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那边听着,时不时的笑几声,不知不觉都快十二点了,母亲在那边舍不得的说,“柔婷,都这么晚了你快点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的是不…你爸在旁边,刚刚才从田里回来,你要不要说上两句?”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李柔婷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粗重的咳嗽,然后是父亲的一声呼唤,“柔婷啊,我是你爸,你…在外面要好好的啊。别舍不得花钱,没钱了我和你妈给你寄过去…”父亲一开口就怕她钱不够花,每一次都是,李柔婷在电话这头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过去。
在外的辛苦,心酸,每一次都只能自己往肚子吞,可是面对爸妈,李柔婷的委屈一下子都傾泄了出来。像是觉得再说下去就会耽误女儿的休息了,父亲在那边说着早点睡不用担心我和你妈,听见李柔婷在这边应了就挂了电话。
清冷的夜,带着夏天独有的燥热,李柔婷一个人蹲在宿舍的阳台上默默哭泣,楼下来往的车辆,霓虹灯闪烁的光芒,城市的夜始终没有家乡的亲近。
七月初了,北京的气温也有了一点点变化,尽管依旧算是燥热,李柔婷坐在化妆间收拾着衣物,刚刚拍摄完一组图,小衣模特这个职业,还好她遇到的是这个公司,开始的时候李柔婷并不习惯穿着小衣对着镜头摆弄姿势,只是什么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慢慢的李柔婷就习惯了。
现在她准备外出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兼职,眼看再过两个月就是秋天了,如果能在冬天来临之前给爸妈买几件冬衣寄回去,父母应该会高兴点吧,李柔婷想着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随手关了门,李柔婷准备出门了。
北京这个城市,是个汇聚了很多人梦想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然而这里也是个毁灭人梦想的地方,每一天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的梦想破灭,所以李柔婷对北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里有着很多的机会,主要看那些心中有梦想的人能否抓住罢了。
李柔婷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她知道她是一个模特,除了有关模特的兼职,李柔婷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李柔婷的脚步停留在一个招聘公告前,这是一个有名的夜总会的招聘广告,要找的是T台走秀的模特,李柔婷眼睛一亮,这是个机会。
寻着上面的地址,李柔婷决定去看看,对于李柔婷来说,夜总会并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场所,相反很多的客户谈生意都会去夜总会,每天晚上也会有很多的小白领在夜总会里散心,而且夜总会里的模特据说工资都很高,李柔婷觉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来到了目的地,高雅精致的地方,李柔婷觉得。“八号公馆夜总会。”李柔婷念出声,就是这里了,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夜总会,门口的小厮看见李柔婷,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把李柔婷迎了进去。
李柔婷今天的打扮还不错,是一件浅红色的类似于旗袍,又比旗袍短很多的裙子,刚刚好可以把李柔婷的身材显露出来而又不显得轻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富家小姐一般。
李柔婷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对着一个服务生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个服务生向着李柔婷走过来,李柔婷对他笑了笑开口道:“你好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在吗?我是来应聘T台走秀的模特的,能不能请他出来见一面。麻烦你了。”
服务生有片刻的惊讶,随后礼貌的应了一声,看样子是去找负责人去了。李柔婷一个人坐着等,没过几分钟那个服务生就回来了,“小姐你好,我们的负责人说可以先见一面,您有意向的话会再和您详谈,请您跟我来。”服务生做了一个请,然后给李柔婷带路。
