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美,特别是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眼,眼角下有颗小小的墨绿色的泪痣,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魅。
“岑儿!”沈墨寒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想法的抓住女人的手,低沉的嗓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带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女人有些慌乱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未能如愿,诧异的看着他,红唇轻启,嗓音清澈如水,“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我不会认错的!你是我的岑儿!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沈墨寒紧紧的抓着她的小手,生怕一不小心她会飞走一般。
女人依旧一脸的茫然,水眸一片迷蒙,“岑儿,先生,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岑儿,我是”
女人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好听男音打断,“这位先生,抓着我未婚妻的手不放,可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说话的男子一袭黑色西装,噙着玩世不恭的邪邪笑意,那一抹笑意却十足地挂着寒意,他仿佛来自黑暗,是夜的宠儿,又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踏着塞纳河畔的月光,款款的走来,高大完美的体型,不知道是西装衬托了他的那丝邪魅,还是是因为他使西装被穿地完美。
沈墨寒回头,眸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御,你来了”女人抬眸,冲着男人嫣然一笑,说不尽的害羞妩媚,看的沈墨寒有片刻的失魂。
女人趁机把手抽了回来,会退一步,平静的看着沈墨寒,笑的淡然疏离,“先生,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是林夕,你身后的那位是我的未婚夫南宫御!”
“林夕!”沈墨寒一脸的质疑,盯着女人小脸的目光写满探究。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连一颦一笑都那么相像!
“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南宫御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派黯然的沈墨寒,礼貌的拿出手,“怎么称呼您?酒馆里的中国人不多,想你这样抓着我未婚妻的手不放的更是不多!尽管有许许多多的人想这么做!但是更多的还是缺乏先生这样的胆识!”
“沈墨寒!幸会!”沈墨寒礼貌的回握,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听着南宫御的揶揄,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刚刚冒昧了,林小姐实在太像我太太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南宫御放下手,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细长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寒意从沈墨寒的脸上略过,看向女人的时候,却是层层的暖意,“哦?不知沈太太是哪里人?兴许和夕夕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也说不定。”
“林小姐是哪里人?”沈墨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直的盯着那个叫林夕的女人问道。
“沈先生,我和夕夕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生在巴黎,长在塞纳河畔。”南宫御一边说一边走进吧台里,轻轻的把她揽入怀里,以一种羡煞旁人的姿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夕夕,累了吧,走,咱们回家。”
“嗯!”林夕害羞的看了南宫御一眼,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水眸平静的看着一脸黯然的沈墨寒,“沈先生,再见!”
“苏岑!站住”
南宫御揽着林夕从沈墨寒跟前走过,前脚都还没有踏门去,就听得一声厉吼从身后传来。
两人对视了下,转过头,沈墨寒一双灿如星空的眸子里载满了好多让人看了无法理解的神色,牢牢的把视线锁在林夕的身上。
南宫御固在她身上的大手紧了紧,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沈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沈墨寒有意无意地拿出手指一指:“我找她!”
南宫御凉薄的一笑,推开门,揽着林夕走了出去,“沈先生,你想什么呢?夕夕是我的未婚妻!你想找她,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吧!”
沈墨寒挑眉,黑着脸看着林夕腰间的大手,心中的醋意满满的,第一次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跟一个男人讲话,“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对不起,我累了!”林夕对他歉然一笑,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坐进了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里。
南宫御给了沈墨寒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跟着上了车。
“该死!”门口的沈墨寒紧握着拳头,看着绝尘而去的凯迪拉克,怒意盎然!
疾驰的车内,刚刚还一脸平静的林夕,在钻进车里的那一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所覆盖。
“御,谢谢你陪我演这场戏!”
“岑儿”南宫御紧握着苏岑冰凉的小手,一阵阵的心疼,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没错,林夕就是苏岑!苏岑既是林夕!林夕,林夕,合起来就是个梦字,她给自己的这个名字,以此缅怀过去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而已!
