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风看着她那憋屈的小模样,整个人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仔细的检查了下她的脚,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温柔的跟她道歉,“岑儿,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是我不好!我道歉!”
苏岑好笑的看着担忧过度的莫凌风,笑嘻嘻的还指着自己受伤的脚给他看:“你看,已经好了!刚刚我就是想试试走动的时候稍稍用力还会不会疼,哪知道你就那样冲进来制止了我。”
“现在看起来是不严重了,还痛么?”
苏岑笑米米的摇摇头:“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的。”
莫凌风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岑儿,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那天下着那么大的雨为什么还要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出所料,苏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似乎还带着些淡淡的哀伤。
“岑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岑沉默的态度令莫凌风心里憋得慌,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通,明明很在乎苏岑的沈墨寒,怎么会让她伤成那样。
苏岑抬起头看着他,当与他的目光交接的时候又故意撇过头:“莫凌风,我不想去想,别再问了好吗?”
莫凌风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想看着苏岑难受,无奈的苦笑道:“好,岑儿不问了!”
苏岑,你的心都有些什么,装了多少别人无法理解你的东西,第一次发现要明白你的心真的好难!告诉我,这样子的你我还有什么办法去为你分忧?
莫凌风落寞的神情落在苏岑的眼里,又是一番混乱的局面。这个可爱易激动的大男孩儿,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如果要活在哀伤当中,受到各种内心上的折磨,就由她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何必让莫凌风来和她拉上什么关系,让他心疼呢。
“莫凌风,别担心我,我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活的,真的!”苏岑笑的十分的明媚,眼眸清亮的看着他莫凌风脸色一暗,转过头,苏岑看不到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她的话又会让他心疼了吧。
“那是你的想法而已,对于我而言,无论为你做多少都觉得不够,不然又怎么会进不了你的心?”
“莫凌风,做什么这么固执,你这又是何必呢?”苏岑有些心酸的垂下眼眸。
“岑儿,不是我固执,固执的是你吧。”莫凌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一片绿意盎然。
转过身,笑容温润的看着她,“好了,岑儿不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我觉得你一定喜欢的!”
感觉到房里里的空间有些沉闷,苏岑点点头应了下来,出去兜兜风也好,这几天虽然清静,但是也憋坏了。
莫凌风带着她驱车直接上了绕城高速,直奔市郊。
放下车窗,春末夏初,微风吹拂,是略带点温度的空气增添些许凉意,蓝天白云,一片清灵空净的美。
春天的百花此刻基本上都已尽数凋谢,余下的便是那大片大片的青绿,其中偶尔嵌着粉红,那是坚强的海棠,在与疾风劲草的夏斗争,湖中,清荷含苞待放,蕴量着不一样的美。
苏岑坐在公园内的长椅上,打量着眼前平静的人工湖,兴奋的拿出相机,定格住微妙的画面,“莫凌风,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一个常年居住在z市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么幽静的地方。”
莫凌风手里拿着两瓶喝的走过来,笑着反问,眼中是淡淡的无辜“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苏岑笑了笑,没有说话,盯着那安静的湖面,怔怔的出神。
素面朝天的她,干净素雅的面孔融合在一片湖光山色里,白衣翩跹,莫凌风脑中浮现出一只飞舞的蝴蝶。
“看来这个地方我们是来对了!”莫凌风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她不断的拍照,“岑儿,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就像蝴蝶,不断在我的眼前盘旋,等我想抓住的时候就会飞走,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又出现,我不知道该不该再拿出手来!”
苏岑盈盈一笑,“蝴蝶就应该停留在花丛中,不会停留在手中”
莫凌风呆呆的看着她的笑容,远远的,不是为他而笑。
“我愿意营造一片花海,可是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蝴蝶,让我迷茫!”
“也许它在害怕,它一旦落下,便死无葬身之地!”苏岑淡淡的说,他捕捉,她躲避,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莫凌风落寞的转过头,一阵苦笑,她终究还是不肯放心身上的一切向他敞开心扉?