两个人来到了三楼,服务生就告退了。李柔婷站在房间的门口,犹豫了一下开始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高个的年轻人,“小姐你好,我就是负责人,请进。”李柔婷走进去,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就是负责人。
接下来的交谈很顺利,负责人很满意李柔婷的外在形象,需要的就是这种貌美有素质有实力的模特,交谈之后对于李柔婷的落落大方也很是满意,两个人谈了一下作为兼职的待遇以及其他的一些问题之后,李柔婷从夜总会走了出去。
对于夜总会的这份兼职李柔婷是满意的,心情好的她决定犒劳一下自己,给自己买一套衣服去。
买好了衣服,李柔婷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很多时候,李柔婷一个人漫步在北京的街头,都会有一种迷茫感,在这城市华丽的外表下,掩藏了太多的阴暗,这是很多人的无奈。
回到了宿舍李柔婷开始收拾自己,给皮肤都做了一遍护理,今天晚上是她头一次出台,一定不能有外在的缺点和不足,今天下午和负责人交谈的时候,李柔婷已经了解过了,模特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各方面也都是有保障的,在熟悉了所有的情况以后,李柔婷才和负责人签订了一份一年的兼职协议,李柔婷有很大的自由权选择去还是不去。
所以说,李柔婷总算不用为自己微薄的薪水而担心了。
午夜降临,四处都是璀璨的霓虹,灯红酒绿的日子总是容易让人迷失,李柔婷看了看时间,然后打了个车对司机说去八号公馆夜总会。
李柔婷住的地方里那里其实挺远的,坐在车上难免有些无聊,像是看出来李柔婷的无聊,司机回头问了句,“小姐去夜总会玩啊。这么晚了出去玩可要小心点”,李柔婷听着心里一暖,笑笑没说话。
司机是个中年的大叔,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只是一开口李柔婷就听出来了他不是北京本地人,外地来的人哪怕在北京待再久,也学不会那一口的京片子。看出来了司机的好意,过了一会儿李柔婷才说,“大叔您在北京待多少年了啊?这家乡话我都快听不出来了。”
李柔婷并不是开玩笑,她的却听出来了这司机说话的口音和她的家乡是一样的,所以这一次开口李柔婷用的是家乡话,一听李柔婷的家乡话,司机明显亲近了许多,开始热情的和李柔婷聊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号公馆,李柔婷跟开车的师傅道谢一声准备付钱,谁知道他死活不愿意收钱,说在外地遇到一个家乡人不容易,李柔婷笑笑,硬是塞给他五十,大概是够了的,在外面做生意都不容易,这个道理李柔婷怎么会不明白。
下了车李柔婷走进门去,还是那个服务生,一看见她就走了过来,然后李柔婷就跟着服务生进去了,这里看样子是个化妆间,李柔婷进来的时候里面还有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和李柔婷一样的模特,只不过凭良心说,这几个模特都没有李柔婷出色。
至少修养上就比不上,李柔婷一进去,就有一个花了浓妆的女人冷哼了一声,至于这声冷哼是什么意思她就不知道了,有的人只是撇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了,李柔婷没说话,默默的坐在一个化妆台前,拿出自己的化妆品开始化妆,撇见李柔婷高档的化妆品,一个女模特笑吟吟的走过来。
“这位姐姐是新来的吧,是上头哪位罩着的呀,哟。这化妆品不错。”那女人估计二十四五的样子,叫李柔婷姐姐李柔婷还真的不敢当,她说着就用指甲挑了一下李柔婷的化妆盒,李柔婷笑笑把化妆盒盖上,很多时候李柔婷都喜欢笑,笑可以代表很多的意思。
这些模特大概都是被潜规则了的模特吧,李柔婷突然觉得她们很可怜,也为她们觉得惋惜。“我是来这里做兼职的,直接和公司签的协议。只是刚刚来的新人,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还望姐姐提醒。”
对于她们李柔婷明白,不能弱了,也不能太强,有句话不是说了么,女人何必为难女人,都是可怜人罢了。负责人之前就有隐晦的告诉了李柔婷,这里有很多的模特自愿跟着某个老板,这样的模特夜总会也要,甚至是欢迎,她们的工资会高些,要做的事也不仅仅只是走走T台,而她们签订的协议也是属于和某些老板签订的。
李柔婷当时就拒绝了这种方式,虽然负责人有些可惜,可是这里也得却并不是淫秽场所,也不会逼迫模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所以李柔婷签的是和公司的正规劳动合同,是有法律权益的,李柔婷这么说就是在告诉她们,她是正正经经的模特,和她们不是一路人,也不会抢了她们的生意。
那女人一听,脸上显露出一丝羡慕,仅仅是一瞬间便消失了。又说了几句就走开了。不一会对李柔婷有恶意的几个模特就走开了,看来她们只是探探底而已,对于她们来说,李柔婷这种有实力有美貌的模特是她们比不了的,所以才会有威胁感,可是如果这个模特真的只是个模特,那么跟她们就完全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