在酒馆里,苏岑听到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心猛地一颤,呼吸都漏了半拍!所有的过往如梦魇般袭来,让她措手不及!
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抬起头,平静的面对沈墨寒时,需多大的勇气!
两年了,他们终究还是碰到了!那些不愿回首的记忆再次袭来!她以为她不会再动容,可是没想到在看到沈墨寒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时,心还是不由的紧了一把。
两年前,本来以为那次真的会死掉了,掉进海里活命的机会几乎都为零了,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巧,居然被程子航救了下来。
她只是记得她昏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程子航后来告诉她,他以为几乎都可能醒不过来的时候,居然出现了奇迹,她如同童话里的白雪公主般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刻,看见的是疲倦的程子航守在病床边。
那么熟悉的容颜,看到之后都会忍不住愧疚,为什么偏偏要这么折磨她,让她在这种时候遇到了程子航,所有的回忆都袭涌上来,脑袋里仅有的名字回旋着,几乎快把她逼疯了。
程子航衣不解带地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什么都是他亲自经手,从来不让别人插手,细心而周到。
可是在看到这样的他,苏岑什么感觉都没了,只是觉得很无力,心很痛,她在那段时间里真的很迷茫,她知道自己会再次负了程子航的爱
她已经丢失了对于程子航的那一份爱,醒来后的,看到对她如斯的程子航,她很自责,觉得对不起他。
“子航,对不起,我把对你的爱丢了,你别这么对我,不值得,我”
可每次她这样讲,程子航却总是带着微笑,柔声道:“没关系,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我该勇敢一点带你走!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就不会让你那么难过了,以后我会加倍的爱你,绝对不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我会重新赢回你的心,直到你肯点头答应嫁给我为止!”
那一刻,苏岑留下了复杂的眼泪,心酸不已,明明是她没有好好保住自己的心,把它弄丢了,反而却还要让程子航来道歉。
最终,那些最深的痛楚变成了你最强大的力量。痛过,哭过,然后前行,不再回头,微笑着走过,不屑一顾。
希望她真的能够在自己的路上一直往前走。
原来,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会连路人都不如;原来,如此关心爱护的两个人,也会彻底地失去联系。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学会坚强,学会勇敢,学会拿的起,就能放的下。感情,会浓,也会变淡。即使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也阻止不了它的离去。删掉一切,却无法删掉那最深的记忆。
苏岑知道自己的心丢了,她想把一切交给时间,有些东西总能淡忘的,比如当年她对程子航的爱。沈墨寒,虽然她立刻不能忘记,但是,希望在某一天想起来的时候她觉得不会再有丝毫的悲伤了。
她也可以快乐的活着,不是吗?只是忘掉,谈何容易啊,那样的场景可能是她终生都没办法去忘记的,就算再怎么对叶芊芊有愧疚,再怎么想保护叶芊芊也没有必要送她去死吧,
她悲哀的想,那一刻的沈墨寒一定是讨厌她的,不然怎么会像置她于死地。
后来,程子航把她带到了法国,一个浪漫而热情的国度,试图唤起她曾经的感情。
可是,现在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去寻找也找不到了那种感觉,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身旁的南宫御,程子航所在公司的执行总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直言不讳的要跟程子航公平竞争。
两个男人,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来讨她的欢心,只有苏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遗落在哪里。
“岑儿,别去想了好不好?”南宫御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把她再次搂紧怀里。
“御,今天谢谢你,还好你出现了!”苏岑闪闪眸光,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靠了靠,跟他保持着小小的距离。
南宫御尴尬的缩回自己的手,淡淡的叹了口气,斜睨着眼前看着刺猬办的苏岑,“岑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苏岑微微一怔,这句话似曾听过,她依稀记得沈墨寒曾多次在他耳边低语,“岑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如今再回首,却是物是人非,命运的长河,总会出现波澜,溅人一脸水花狼狈不堪。
“御,对不起,对你和子航这两年的照顾我很感激”
“苏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南宫御冷淡地说着,脸上没有半点颜色可言,“还有以后别那么亲密的唤任何一个男人。”
“啊?哦。”苏岑一怔,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啊,程子航怎么也算是他的朋友,这样叫应该没有什么吧,再说了,他们曾经是恋人,他做什么这个表情!至于吗他。
“岑儿,明天别去酒馆了,我觉得沈墨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今晚跟我回去,这几天就住我那里吧,我怕他会跟踪。”
“嗯,好吧,那我给子航打个电话,通知他一声。”苏岑乖巧的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手机,今晚沈墨寒就已经怀疑,以他的个性,一点会追查到底的。她的通知下程子航,这几天就别去公寓看她了。
南宫御伸手把她的手机多了过来,一脸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我给他打就行,反正他今晚回去早不了,何必让他担心!”