微风习习,树头发出沙沙的声音,不成曲调,却十分好听,令人心静如水。
“陪我走走吧,总不能一直这样坐着!”苏岑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莫凌风转过身来,轻笑道:“很乐意陪同!一生一世我也愿意!”
苏岑抬眸看他一眼,笑道:“你不知道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么,一辈子那么长,别说的这么肯定!”
莫凌风剑眉一皱,想了想道:“我又不是君子,不怕女人!”
“呵呵,有句话说的好,醉酒的人通常说的就是我没醉”苏岑绕开他,走在前面,调皮的笑了笑。
莫凌风微微一怔,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冷冷的,像寒冬腊月,穿着薄衫站在雪地里,彻骨的寒还带着隐隐的害怕,可是,他终是决定,陪着她,不顾一切。
银铃般的笑声,在微风中渐行渐远,莫凌风看的痴了,想上前抓住,却又移不开脚步,静静的看着。
夕阳西下,华灯满街,湖光闪耀,水上的涟漪倾诉的彼此的离愁别绪,湖水早于暮色连在的一起,分不清是水,是天!
莫凌风从车的后备箱抱住一个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围着人工湖放置了一圈。
“天啊,莫凌风,你从哪里弄这么多烟火?你是怎么做到的!”苏岑惊奇的看着那一拍拍的东西,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她喜欢看烟火!
莫凌风排好那一箱箱的烟火,献宝似的拿着手中的点燃香在苏岑面前晃了晃,“岑儿,敢不敢去点燃它们?”
“嗯!我要试试!”苏岑雀跃的拿起点燃香,兴奋的跑过去。
“岑儿,慢点,你的脚伤刚刚好”莫凌风看着他,宠溺的笑了,递给她一根点燃香,顺便交给她怎么样点燃。
只听见一声近似于闷雷似的声音,接着一条银蛇随即升空,在天幕中炸开,像一朵盛开的花儿。花儿害羞似的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在夜幕中一点点隐褪。下面的其他的烟花看见花朵这么受宠,简值成了“天之骄子”,便不服气的一拥而上,示威似的在天空上展示着自己最美丽的身姿,似乎在对遗留在天上的花朵的笑脸进行讥讽。
苏岑看着满天的烟火,兴奋的像个孩子,挥舞着手中的烟火,高呼,“哇,莫凌风,好漂亮,好漂亮,快看快看!”
她的笑声感染了他,莫凌风咧着嘴,傻傻的笑,弯身继续点燃剩下的烟火。
苏岑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烟花冲上了天,当一颗不起眼的小火种在半空中崩裂,随即变幻成一把绿色的大伞在夜空中飞旋。
当这把“伞”还未完全消失殆尽,又有一朵灿烂的“金菊”蹿上天空,它宛如一位孤傲的仙子,全身被华丽璀璨的金色包围,在万人瞩目下“翩翩起舞”绚丽的烟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竟相绽放,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如此灿烂夺目。
苏岑仰望着星空,看着那一闪即逝的烟火,心底暗叹,烟花的美丽,如此短暂,却如此的奔放,如此热烈。即使只有一秒的生命。也要做到最完美,开放的最灿烂。做人是不应该这样呢?”岑儿,要别喝一杯!”不知什么时候,莫凌风拿着酒杯站在了她身后。
满天的烟花,徐徐的微风,人工湖畔,苏岑有些感动的接过酒杯,“莫凌风,谢谢你!”
莫凌风低头笑了笑,说:“岑儿,许个愿吧!我已经许完了”
苏岑一愣,道:“对着流星许愿?!”
“有句歌词不是这么说的么就向流星许个心愿,让你知道我爱你”莫凌风深情缱绻的看着她,竟有些脸红。
苏岑黯然,有句歌词写得好,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漫天坠你,为谁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低着头装作不看他,隐隐说了句对不起,除了她自己,似乎没有人能听得到。
莫凌风还是听到了,神色一僵,嘴角动了动,道:“岑儿,只要你”他歪着头看着手中还泛着涟漪的液体,想了想,始终说不出来。
苏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微风凌乱了他的头发,灯光的照映下,俊逸的脸上先无奈,最后是释然。
“岑儿,我不甘心,你知道么?”
