直直乘上电梯,后面跟着一串一起上了楼上会议室。
  会议室里人都已经到齐,唯独缺了一把椅子。
  楚卓然眉头一跳,他从四年前某人不告而别开始,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不守时。
  关毅看见楚卓然夺门而出,忙跟着善后,索性剩下的那些小企业协商代理人都是好搞定的,追着楚卓然的步伐出去,一个劲地劝阻,希翼楚卓然可以改变初衷。
  “少爷,杨总可能也是有重要事情耽搁了,他怎么说也是老老爷的旧交,不好驳了面子。我已经吩咐人去催了。”关毅虽然死板,但是并不表示他不会变通,在楚家利益面前,他可以去改变一些东西。
  楚卓然沉吟,心情仍旧有些不好地往底楼而去。
  大厅中,两杯咖啡余烟袅袅。
  白雯晴有些拘谨地等待着面前那个带着老式眼镜的中年女人审查自己的简历资料,不想放弃这个略有名气的企业应聘的机会。
  女人时不时挑挑眉头,看看白雯晴,又低头对着简历沉吟片刻,又看看她,似乎有些疑惑困恼着她。
  “白小姐。我看你曾经在大学成绩很优异,完全可以继续进修,可……这简历,你怎么会没有念过研究生呢。”中年女子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雯晴眼神一动,心里痛了一痛,勉强自己笑道。
  “因为以前发生了些事情,我……没办法继续进修。之后也……”那时候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躲着父亲的债务人,还要靠出卖色相才骗取金钱,这样的环境下,她怎么还能有机会去进修。
  中年女人又沉默了片刻,叹气刚想说什么,白雯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突然站起来,对着自己身后一脸笑容的点头哈腰。
  回头一看,是一个看似颇有个性的中年男人,很有气质,看上去,也有点拽。
  两人交谈。
  “应聘总经理特助?”男子和中年女子交谈还不时用眼光打量着白雯晴。
  “嗯,是的。”中年女子把手头的资料递给了男子,显然男子比她更具有权威。
  “怎么样?”男子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品行倒是不错,社会经验也很好,只不过……”中年女人有些迟疑,只是看着男子手中的资料。
  男人眯着眼睛看了两眼,打了个响指,一个看似跟班的人点燃根烟放到男人手上,他淡淡吐出一口烟“就她了。”不再多说就带着跟班往电梯口走去。
  中年女人有事先走,夏晓希感叹着有工作的的确看起来也充实许多,再过三天,自己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一边整理着手中资料,一边哼着小调,看来心情愉悦得很。
  直到……
  忽然身前的光亮一下子少了许多,白雯晴奇怪地停下手来,抬头看去,一时之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燕京,双手一颤,手中的资料滑落,散了一地。
  只听他念自己的名字。
  “白!雯!晴!”楚卓然嘴角在上扬,看似在生气。
  就在下楼的瞬间看到这个女人背影的时候,他几乎就可以确定她就是白雯晴,找了四年的白雯晴,失而复得的喜悦,苦寻有果的释怀。
  只是听到白雯晴哼着歌愉快的样子,让他知道,在没有自己的四年里,她过得似乎……很不错……
  “你……卓……”聆听着熟悉的声音,她的心又是一抽,四年前的伤痛一瞬间涌入心头,她终是忘不了他。
  声音竟然有些难以控制地发不出来,连叫他的名字都是这么困难。
  下一刻,白雯晴知道的事情就是她拼命地落跑,但楚卓然则更快地逮住了她,不理会她叫嚣着放手,拉着她一路拖到柜台。
  有了四年前的前车之鉴,楚卓然觉得大厅这个地方太危险,到处都是让她逃的门。
  有些怒气冲冲地冲着前台喊了声。
  “给我一个总统套房,马上!”