“南宫御,你又让他加班!”苏岑盯着南宫御那欠扁的俊脸,一脸的鄙视。
“喂,苏岑,什么叫又让他加班!他身为总裁助理,为总裁分忧解难是应该的嘛!你别这么偏心好不好,说好了我和他公平竞争的,你看你这明显的偏袒,哎哟我的小心脏啊,拔凉拔凉的”南宫总裁傲娇的捂着胸口,伸着兰花指,脸红心不跳的申诉着他的不平等待遇。
苏岑被他的滑稽样子逗笑了,“南宫御,你好恶心!明明是可恶的黄世仁,却偏偏强词夺理的把自己说成是杨白劳,鄙视”
看到苏岑露出笑脸,南宫御心情也跟着畅快了许多。
出乎南宫御意外的是,沈墨寒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拿起电话,直接打给sara,“sara,我要南宫家族的全部资料!今天晚上我要看到!”
电话那段的sara明显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ok,没问题!”
挂断电话,sara有些纳闷,总裁这是抽了么?公司跟南宫家又没有业务,他干啥火急火燎的要南宫家族的资料?不过想归想,她可没胆子违抗他的旨意。
打完一圈的沈墨寒,盯着塞纳河畔的灯光,喃喃自语,“岑儿,如果是你!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次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南宫御在香榭丽舍的别墅内。
遇到沈墨寒,多少有些受冲击的苏岑丢下两个大男人,独自回到客房休息。
“喂,我说程助理,我也要休息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南宫御看着呆坐在客厅沙发里的程子航,不厚道的下起了逐客令,难得能有和苏岑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不希望家里有个超大瓦的电灯泡。
程子航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不好意思南宫总裁,今晚我就不走了,岑儿在这里住几晚,我就在这住几晚!她一个人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
“我家没有多余的客房了,我看你还是走吧!”
“没事,我可以睡沙发!”
“尼玛,程子航,你真无耻!”南宫御一脸鄙夷的冲他竖起了中指,“好不容易我跟岑儿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也来参合!”
程子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温润的眼眸有着不可忽视的焦虑,“只怕岑儿,始终都不会给你我任何的机会”、南宫御眸光一暗,递给程子航一杯红酒,正色道,“程子航,你和岑儿和沈墨寒之间,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
他只知道苏岑和程子航曾经是恋人,后来苏岑嫁给了沈墨寒,再后就是苏岑被沈墨寒害的坠入大海,被程子航所救,带着心灰意冷的她,远走他乡来到这里。
程子航盯着杯中的液体,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南宫御,你知道么?第一眼看到岑儿,我就喜欢上她了,她是个招人疼的女孩儿,只是没有想到,她也会喜欢我,我曾经问过她喜欢我什么,她很认真的想了想,晃着小脑袋,嗯,应该是你比较顺眼吧”
“说完她自己就傻笑起来,我揉揉她刚到肩膀的头发,嘴里说她是小笨蛋,其实我还是觉得温暖。我最喜欢看她穿暖色的衣服,马尾干净的扎在脑后,一双眼睛漂亮至极,浮光一掠,眼里就像开出了一朵花,连人的呼吸都能夺取!”