“莫凌风,当初我也不甘心,但是现在呢?还是不一样,苏岑信命”
莫凌风一口气把酒喝完,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岑儿,你一句话,什么我都能给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
苏岑看着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星空,一杯接一杯的液体送进自己的胃里。
烟波满月凭阑久,鱼游灵沼,香尘染惹,人面桃花,千愁百绪,终是旧恨无限。
千里烟波,暮霭沉沉,一江春水,波光荡漾。
甘醇的酒,迷人的夜,醉了两个人,阑珊灯火,一对璧人,相扶相持,蹒跚而去。
“苏岑,我希望你快乐!”莫凌风摇晃的身体,大声道,一路的灯光剪不清他的影子。
“嗯,一起快乐!”有些醉意的苏岑,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昂首笑着。
“苏岑,你一定要快乐!”对着不同方向,不同地方,莫凌风始终重复这一句话。
“莫凌风,这不会是真实的你吧?这样的你真好傻,比我都傻,呵呵呵!”苏岑傻傻的笑,伸手捧住他的脸。
莫凌风一样深情的望着她,抓住她的手:“呵呵,这不是真实的我,真实的我会将你囚禁在身边,哪也不准去,可是现实的我做不到!”
苏岑痴痴的笑,脑中混乱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这句话让她的心好温暖,将头轻轻的埋在他怀里。
她没有睡着,但微微耷拉着的眼皮却看得出她已很疲惫的神色。
莫凌风不知道,这种状态下的苏岑,是最没完全感的时候。
苏岑嘴角挂着一个浅薄的微笑,所以的烦恼,似乎也随着这个微笑而消失的了无痕迹。看来,酒真的是个好东西。
郁闷的心情使酒量本来不错的莫凌风只喝了一点酒就头晕目眩,却也不是烂醉如泥,搂着怀中的人,借着酒劲,他始终没有松开,知道听到平稳的呼吸,他笑了,今天第一次幸福的笑!
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的凌越,看到这一幕,想了想,把拍到的所有照片都删除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湖畔相互依偎的两个人,无端的感叹命运的弄人!
电话响了,是沈墨寒的,“凌越,岑儿醒了没有?”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听在凌越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不自在。
“大哥,大嫂她她刚刚吃了点东西,又睡了”凌越回想着刚刚苏岑那少有的开心的笑脸,他又一次跟沈墨寒撒了谎。
在第一时间发现莫凌风把苏岑带出来的时候,他理应上前阻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像被放出的鸟儿一样,自由惬意的苏岑,他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静静的跟在他们后面。
甚至在接到身在英国的沈墨寒的第一通电话询问苏岑在做什么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撒了谎说苏岑在睡觉。
“凌越,连你也要背叛我么!?”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却有种让人胆寒的阴冷。
凌越猛地一震,心跳迅速加快,举着电话,惊恐的往窗外望去,只见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的沈墨寒,如撒旦般一脸阴霾的站在那里!
“寒寒少,对不起!凌越认罚!”凌越连忙推门下车,低着头站在沈墨寒面前一副请罪的神情。
沈墨寒没有看他,而是直直的盯着湖畔那相互依偎的一对!在坐进驾驶室那一瞬间,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手机的来电铃声打断了相互依偎的两人之间的静默,感觉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苏岑拿出来一看,眼光立刻显现逃避,啪一声关掉,脸色却变得不知所措。
莫凌风垂眉,淡淡地看着她的动作。
来电铃声再次响起,突显来电者的不屈不挠,苏岑抬眸,淡淡苦涩:“莫凌风,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莫凌风点头,温润的笑容挂在俊美的脸上。
苏岑慢慢移动脚步,往上走了几步,停在马路边上,沈墨寒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岑儿,你在哪里?”
电话这头却是长久的沉默,只听得见微弱的呼吸声音。
男人的忍耐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怒吼出声:“回答我”!