  前台小姐打量楚卓然与白雯晴一眼,白雯晴不认得,但是楚卓然就不可能不认得了,作为台湾商业的领头羊,她自然明白楚卓然的怒火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忙不迭的小心翼翼递上了门卡。
  电梯直达顶楼,白雯晴一路挣扎,指甲虽然修的圆润,但也因为强行想要掰开楚卓然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而在他的手腕处留下不少红痕。
  顶楼只有一个房子,至尊无比的总统套房。但是白雯晴却没有一点的心思去欣赏。
  “放手!”为什么他的力道总是这样的霸道。
  楚卓然门卡一刷,不理睬白雯晴,将人往房间里一推,房门一关,便是牢牢按在椅上。
  看着被自己强行带上来人的怒容,这才沉住些气,抑制住内心的怒气和激动。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冷笑,但是内心的各种情绪早已让他失去了冷静。
  白雯晴心里却百转千回,她一点也不想被找到,她才刚刚要平静下来,怎么可以又让他出现在眼前。
  心一横,丢出违心的狠话。“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四年前,我给你的那张协议书还不能代表所有的话吗。”
  楚卓然脸一沉,似想到了当初的事情,情绪又反复起来,问出了缠绕四年的心病。
  “你和西陵昂一起离开的?你一直在他身边?”有能耐把她藏匿了四年而又不被他发现的,除了西陵昂有这个能耐,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白雯晴心里一痛,嘴巴却更加伶牙俐齿,她不会告诉他真相的,就算现在他们重逢了也不会。
  “没错。西陵先生比你好多了!他对我……”
  话音未落,唇便被堵上,一阵天旋地转,人便是和白雯晴一起翻倒在床上……
  傍晚的阳光照射进蜜月套房的时候……
  床上两人身影仍旧紧紧贴着,白雯晴吐气如兰。
  楚卓然的背上有一道道浅色的红痕,但他看起来却一点不在意那小小的疼痛,全部的心神都在身上的人身上,四年不曾拥有的体温,现在如此真实的与自己交融在一起。
  一遍遍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尽管吻的都是汗湿,但他却如得到蜜糖似的满足,好似罂粟会上瘾。
  从背后温柔地搂着她,闭着眼睛沉浸在她的脖颈之间,她的气息,不断袭来,下腹处不断泛痛,难以忍受。
  尽管此刻的结合是这样的鲜明,想起过去的四年,心还是止不住的痛了起来。
  楚卓然突然狠狠在白皙柔嫩的脖颈上吸吮,似气似埋怨。
  “白雯晴,你的心好狠!”
  脖颈上原本白嫩的肌肤,不消片刻,便是有个小小红印出现,颜色渐深,透着无尽的誘惑。
  白雯晴被这一咬,早就涣散的眼神也不禁认清了现在的现实,还有压住自己不断给予的男人究竟是谁。
  原本早就放弃的挣扎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动作上。
  只是楚卓然在她身子第一个瞬间出现僵硬的时候便是已经察觉了一切,一把便是抓住白雯晴的两只手钳制在她的头顶,逼迫着她以一种几乎毕露无遗地羞耻姿势看着他。
  “我们不是做很舒服么?现在怎么又想逃了?是觉得对不起你的西陵先生了,还是觉得我不配压在你身上?!”他的冷嘲热讽只是为了逃避自己那颗吃醋的心,他的脑海里循而复始的闪过她在别人胯下承欢的娇羞,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撕裂的感觉。
  话语中生生的羞辱让白雯晴的心一痛,默然。
  “和他没关……唔……”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难道他真的那么在乎吗?
  话音还从未,楚卓然恶劣地一顶,引得她的话语破碎。
  他不想听白雯晴提及那个他,她是跟他走的,她寻求了他的庇护,他们……是在一起了么,这么想着,心中更是难以遏制地迸发出一阵怒火,这是她理所当然应该受到的惩罚的。
  不容分说俯下身,楚卓然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直到一丝血腥味蔓延,津液从嘴边掺着鲜红一起流下。
  “那天的缠绵过后,你却整整消失了四年!”楚卓然不知道自己是爱还是恨,可能是恨才会让自己总是那么彻夜难眠的想起她吧。
  有她在怀里,四年中,楚卓然第一次在睡梦中露出笑容……
  总统套房里,午时阳光正媚,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下一室温热暖洋,也似柔情似水。
  只是在床上迷蒙睁开的眼睛,清醒半刻后,顿时却溢满着冰冷。
  楚卓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另一边床位,低吼恼怒。
  “白雯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