“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她,刚入学的时候,为了舞蹈课伤透脑筋,考试临近整天耸拉着脸,啃着牙在练功房里不停的折腾。有时候累的哇哇大叫,抓狂的逮住我的手就一口啃下去,然后郁闷的低着头,轻轻摇着我的手,程子航,怎么办呀,我好累”
“当时我就告诉她说,这样吧,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办,没想到她个小丫头信以为真,兴致颇高的把头凑近,好样,小白兔上钩,我抱住她,在她唇上快速的啄了一下。讶着脸,脸颊慢慢笼上嫣红。这是苏岑的十九岁,我遇见她,也喜欢上她,我对自己说,以后要对她宠爱有加。第一次的亲,认真,所以成真!”
听到这样的南宫御用一种非常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一脸陶醉的程子航,十分不客气的打击道,“尼玛,别意淫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程子航,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面带笑容的叙说着他和苏岑的过往,“那年运动会的长跑,在最后一圈冲刺时我被绊倒,全场惊呼,膝盖硬生生的磨在塑胶上,说不疼是假,苏岑从人堆里跑到我面前,跪在地上抱着我就哭。一边哭一边叫我程子航程子航我甚至看到中心台上某校长的脸黑了又黑!”
“呵呵,当时的我,在众人艳赞嫉妒的目光中,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岑儿,乖,不疼,不信你揉揉看,她却被红彤彤的一块擦伤吓到了,我故意逗她,抓着她的手就往伤口上碰。她飞快的收回手,瘪着嘴,连嘴角都是泪珠!”
“岑儿的这副表情,在我记忆里格外深刻,每次想到她的失控和眼泪,我都私心的想多有几次。她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爱意,让我在只能凭借记忆缅怀的如今,心醉的要发狂。同样,无力的发狂!”
“江一楠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是知道她的,平日父亲的生意我也略有耳闻,江家的千金,待如珍宝。在她说喜欢的那一刻,我有礼拒绝,其实心里还是微微焦躁的。我怕岑儿她在意。那么我也介意所有除她以外的爱。”
“因为江一楠的追求,岑儿跟我闹过,像只小猫挠着爪子,纵然尖利,但不够狠劲。她为我难过,也对我不舍。每次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我都恨不得掏心挖肺,一颗心就一个拳头大,我能放几个人呢。我想我体会到我母亲对小时候的我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爱一个人最好的结果,便是给她一个家,并且对她宠爱有加!”
“每次她在我怀里熟睡,长长的睫毛沁在月光里美好不似现实,软趴趴的头发垂在脖间,呼吸浅浅扫在我的喉咙,好像每个大学都有一个情人约会的圣地,我们也不例外,学校一大片翠绿绿的草坪,相拥而亲的情侣甜意四溢,而我们,也是其中之一!”
“幸福都是两个字,却有各自的样子,在得知我要去德了的时候,苏岑很乖,没有吵闹和挽留,她知道那边的氛围适合我,她也知道我不是一去不回。我对她的保证,此生此身,只她一人。这是苏岑二十岁,她给我的赌注,是全部的温柔和体贴,她愿意做的,是两年的等待!”
“我对我们的未来做了规划,二十六岁回国,接管家族生意,二十七岁把她娶回家,我要跟她生两个孩子,一生一次,就这么老去也是种美满。在最后半年里,我订制了钻戒,纷嫩精致的盒子里,那枚戒指熠熠生辉,这便是承诺,亏欠她的,我只会加倍还她。苏岑,你有没有想好婚纱照在哪里照呢。想到她羞涩的脸,我的心情就格外好,满当当的都是迫不及待!”
说这里程子航的眸光转暗,带有隐隐的泪光,仰起头把杯中的液体饮进,“命运最爱急转弯,很不幸,我是命运玩笑的对象!我亏欠她的,终究是一个归宿!”