握着手机的纤细手指在微微颤抖:“沈墨寒,我难道是你的傀儡吗?!难道去哪里都要向你报告!我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么?”
“呵!”彼头,突兀地传来沈墨寒的轻笑,虽是在笑,苏岑却轻易感觉到他心里的怒气和随之而来的寒意。
她还来不及反应,黑色的幻影如幽灵般停在她的身边,娇柔的身子,被轻易拉进车门,摔在副驾驶座上。
苏岑被摔的头蒙眼花,挣扎坐起,看见沈墨寒一双鹰眼盯着她,那种眼神是她不曾见过的寒冷,仿佛是结了千年的冰霜,又仿佛是盯着猎物的野兽,很快就要用尖利的爪牙撕裂她单薄的身体。
汽车开始220迈的时速在街道上行驶,夜风贯入车内,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沈墨寒黑着脸,将离合器踩到最后,紧握方向盘的大手青筋暴露,显示他此刻努力弄抑的心情。
车速太快,苏岑瞬间醒了酒,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旁边的车流弗如一个个掠过的小点。
苏岑将手按在沈墨寒那骨节泛白的手上,惊慌地大叫着:“沈墨寒,你疯了吗?”
沈墨寒面无表情的扭头,冷冷地扫过她惊慌失措的娇美花颜,车子依旧行驶,在苏岑惊魂未定的情况下,猛地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抬手就是一巴掌,力度之大使苏岑的身子晃了晃,头“砰”一声磕到车窗上,以往他下手,力量远远不及如今这一巴掌力道之强,刚刚愈合的伤口开始破裂,鲜红的血沁出额头,在透明的玻璃上蔓延,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色曼陀罗。
沈墨寒紧握着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嗜血般红的眼睛目视着前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苏岑嘴角挂着一丝浅薄的微笑,倒在旁边,同样不言不语。
沈墨寒怎么也忘不了刚刚所见的画面,他连夜加班,紧赶慢赶的匆匆处理完英国的事情,搭最后一班飞机赶回来,直接赶到医院,想第一眼就看到她!
没想到他赶到医院,却得知她和莫凌风出去了,幸好凌越的手机有定位系统,他才找到了那里!看到的却是她巧笑倩兮,神情款款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笑的那么灿烂,目光是那么纯粹,不参杂丝毫杂质的纯净。
他忽然感到世界是一片荒芜,这个女人,她从来就不曾真正的属于过他沈墨寒!
此刻,他是多么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无奈,自己的悲伤,女人,是多么虚伪的东西!可以为躺在男人的下面恣意承欢,一转身,又可以依偎在别人的身边巧笑倩兮!
他忽然感到很累,痛苦于两人的关系,痛苦于她的应付,她的虚与委蛇!她的游离在婚姻之外!
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在方向盘上,头朝后仰起,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空旷而没有焦距。
苏岑捂着自己瞬间肿了起来的小脸,慢慢的坐起身,啃着唇,没眼泪,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无力的说,“沈墨寒,我们离婚吧”
她波澜不惊的说出这句话,仿佛之前练习过上百遍,说的那样自然,没有一丝的犹豫和不舍!
沈墨寒猛地转头看着她,眸光冷厉,眼睛里是无法读懂的狂躁情绪,表情时时变化,一把揉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到连指尖都泛白,啃牙道:“怎么?跟莫凌风上了,找到更好的靠山了?”
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沈墨寒开始口不择言!
听到他的莫名指控,苏岑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耻吗”?
“苏岑,你又有多高尚?嗯?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乍然回想起广场所见的那一幕,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即刻烧红了眼。
“沈墨寒,你能在我的学生中不停的找女人,甚至让你的女人住进家里,我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抱!我们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是你一直让我们的婚姻蒙羞!苏岑再不高尚,也不如你无耻!”
听她亲口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沈墨寒体内潜藏的兽性彻底苏醒!整个人就好像你生命中最后一抹阳光被浇熄,陷入了永无尽头的黑暗!