“也就在那一年,岑儿21岁的那一年,因为政治原因苏家落难,苏家所有的产业被查封!苏老太爷用岑儿做筹码,寻找能够让苏家东山再起的靠山!找上了沈家,被迫无奈的岑儿,跟我提出了分手”
在一旁做听众的南宫御,听到这里,不免皱眉,“程子航,你就这样做了缩头乌龟!?你当时为什么不带岑儿走,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你还真特么是个孬种!”
“呵”程子航苦涩的笑了笑,“当年,我不是没有想过带岑儿远走天涯,在得知苏家落难的那一刻,我就求了父亲,利用一切关系从中周旋,对苏家施以援手,并打算回国!可是刚一下飞机,一群黑衣男人就找上了我,并把我带到创世总部时,我心莫名。无数份程家资产评估报告散落在房间空地,程家的基业命脉,此时毫不隐藏如同廉价报纸一般,随意出现在一干陌生人眼中!”
“那个男人坐在桌子上端,居高临下,睥睨冷漠的表情着实不招人待见,冷冷的冲我说了句程子航,我要一个人!”
“那人是沈墨寒!?”
“嗯!”程子航眼眸闪过一丝恨意,“沈大少爷从来都是干脆行事,要求目的筹码,关键的三点利落提出,没有拐弯抹角。父亲总是跟我说,要以沈墨寒为榜样,他在商界政界的地位,谋略,心计,独特的人格魅力最擅长抓人心!”
说这里,程子航自嘲的笑了,“呵,父亲说的对,沈墨寒绝对是榜样!程家的商业机密轻松调出,一排排数字和联络电话刺瞎我的眼,也成功撩起心里无数根紧绷的弦,当他说出“苏岑”这两个字时。当时我的心脏经脉寸断,这样的形容,实在不过分!”
也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程子航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沈墨寒确实狠,抓人弱点,攻人不备,他这样的举动践踏了我作为男人的尊严,如果我不妥协,更是把我推到忘祖忘宗的下限。进一步,是永失我爱!退一步,是万劫不复!不管哪一种,都是悲剧收场!”
“我对任何一个都责无旁贷,要保江山,还是痴恋江山里的如花美眷,一刚一柔,一个是我生来就无法忽略和有责任扛在肩上的世界。一个是我这个世界里的中心。呵,是的,我是个孬种!我不配拥有岑儿!所以,我现在才放任你南宫御对她的追求!”
“岑儿,是我世界的唯一,所有的美好未来都以她无限扩散,只等枝繁叶茂时便开花结果,一生牵手到老!而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沈墨寒,气势上胜我,手段纵然无耻,却也简单明了的达到最佳效果。挣扎煎熬,翻江倒海的波涛和怒火充斥着全身血肉,家族责任,我身后有太多人,太多家庭,程氏资金链出问题,兵败山倒是必然。不但帮不了苏家,而且会自身难保!所以,我不能漠视”
“我恨沈墨寒,即使后来听说他爱岑儿,我依然恨他。苏岑,我爱她却对不起她,二选一,我选择了对她的放弃。我是最没有资格去评论她生活的人。我只祈祷她能够好过一点,在她难过的那段时光,我已经被思念和言不由衷的无奈折磨了好久!”
“在和岑儿分手的那一年,我喝酒抽烟放任堕落,每个漆黑夜晚,望着华丽天花板都呆滞,这个世界最熬不过的,是寂寞和思念。我终究还是回去了,违背了和沈墨寒的约定,去见了岑儿,在得到他的再一次警告后,只能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她,被她的笑容感染,连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回国后,我跟江一楠订了婚,试图忘记岑儿,可是我终究做不到,最终分了手,我对她说,我忍不了。她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骂,程子航,你也就这点出息!是,就这点出息。当时我冷笑,抬起右手,一楠以为我要打她,惊恐的望着我。没想到的是重重的响声是从我脸上响起,我给了自己一巴掌,下了狠劲,却感不到丝毫疼意。心死了,一切都死了。那晚江一楠哭着从我屋里跑了出去,这一巴掌是她预料不到的,打在我脸上,也打在她心上,彻彻底底的将她的心思挥断!”