一把扼住苏岑纤细的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把撕裂她全身的衣物,霎时赤身美丽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羞愤的泪水滑下脸颊,苏岑微微瑟缩,绝望的闭上双眼。
“离婚!苏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沈墨寒手里!”妒忌与愤怒焚烧了沈墨寒的理智,大手一甩,苏岑纤细白希的身子就朝后视镜上砸去,冲击力太大,玻璃马上散成无数碎片。
尖利的玻璃碎片扎入苏岑那光洁细嫩的肌肤,周身陷入细细密密的疼,仿佛无数细细的小虫啃啃,最终汇集在心脏的中心,疼的嗜如骨髓,她被挤在碎片之中,明晃晃透明玻璃片反射着白希水润的身体,化成一种别样的凄魅,点点血红殷出,墨发飘散,像是最惑人的女妖!
沈墨寒下腹一紧,竟然有了反应,明显起了生理反应,但是最终理智战胜了晴欲,占有她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他扭头不去看她,嘴里仍旧吐露着无情的话语,幻想用语言伤害她,让她感同身受他无处发泄的愤懑:“苏岑,你就这么忍不住寂寞!这么饥渴,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是么?好,我现在就一堆男人来满足你!”
听到他绝情的话语,苏岑的心上冷冷的发颤,她知道他自来是说做到,想起男人们饥渴的眼神,邪恶的动作,终是怕了,失声痛哭:“沈墨寒,你还是不是人!”!
看着她梨花带雨般的凄美面容,悲戚的仿佛是失去了浮木的溺水之人,原本明亮漂亮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沈墨寒的心绪蓦然平静下来,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拉开车门,抱着她走进别墅。
苏岑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一般,任由他抱在怀里,抱进房间。
沈墨寒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的替她清理伤口,看着目光呆滞,没有一袭生气任由他摆布的苏岑,他的心被无尽的悲凉侵染,只能转身,不敢再看向那双空洞的眼睛,忍住心口那锥心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沈墨寒走出房间,感到身体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无力,长腿弯折,身子背靠在墙壁上,目光寂寥的没有焦点,紧跟着追回来的凌越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来沈墨寒对待外界显现的都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从来不曾显现过如此寂寞悲伤神采,此刻,他却是浑身被一种浓郁的悲伤所笼罩,深邃的眼眸布满悲恸,看上去不禁令人动容。
凌越连忙上前扶着他,担忧地叫着:“大哥”!
“备车,零点酒吧。”
灯光迷乱的舞台上,舞娘妖娆的身姿充满挑拨,一群疯狂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尽情扭动着年轻的身体,仿佛世界处在一种无望的颓迷之中。
沈墨寒靠在吧台上,将一杯杯烈酒倒进胃里,喝的烂醉如泥,醉眼惺忪,冷笑着睥睨众人,烈酒散发出浓烈的气息,混杂着舞厅里的鼎沸吵杂,混合成不知名的躁动不安。
“寒,你回来了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衣着暴露的袁晓唯看到独自饮酒的沈墨寒,画着浓妆的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凑到他怀里。
那天的绑架事件之后,沈墨寒就再让凌越给她找了间公寓住了下来,不再见她,有意躲避着她。
今天看到有些沉醉的他,袁晓唯别提有多兴奋了。
喝得醉眼朦胧的沈墨寒,看着怀里的女人,喃喃的说了句,“晓唯,是你”
脑子里浮现出苏岑和莫凌风相互依偎的画面,报复般的抓起她,疯狂地问了上去,似是发泄着心中那无处释放的愤懑。
袁晓唯被沈墨寒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暗喜,配合度极高,双腿挑拨地环在他腰上,轻轻摩擦,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放任他炽热的双唇在自己身上游弋,小嘴里吐露出勾人逍魂低吟,显然是个中老手。
没有预兆的,脑中浮现出苏岑那张羞涩的小脸,沈墨寒一下子推开身上的女人,红着眼睛喘着粗气,脚步有些不稳的往外走。
“寒”被撩起了,又被猛然推开的袁晓唯,极为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强作欢颜的又扑上去,扶着他,“寒,喝这么多酒,我送你回家吧”
看着袁晓唯搀着沈墨寒走出来,凌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袁小姐,寒少交个我就行了,您回去早休息吧!”