“南宫御,我是混蛋对不对。欠岑儿的,是一辈子的幸福!欠江一楠的,是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慕!”
“沈墨寒的车真是霸气,经常招眼的停在路边等她,其实岑儿不喜欢这类型的车,以前她总指着路边的好车说,真是没品啊,这车跟土财主似的可是,她还是牵了他的手,对他动了情。我的呢,空荡荡的,心里的那朵花已经颓败,枯萎着枝桠,再也等不到春暖花开的故事。岑儿长大了,我在她的生命中陪了四年,她也陪了我四年,最单纯美好的青春,一切秘密就让我背负,感情的刻刀,无时无刻划下印子,时光只是一座囚牢!”
“最终我的关注,再一次惹恼了沈墨寒,他又一次把我叫到他的总裁办公室,同样的居高临下,同样的威逼利诱,命令我离开z市,再也别回来!或许是报应吧,在离他给的期限的当晚,我在海水里捡到了昏迷不醒的岑儿,于是欣喜若狂的我,带着她,到了德国,然后又到了这里。”
“只是在这跌跌撞撞的时光里,我却把岑儿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程子航重重的叹了口,掩饰不住的悲伤,“南宫御,你知道么,我不甘心!可是只要她能开心快乐,我也就安心了。”
“哎,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再也等不到眼波温柔的苏姑娘”南宫御叹了口气,拍了拍兀自伤感的程子航的肩膀,“子航,沈墨寒做的这些,岑儿知道么?”
“以沈墨寒的为人,我觉得,他是不会让岑儿知道的!”程子航想了想,看着南宫御,很认真的说,“御,这些事情,别让岑儿知道,我不想看她难过,更不想因为这个,让她对自己的感情的判断有偏差。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嗯”南宫御点点头,程子航深沉的爱,让他动容,“当务之急,是防止沈墨寒知道岑儿还活着。”
程子航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之后,幽幽的说,“该来总是要来的。”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沈墨寒都没有任何举动,苏岑觉得自己可能是虚惊一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隐隐的失落。
在南宫御的别墅憋了好几天没出,苏岑在整的两个监护人同意后,在司机的陪同下,在香榭丽舍大道的街角咖啡馆坐下,静静的品着咖啡,阅读,恬静而美好。
“林林小姐,咱们快回去吧,不然总裁回来,会发火的”
苏岑看了时间,又看了看司机小莫吓得直冒冷汗的脸,表示理解,优雅的站起身,“嗯,好,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林小姐!”
小莫给她将车后门打开,她前脚都还没有踏进去就听见了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苏岑心一慌,并没有回头,想急忙钻进车里,不料却毫无防备的被人拉了出来,倒在某个温暖的怀抱里傻了眼。
反应过来的苏岑,一看清情况就急着在他的怀里挣扎,开始反抗着逃出来,瞪了眼他冷峻的脸,叫道:“请你放开我!”
小莫一下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上前阻止:“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沈墨寒挑眉,没有说话,倒是放开了搂着她腰上的手,就在苏岑以为可以重回自由,准备脱身的时候被人牢牢的拽住了,直接被拉近了对面隔得不远的车里。
小莫看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已经扬长而去,他慌了,急忙打了个电话。
车在快速地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到了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苏岑还没在刚刚的急速中回过神来,车骤然停了下来。
沈墨寒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苦涩地说:“苏岑,你让我找的好苦!”
苏岑一怔,故作镇静道:“沈先生,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林夕,不是苏岑!”
沈墨寒盯着她的脸蛋,浓情满意的说,“岑儿,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很想很想!”
略带伤感的低沉的嗓音,听得苏岑心底一颤,心底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并没有发现沈墨寒越来越靠近的脸。
直到他的薄凉的唇弄上她的时候,她才猛然惊醒,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忘了反应。
“岑儿,我真的好想你!”