“带她回去!”沈墨寒阴着脸,冷冷的说了一句,坐进车里,顺带着把袁晓唯拉了进来。他痛,他也要她一起跟着痛!
凌越垂在身侧的大手,握紧松开,然后再握紧松开,反复几次,深吸了口气,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门忽然被大力的踹开,卷缩在床角的苏岑,惊了一下,空洞的大眼,眨巴了几下。
只见沈墨寒醉眼朦胧,怀里搂着袁晓唯,撒旦般向她走来,靠近床脚,长臂一挥,拽起苏岑的衣领,赤目大叫:“苏岑,好好学着,怎么伺候男人”!
一边说着,一边将苏岑推下床去,搂着袁晓唯就倒在床上。
本来还有些难为情的袁晓唯,在看到头上裹着纱布,脸色苍白的苏岑时,心底涌起一丝报复的块感!心底暗骂,坏人,你不是很得意嘛!你也有今天!
怨毒的看了她一眼,袁晓唯放浪形骸的骑在沈墨寒身上,湿亲一路向下,她的饱满在沈墨寒有力的大手中,变换成各种形状,两人在苏岑面前热烈的教缠。
袁晓唯刻意发出的低吟声和尖叫声,刺穿苏岑的耳膜,她哆哆嗦嗦地抱头躲在墙脚,捂住耳朵,脑袋里回响着两人无耻的声音,泪水从那双空洞的大眼中滑落,缓缓的闭上眼睛。
沈墨寒残忍地将她再次拽起,让她与他目光对视,声音恶狠:“谁让你闭着眼睛的?你不是不在乎么?!!好好学着,今晚咱们玩别的!”
说完,苏岑直接被甩在了床上,沈墨寒阴森森瞪着她,埋在袁晓唯挺立的双锋间,袁晓唯已经将近赤身,白嫩的身子蛇般缠在沈墨寒强健的腰身上,吐气如兰。
“寒,你好坏”
苏岑感到这是莫大的侮辱,自从嫁进沈家,她的纯洁,她的自尊,她的爱情,统统毁于一旦,世界崩塌,无所遁形,她还剩下些什么?唯有这一文不值的空洞躯壳!
抱着头,“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眼泪如河般在苍白的脸上奔流。
她这一声成功制止了沈墨寒的动作,看她情绪已经奔溃,心里不禁一阵慌乱,马上推下床上的女人,大吼一声:“滚”!
被推倒在地上的袁晓唯,羞愤难当,看着疯狂的两人,套上衣服马上跑出门去。
沈墨寒走到苏岑面前,看她娇弱的身子冷颤不已,瞳孔里露出惊恐的表情,不由心里一阵不知所措,伸手想触碰她,却被苏岑狠狠啃住了手掌,她的牙齿深入他的血管,似乎是要发泄自己心底积攒深厚的委屈和憎恨,泪水和着血水在唇齿间蔓延。
沈墨寒啃牙坚持,身体微微颤抖,双目闪现无法解读的莫名情绪,“苏岑,只有我活着,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那天之后,沈墨寒与苏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地平静。可是苏岑明白,她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苏岑越发的消瘦,沈家与苏家都知道她和沈墨寒的婚姻出了大问题。
可是在人前,两人永远都是无限恩爱的模样堵住了沈家与苏家长辈的嘴。
对于苏岑来说,沈家的每一个家庭日都是艰难的,她必须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终于应酬完了沈家。
晚饭过后,沈墨寒对爷爷说:“爷爷,今晚我和岑儿想去听音乐会,我们就不再这住了。”
苏岑立刻给沈墨寒一个腼腆的眼神,深情款款的看了看沈墨寒。
沈泰鸿点点头,高兴地说:“你们去吧,好好陪着我的乖孙媳妇。”
沈墨寒把苏岑送回了家,自己并没有下车:“岑儿,你好好休息,我到公司去”
沈墨寒期盼地看着苏岑,希望妻子能留下他。
苏岑小脸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说了句“谢谢”,看都没看他一眼,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
深夜,吞了不少安眠药才睡着的苏岑,被浓烈的酒味呛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沈墨寒正坐在她床旁边的椅子上,目光迷离破碎,像是漆黑的夜空,泛着淡淡的潮湿。
苏岑蹙眉,从来不曾见过狂妄的沈墨寒这般模样,颓废低迷,充满悲伤气息,他似乎是喝醉了,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呛得她不禁轻咳出声。
似乎是听见了她咳嗽的声音,沈墨寒将眸光转到她脸上来,就那么温柔悲伤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仿佛是璀璨耀眼的宝石,散发着淡淡柔和光芒,忧伤的让人心醉。
沈墨寒忽得将她抱在胸前,让她的脸熨帖着他急速的心跳,手臂收紧,紧的苏岑都无法呼吸,嘴里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岑儿,对不起”
苏岑目光空洞的贴在他胸口,静静地聆听沈墨寒此刻的悲伤,他自来强势地不可一世,没想到竟有如此悲伤的一面。
过了一会儿,沈墨寒用手捧起苏岑的脸庞,四目相对,她依旧目光无神,他缓缓低头,轻轻地亲着她裹着纱布的额头,随之慢慢向下,将唇覆盖在她柔嫩的唇上,唇舌教缠,相濡以沫,苏岑木然的被动的承受他的亲,感着他无处发泄的悲伤与痛苦。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像花瓣般剥落,最后唯有光洁白希的身子在空气里瑟缩,看着她额头上覆盖伤口的纱布,他指尖缓缓在其上轻轻滑过,惹得娇嫩身子一阵颤栗,沈墨寒低头,看着那张在灯光下美丽空洞的小脸,心中的痛楚无以复加。
湿润的泪水无声滑下沈墨寒的脸庞,最后滑落在苏岑的脸颊上,一个挺身,温柔地入,然后附在耳际呢喃:“岑儿,对不起,爱我,爱我好不好?”
他的手指仿佛带了火,触过之处都燃起了淡淡的火苗,苏岑娇嫩的身子在他的撩下,终究是泛着玫瑰般瑰丽的红色,在他激烈地冲击下微微颤栗,眼前幻化着看不清的映像,身子像是飘忽在云雾之间。
“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似是想起了什么,沈墨寒原本温柔的动作变得狂野激烈,恣意的贯穿着苏岑的身体,如刀般凌迟着她的娇柔。
感着下面的人儿的僵硬,如同充气娃娃般木然,沈墨寒混沌的黑眸有片刻的冷静,之后就趴在苏岑身上,埋着头呼气,房间里很静,只能听见两人心跳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沈墨寒站起身体,将被子盖在苏岑赤身的身体上,不发一语,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清水般的眸光惊讶地投射到男人的落寞背影上,素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一动,眼泪立刻簌簌地滚落下来。
生活就像一趟夜班的公交车,晃晃悠悠按既定线路吱吱呀呀往前走,充满了写实的意味。
那次通话之后,苏放终究还是不放心姐姐,他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回到了家里。
沈墨寒看到苏放有些吃惊:“放放,你怎么这时候回来?风大雨大的。”
苏放瞅了一眼沈墨寒,淡淡的回答:“我担心姐姐,回来看看”
沈墨寒顿时沉默,无论他怎么示好,苏岑都无动于衷,依然没有走出她的心魔,越发的消瘦,从那天以后,两人虽然没有分居,可沈墨寒也再没碰过妻子,两人就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放放,上去吧,你姐姐在她的书房,帮我好好劝劝你姐姐。”
苏放忍不住说:“姐夫,你怎么能继续做这样的事情呢?你让姐姐的面子往哪搁?”
沈墨寒俊脸微红:“放放,你怎么知道的?”
苏放有些无语的翻着白眼:“姐夫,这个圈子有多大啊?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
沈墨寒在这个小舅子面前第一次觉得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